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找呢。”林藝娟也急,本來以爲自己有過家教的資歷,還有那麼多的工作經驗,加上師大的名氣,怎麼說也該好找吧,愣是沒有找到。
“藝娟,要不我們降低些要求,不要找什麼北京市裡好的學校,我們就找個一般的?”湘琴轉身建議道。
林藝娟點點頭,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她並不心高氣傲,但那些比自己還差的同學也都在城裡了,她不甘心,怎麼也要去試一試。
“也不一定要做教師嘛,先找到工作再說。”徐斯冉站起來拉開窗簾,三月的豔陽暖烘烘的,並不刺眼,整個世界顯得明亮了許多,好像未來也是這般的明豔。
湘琴查了一些資料,還買了一些書,關於各地風俗的、英語的、文化的,巴不得自己什麼都知道。雖然還初審還沒有影子,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爲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及早準備。
這是她的夢想,湘琴是一個堅持的人,認定了目標就會勇往直前。
徐斯冉無聊的翻開湘琴進來就放在茶几上的小盒子,“湘琴,這是什麼啊?”
“哦,看我,都忘了。”湘琴從電腦旁起來,走過去,和徐斯冉一起打開,“這是我們家鄉和我們朝鮮族的一些特產。”說着,她從裡面拿出一些小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是辣白菜、泡菜、還有些其他的。”
徐斯冉又翻出一個像手工娃娃的東西,舉起來,“這是娃娃?”
“這個啊,是我們那裡特有的娃娃,”林藝娟看了看,笑得有些神秘,“你猜猜看,這是用是什麼做的?”湘琴也同樣眯起眼。
徐斯冉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還不時的這麼扣扣,那裡碰碰,“不想是布,難道是塑料啊?”想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猜測、
湘琴搖搖頭,“這個啊,是用橡膠做的哦。”
湘琴一直在學生會工作,和學院的老師們經常打交道。湘琴本來就是系裡的一個名人,出色的能力,優秀的成績,加上老師的推薦。她到了一家普通的醫院面試了,不出意外的被錄取了。
林藝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半是爲朋友高興,又半是後悔,要是自己當初也進個學生會就好了。又一想,如果進了,先不說自己這性格就不適合和別人打交道,就說生活費也沒有。想通了的林藝娟還是苦着一張臉。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告訴我們,如果一個男人身邊坐着一個美女,在同樣的時間裡,那麼他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如果是醜女,那麼時間就會過的很慢。
那對湘琴他們大學生來說,就好像喜歡的老師上着課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的很快,而不喜歡的老師上課的時候便會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大四下學期的日子不想塔那麼快過去,偏偏時間飛逝。不管是找工作還是寫論文的同學都聚在了一起,以往的矛盾在這一刻都不那麼重要了,分別的時候總會顯得寬容一些,或許,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畢業後,大家天各一方,那些小小的摩擦隨着時間和距離的拉開會漸漸消散。
畢業論文終於完成,經過了指導老師的多番指正和修改之後,終於可以成型,接下來等着的就是論文答辯了。
五六月份的北方,雖不至於太熱,但那溫和的天氣正是良好。分別的情侶互訴衷腸,或許明天我們就爲了前程而南轅北轍,曾經的戀人是再也見不到了。
有矛盾的同學也嘻嘻哈哈的說着以往自己的錯,不經意的說出,卻是很好的信號,換來的就是釋然的笑意,最後,得到一個結論,“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壞。”
借來高級的相機,只爲了讓這一刻的美好可以刻印的最好。同學們穿着學士服拍完了合照,還不忘了拉上幾個玩的好的同學一起再去合個影,留個戀。
“湘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合個影啊?”湘琴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從草坪上擡起頭來,旁邊的一羣剛剛合影的女孩子都笑眯眯的,看好戲一般。
“可以啊。”湘琴微笑,作爲禮貌也會答應的,更何況是這麼一個日子。
和湘琴合影完了的同學笑眯眯的和湘琴道謝,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饒饒腦袋,“他們都說你挺有領導範的,看上去特別嚴肅,你也挺和善的啊。”
湘琴一愣,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學生會,不然就是找林藝娟,除了班務之外,和班裡的人還真的沒有怎麼交流,這是她的一大遺憾,也笑了,“是嗎,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聽和善的呢?”語氣裡滿是驚訝。
“可能是覺得你成績好,工作能力又出色,先入爲主了吧。”那男孩裂開嘴角,笑的有些傻氣,湘琴彷彿記得這個人成績也挺好的,自己上次得了一等獎學金,這人好像就是二等吧。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繼續着晚上的活動。
最後邀請上教過自己的老師一起選了個較好的酒樓大吃一頓。飯桌上,這一刻不是師與生的拘謹,而是屬於長輩對晚輩的祝福。還談些夢想,談些期望,大家各自祝福。
吃了飯,不忘了去KTV唱兩首歌,不是爲了唱歌,只是爲了多謝相聚的時間。
不管是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是優雅動聽的歌聲,這時候都成了天籟。有人拿着話筒狂飆着,好像要使勁全力唱出心裡話。那因爲傷感、因爲分離、因爲未來而高聲的音樂,似乎要響遍雲霄。在一片狂躁的音樂中,好像有人互相抱着哭了,好像有人笑了,一片封魔的模樣,全然不像正經的人,卻在自然不過。
每個學校、每個班級的流程好像都是差不多的,林藝娟他們一班也照樣是拍照、吃飯、唱歌,但這一刻明明很平常的事情卻多了兩分神聖。林藝娟大一大二都出去兼職,也很少參加班裡活動,和班上的同學都比較生疏,即使大三經常在學校,也沒有和同學們有什麼交流,這一刻,看着每個人臉上感傷的樣子 ,心裡也泛起了微微的不捨之情。
曲終有散,人終有別。拖着箱子的“咔噠”聲響遍了整個校園,構成了六月一首美妙的音符。有人羨慕,畢業了,意味着自己以後就是社會人士了,有人傷心,那些曾經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人就那麼離開了。
湘琴和林藝娟早就決定要留在北京,湘琴的工作不提供住宿,林藝娟還在找工作,爲了離開學校的時候有個地方去,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開始尋找以後的住處了。奈何北京房價很貴,即使不像三四年後的天價,對於湘琴和林藝娟這種纔剛剛畢業沒有收入的人來說,一個月一千塊錢五十平方的房子也是天價了,更不要說說其他的費用還要自己掏。
咬咬牙,還是租下了,雖然貴,這裡的交通還比較方便,裡市裡也近。
林藝娟節約慣了,即使該扔的東西也捨不得扔,總想着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用,弄了三大包。湘琴的
少一些,除了一些必要的書和衣服,她都沒有帶,要不是林藝娟說她敗家,臉水壺什麼的也不帶了。
徐斯冉家就在本地,不用費力,幫着兩人搬行李。
沒到畢業季,外面總是等候着許多車子,給學生們提供了方便,隨便找了一輛車,就把東西全都拉完了,輕鬆又快速,要是像以前一樣步行的話,不知道多費力。
徐斯冉跟着兩人走到他們租的地方,放下手中的東西,瞪大了雙眼。
剛剛下車之後走了幾分鐘,看着就像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高樓不見了,現代的建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房屋,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每個城市的陰影。到了樓下,更讓人感嘆,還好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年輕人,不然,還真以爲這就是養老院了。
“天啦,就這麼小,還你們倆住?”徐斯冉都覺得這世界顛倒了,自從她出生就沒有住過這麼小的房子,更別說家裡條件好了之後,更是住的大房子,這比自家的廁所還小吧,徐斯冉覺得自己的臉都扭曲了。
“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連飯都吃不起嗎,我們已經算是好的了。”林藝娟低頭整理着行李,聽了這話,心裡頗不舒服,她知道徐斯冉家裡條件好,要不是湘琴和她關係好,她根本就不會認識這種人的。
徐斯冉一直都比較粗神經,倒是沒有聽出林藝娟的不滿來,繼續大量這這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房間,不時還發出幾句嘖嘖聲。
湘琴也不理她,就讓她一個人參觀平民窟一樣新奇的看着,和林藝娟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她家現在條件不錯,小時候卻是吃過苦的,接受能力非同一般。
“哎,別說,雖然小吧,可什麼都有。”徐斯冉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笑得很得意。
聽着徐斯冉的感嘆,她看了林藝娟一眼,倒是笑了。看着徐斯冉好奇的又跑出去,哭喪着臉跑回來,“怎麼了?”把門口的大包提進來。
徐斯冉順便搭了一把手。“這是好像沒有廁所哎,廁所在外面。”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湘琴還以爲她出去碰到了什麼大不了 事情,原來是這個,笑了笑,“我們知道啊。”就五十多平方,要是還加了一個廁所,不知道有多擠啊。
“這難道不會不安全嗎?”徐斯冉越想越害怕,打了個寒噤,雙手抱胸,要是晚上有人闖進去怎麼辦啊,“你們倆女孩子。”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誇張。”林藝娟站起來,弄了半天,有些渴了,喝了一口水,又道,“再說,我們倆人呢,實在不行上廁所或者洗澡的時候一個在外面守着就行了唄。”
在這裡租的人大多數都是二十來歲的人,有男有女,也又是來某生路了,而且這個地方還是小南介紹的,她倒是沒有覺得多不堪。在她眼裡,這裡甚至比老家的房子還方便一些。
“放心吧,我們都這麼大了,難道還不知道保護自己不成。”湘琴看了看徐斯冉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拍了拍她肩膀。
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東西收拾好,徐斯冉領到畢業證之後就要走了,今天就當給她踐行了。
出來之後,並沒有找到滿意的地方,這還是三人第一次正式的聚會,也要挑個好一點兒的地方。最後,兩人奢侈了一把,挑了個裝修不錯的店子,要了個包間,三人點了七八個菜。差不多都是些林藝娟沒有見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