在老鬼的年代,這家醫院的風評卻是很不錯,收費在公立醫院裡面都能算得上便宜的,而且醫生水平頗高,很多在其他醫院看來難產的孕婦,或者是生下來情況不好的嬰兒,在大前田裡大多都能獲得一線生機。
於是久而久之,這醫院的名聲就打出來了,與此一同上升的則是醫生護士的工作量。
要知道大前田一開始能夠順利的建成主要依靠的就是十幾個企業共同的免費資助還有星子院長的自掏腰包。
饒是如此,昂貴的器材,藥品還有醫生和護士的工資也着實花費掉不少。
再加上那位院長又是個心軟的,眼見那麼多沒錢的人家連生個孩子都要冒着死亡的危險,更是捨不得漲價。
時間久了,即使醫院的質量並未下降,但裡頭工作的醫護人員卻產生了不滿情緒。
說到底,這些人雖然有本事,也真心實意的爲病患着想,但沒有一個人會嫌棄錢少,尤其是有些人還有一家老小需要養活,那麼丁點兒的工資能有什麼用,連交個女朋友都有些困難。
故而很多人開始眼紅那些高薪水的醫院,碰巧有幾家醫院前來挖人,因而在星子院長毫無準備之下,一連幾個主治醫生跳槽離開,導致治療跟不上,出了好幾場不大不小的醫療事故。
想要做出好名聲需要長時間的積累,但是要敗壞一個人,甚至一個店鋪,只需要簡單的幾個差評就夠了。
突發的醫療事故使得醫院聲譽下降不少,不單單是病人開始不一個勁的削減了腦袋往這裡跑了,就連曾經在裡頭成功生產了孩子的媽媽們也開始嘀嘀咕咕。
就這樣惡性循環之下,本就盈利不多的醫院徹底的倒臺了,只留下一個茫然的中年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
“我想有必要將那機場醫療事故研究一下。既然找出了那些死者的聯繫,我認爲很有可能是當初的受害人來報仇了,鄧佳佳的叔叔只不過是順帶解決掉的而已,我們接下來的注意力可以放在當年的病患身上。”
我低頭摸着下巴,淡淡道,“還有,永達殯儀裡的員工也要再查一遍,這一次主要集中在有沒有人和大前田醫院有關係。”
陳鳴和張續連連點頭,和我的看法一致。
現在我們抽絲剝繭的找到了核心部分,只要圍繞大前田醫院展開,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結論了。
於是我二話不說的又給身在大夏國的劉萌打了個電話,和他說了要進行第二次資料調查的事兒,他連聲應下之後話鋒一轉,問我最近有沒有聽到海外聯盟要攻打大夏國的風聲。
“怎麼可能啊,哪個國家那麼想不開啊!再說,咱們不是還有傑克在麼,只要A國的老國王一天沒有頒下正式的繼位通告,這位野生王子就會是我們手裡最爲有利的一張牌。”
我自得意滿,不是老子自誇,而是我看人絕對錯不了。
別看傑克平時傻呆呆的,找個女朋友也是有精神病前科的,但是人家心思細膩着呢絕對沒有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傻。
因而我和他說,這個黃毛老外是能夠完全信任的,若是夏飛揚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能用的人,除了咱們四大家族的,還能算上一個傑克。
聽了我的話之後,劉萌纔算是定下心,屁顛顛的去給我二次排查資料去了。
在還沒有等到資料之前,我們幾個各自展開活動,我負責回管教所將裡頭的鬼魂超度一番,陰森森的醫院怪嚇人的,連大白天還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敢在裡面住的人膽兒可不小。
至於張續嘛,本來是想要和我一起去給管教所做清潔的,但是小王子派來的小尾巴鍥而不捨的追着我們,要不是我在酒店的時候就用了隔離符陣擋掉大部分,不然可有夠煩的。
而那些派來的人也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大部分也是身上有異能的,爲了能順利的進行調查,我只能讓張續綴在後面收拾着些人了,雖然說符篆師送打架的氣勢不強,速度也不快,但是面積廣,費力少啊。
於是我就淡定的回了自己房間,拿出永達殯儀公司的資料琢磨起來。
我和張家幾個幫忙的小弟子聯繫過,他們都說我讓他們盯着的倆人都沒有任何問題,每天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不是上班就是外出旅遊,就連先後辭職的員工也都沒有可疑。
頂多也就是有一個從其他公司的奸細被他們給抓了出來,不過那人也沒有其他的舉動,我就讓他們算了,放一邊再說唄。
“那麼財務每天回去之後都乾點什麼?”
準備掛電話之前,我隨口問了一句,那個財務的年紀不小了,若是算起來就比老鬼小几歲吧,這樣一來倒是剛好和大前田婦幼醫院的時間對的上號了。
只不過小弟子都說那人就是一個普通人,身上一點兒氣息波動都沒有,回去了也就是看看報紙上上網什麼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蒐集剪紙了。
“……嗯?那財務有孩子?”聽着聽着,我猛地皺眉,原先我最懷疑的就是那個財務老頭了,年紀大不說,還挺可疑的。那麼在乎公司的盈利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倒閉的公司員工。
按照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員工多半巴不得公司倒了,還能得到一比價格不菲的賠償金,順勢退休了也不錯,誰會在沒人主持大局的情況下自個兒蹦躂出來,不是給人當活靶子麼。
沒了老總誰會在乎一個財務說的話啊。
也是因爲這樣,我纔會讓人緊盯着對方。
但是一來這老頭子有孩子,還有倆,是一對龍鳳胎。大的是姐姐,如今在海外生活,日子挺瀟灑的,時不時的就回來一趟看看老財務順帶想忽悠人跟她一起移民去。
另一個小兒子就更有意思啦,是一家健身中心的教練,一身的腱子肉魁梧的很,現在和老財務住在一起照顧老人家,因着身材和長相的原因客人絡繹不絕,收入頗爲可觀,一點不比移民海外的姐姐差。
就這麼個幸福的家庭,我可看不出有什麼需要報復的地方,難不成是他死去的老伴兒?
於是我又讓小弟子幫我盯着點,查查老財務的老婆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問完了一個,我順嘴問了下另外一個後勤老太。
同樣年紀挺大,比起老財務還大上一些,但是這人我的照片我見到過,笑容溫和一臉正氣,和老財務嚴肅陰沉的面孔全然不同,這也是我第一反應是懷疑老財務的原因之一。
只是我隨口的一問,可問出事兒來了。
“啊,那老太太啊,張師兄,她很可憐的,一個人蝸居在一處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裡,上廁所到現在用的還是痰盂,大冷天兒的還得自己出門倒,可慘啦,也沒個一兒半女的,也不知今後誰給她養老送終。”
那弟子說着說着可憐起她來,而我則精神高度集中,怎麼看都像是早年死了孩子現在來報仇的人設啊。
“讓大家盯緊一點,二十四小時給我盯着這大媽,還有,去查一查老太以前的生活,有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之類的。”
交代好之後,我這才掛了電話,心思不由的沉重起來。
而剛好夏飛揚又打了進來,他說他和傑克已經和A國的老國王簽訂了一份協議,人家答應我們一起幫着破案了,還說要給我們一支任務小隊打下手,明天就開始正式立案調查。
剛還一片烏雲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握了握拳,這下能光明正大的蒐集資料了,也不怕被人懷疑。
我和小夥伴們在管教所的周圍佈置了一些符陣和簡單的法陣,這樣一來暫時兇手不會那麼白癡的送上門來,雖然是保住了一部分人的性命,但暫時也沒法子逮到對方了。
老院長則開始組織病患和醫護人員開始一批一批的撤離,專門選在正午陽光最強的時候。
從路程上來看,倒是不遠,一個小時多就能到了,只是管教所里人數不少,得花個兩三天的時間來撤離。
至於新的位置,據說有高手給管教所佈置了陣法,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張續從羅敏那裡聽來消息的時候心裡就不怎麼痛快。你說一個不算太小的國家和咱們大夏聯手立案了,然而卻完全沒有接見過我們幾個。
這不是裸的藐視麼。
不過比起張續,陳鳴倒是淡定了不少,“這不挺好的麼,能動用他們的資源,也不必捲入複雜的政治漩渦裡,嘖,你一定是沒有仔細看新聞,老國王最近聽說是病了,病情不容樂觀,說不定……”
陳鳴說着說着噤了聲,拿手在喉嚨上一劃,比了個“卡擦”的動作。
我和張續秒懂,立馬明白了爲何傑克那小子那麼着急的要和咱們大夏國“交流先進的醫療科技”,可不就是爲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若是等他那個弟弟繼位之後,只怕第一件事兒就是要親手將他幹了。
眼不見心不煩嘛,這道理大家都懂。
我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心想那黃毛這輩子估計都得在我們大夏,過了,不說他對黃媛媛黏糊的勁兒,單單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不會想不開回國找不痛快啊。
用了好幾天總算是有些眉目,我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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