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自己沒有搞錯,我拿出手機看了下女人的手機號,和快遞上的一對比,是一個手機號。
這次我特意看了下寄件人,和上次一樣,沒有。
快遞讓我感覺有些燙手,不知該送還是不該送。
恰巧這個時候,王牙牙給我打了個電話,催我趕緊送完回來,磨磨唧唧的幹嘛呢。還有很多的件要送。
還沒來的及告訴他情況,他把電話給掛了。
盯着包裹,我沒有立刻送,而是把其他的先送了,等傍晚時分,轉到女人家,我猶豫的打了個電話。
女人接通後,以爲那包裹的寄件人我已經找到了。
我實話實說,告訴她:“那包裹的事情您還得給我一段時間,這次來是因爲有你的件,這件和昨天的差不多,不知您要不要簽收?”
女人立刻表示這件她拒收,哪來的回哪去,然後便把電話給掛了。
我盯着包裹,試着摸了摸,感覺裡邊厚厚的應該是件衣服,想起壽衣,我把包裹又放了回去。
回到公司,王牙牙對我破口大罵:“張巖你還想不想幹了,送一車件,用了一天時間,烏龜都比你快!”
我想給王牙牙解釋,王牙牙卻看到我手上還有一件,怒不可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個件,趕緊給老子送過去,不然明天你就不要來了。”
王牙牙怒氣衝衝的從辦公室出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給我說一句話的機會。
若不是還得在這裡幹,我纔不會忍他得老臉,天天忍,老子早他媽忍夠了。
這件送是送不了了,我只能拿着他回家。
吃了點飯,我便睡了。
半夜的時候,一陣呼呼的風聲從窗戶處傳來,把窗戶颳得嘩啦啦直響。
我睜開了一條縫,瞄向窗戶,窗戶上竟然有一道黑影。
我猛的爬了起來,驚恐的看過去,那黑影從窗戶外飄了進來。
離近一看,我被嚇得全身哆嗦,黑影穿着件壽衣,壽衣是藍的,上邊幽深的眼眸密集分佈着,看着好像要活了一般。
而黑影臉色寡白,像是抹了白粉那樣,從他的臉上我看出此人是我的頂頭上司王牙牙。
我魂都要嚇飛了,王牙牙怎麼也穿上壽衣了?
王牙牙用着一張惡毒的臉盯着我:“張巖,你爲什麼要害我!爲什麼?”
我忍不住哆嗦,告訴他:“我,我什麼時候害你了,你怎麼也穿着壽衣?”
王牙牙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依舊惡毒的說:“你爲什麼不把那包裹送出去,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死,你害了我,我要讓你償命!”
王牙牙衝我過來了,我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其掐着簡直要窒息,慌亂中,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
我從牀上爬了起來,天已經大亮,響着的是我先前訂好的鬧鐘。
鬧鐘關閉,我打了個哈欠,不經意掃到窗戶上,卻發現窗戶是開着的。
感覺一涼,爬起來,介意的把窗戶關上了。
王牙牙死了?還好是個夢。
我跑到洗手間衝了把臉,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突然往後退了兩步。
脖子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仰起,我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印着五個青紫的手印,手印相當清晰。
我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王牙牙穿着壽衣,說我害了他。
從洗手間出來,我衝到了臥室。
讓我鬆了一口氣,那包裹還在。
這包裹在我手裡已經不吉利了,我拿起他直奔了公司,想找王牙牙把事情解釋清楚。
可是到了公司,一問才知道,王牙牙並沒有來。
這與平常不同,平常王牙牙基本上都會在我來之前到達公司,怎麼今天沒來呢?
來不及我考慮,我的快遞車已經裝滿了快件,又得去送可。
我把那女人的快件也放到了車上,不管怎麼樣,我是不能在拿着了,在拿着命都要沒了,說服說服那女人能不能接了這件?
把其他快件送完,我給女人打了個電話,表示我想跟她談談。
女人剛開始不同意,但當我提到高磊的時候,她同意了。
她家!
女人穿着一件蕾絲吊帶裙,身材很好,加上吊帶裙直到大腿,一對修長的美腿讓我看迷了。
她眉頭皺了皺:“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我回過神,跟她提起了高磊:“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高磊是怎麼認識的?”
女人愣了愣,問我:“你問這個做什麼?高磊呢?這兩天怎麼沒見他?”
“高磊死了!”
我實話實說,女人猛的坐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問我,說什麼,在說一遍。
我又重複了一遍,把高磊的錢包遞給了她,上邊有她的照片。
女人問我:“他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我搖了搖頭:“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喜歡你,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把手機掏出來,擺弄了一下,上邊出現了一張照片,我遞給了女人。
“他是自殺,但是你看看他死時候的樣子。”
女人也看到了高磊身上穿着的那身壽衣,臉色立刻就白了,這壽衣確實是她簽收的那一件,退回去的。
讓人想不明白的是,這身壽衣穿在高磊的身上竟然正好,不大也不小。
說是爲他量身定做的也說得過去。
以高磊的體型買衣服是不容易的,她屬於比較矮和胖的那種,一般的衣服都穿不了,需要加大碼的,這壽衣給他穿竟然正好,似乎冥冥中就在證明他要死。
女人有些沒辦法接受,我告訴女人:“你將快遞退了回來,高磊死了,昨天的快遞你沒簽收,在看看我的脖子。”
我把領子往下一脫,脖子上那五個青紫青紫的手印立刻露了出來。
女人害怕了,問我:“這,你這是。”
我實話實說,女人對有些沒辦法接受,她驚恐的跟我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問她有沒有招惹到什麼人,女人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外邊除了一些路燈什麼也看不到。
在跟女人聊天的這一段時間,女人家的落地窗裡邊,我竟然看到了一張人臉。
這人臉讓我大吃一驚,把女人也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
我告訴她:“外邊有人!”
接着爬了過去,將落地窗上的窗簾拉開,看到一道人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把窗簾重新拉上,嘆了口氣,告訴女人看來她真的是惹到什麼人了,我希望她能想想,別在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跟着受牽連。
我把那衣服留了下來,自己先離開了。
本來是想把車停到公司的,但是這個時間公司已經下班了,我只好把車開到了自己家。
說來奇怪,王牙牙今天竟然沒有打電話催我。
沒有了那包裹,我是無事一身輕,本來有的恐懼感減少了不少。在洗澡間衝了個涼水澡,我便準備睡了。
但是這個時候,王牙牙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接通,王牙牙冷冰冰的讓我回公司一趟,有事找我。
我問王牙牙:“我都已經睡了,什麼事急嗎,不急等明天再說。”
王牙牙告訴我很急,給我十分鐘趕到公司,不然我明天就不要來了。
他把電話給掛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總是感覺王牙牙說話有些奇怪,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
十分鐘趕到了公司,我把車子停下,就上了去,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公司裡邊黑漆漆的一片,連個燈都沒有。
王牙牙讓我回公司,他都不用燈的嗎。
門沒鎖,我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我摸着,找到了燈的開關。
打開後,公司裡才亮堂了起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往公司裡邊走,卻在最裡邊看到了王牙牙。
把我嚇了一跳,王牙牙一臉死氣沉沉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我來了,他從自己的辦公桌下邊拿過一個包裹遞給了我。
冷冷的告訴我:“這包裹你今天忘了帶了,趁着還沒有過十二點,趕緊送去。”
我麻木的接過包裹:“現在嗎?”
王牙牙點了點頭,我拿着包裹看了看,上邊的寄件人姓名竟然是王牙牙自己,手機號填的也是他自己的。
而要送的地方,確是高磊家。
我整個感覺不可思議,王牙牙要給高磊送什麼東西?他不是知道高磊已經死了嗎?
王牙牙讓我二十分鐘內送過去,送過之後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還有很多疑問,但王牙牙沒給我機會說。
出了公司,我拿着包裹確是充滿了疑惑。
在我開上車之後,還能透過公司玻璃看到王牙牙的那張臉。
而我看他的時候,他竟然衝着我詭異的一笑,嚇得我啓動車子逃一般的離開了公司。
走上大路,心裡的那種不安感纔好了點。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高磊的家,到了樓下的時候,我卻猶豫了。
高磊已經死了,這快件我應該給誰呢?
我糾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來電顯示是高磊打來的。
這一刻我感覺頭皮發麻,哆哆嗦嗦的接通電話。
高磊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巖你現在在哪呢?我的快遞什麼時候能到?”
我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哆嗦的告訴他,我已經到他們家樓下了,他是自己拿,還…還是。
沒等我說完,高磊就告訴我:“你送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