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水源的事情纔是能夠解應城饑荒的真正辦法,但是看着幾乎要乾涸的護城河,那慘淡的小溪流,看的人簡直要心酸落淚。
謝安然站在高信恭身邊,沉默不語,該怎麼辦?
雲語和蕭策進入應城,有些荒涼的景色看的人心中壓抑,好在雲語和蕭策兩人內心強大到突破天際,這些壓抑的情緒纔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雲語找一個人問了高信恭在哪裡,那人看了雲語一眼,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
“二爺這幾天都在護城河,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
雲語和蕭策直接騎馬朝着路人指的地方跑去,大概十分鐘後,就看見了一羣人聚集在河邊。
雲語和蕭策相視一眼,下了馬,朝着人羣的方向走去。
果然聽到有人說道:
“二爺,今日天色已晚,先行回去吧,明日再來……”
然後雲語就聽到高信恭的聲音響起:
“明日啊,明日她應該就到了……”
謝安然有些迷茫地看着高信恭,誰?誰要到了?他大哥嗎?
雲語心中一動,蕭策牽過雲語手中的繮繩,朝她眨了眨眼睛。
雲語走上前去,撥開人羣,而高信恭轉身正準備回去,就看見雲語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媽的,簡直跟變魔術一樣!
謝安然大張着嘴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是什麼情況?!
雲語怎麼會突然來應城?
難道說二爺這幾天這麼開心,就因爲雲語要來應城了?所以剛纔的那句“明日她應該就到了”指的是雲語?
就在衆人疑惑面前出現的姑娘是誰的時候,高信恭已經上前,一把將雲語狠狠地攬入了懷中!
沒有人會了解他思念入骨的感覺,應城的事情沒有結束,他不會回去,雲語遠在京城,整夜整夜的夢裡都是雲語的身影。
雲語被高信恭當着衆人的面,直接被按在懷中,面色倒是不尷尬,反正第二天這些人長什麼樣子,她都會忘記。
她只會記得高信恭的臉。
自從高信恭離開這樣久,她才知道,自己其實真的是喜歡高信恭的,結束後,便想着要來找高信恭,她說過要與高信恭並肩地站在一起。
“語兒,我好想你。”高信恭肆無忌憚地親着雲語的臉頰,他看見了雲語眼中的血絲,十天的路程,被雲語生生壓成九天,他可以想象雲語趕路趕得有多辛苦……
“趕緊放開我。”雲語淡淡地說道,如果她的眼中有笑意,高信恭都要以爲雲語要暴走了,因爲在軍營中,她從來不準自己在衆人面前這樣對她動手動腳的!
高信恭小心翼翼的親了親雲語的眉心,然後將她摟在懷中,看着衆人,無比霸氣地宣佈:
“雲語,本王的王妃。”
雲語脣角微微一彎,雙眸清亮地看着衆人,沒有半點的怯意,加之她傾國傾城的臉蛋,衆人一時間都覺得,臥槽,你們好配啊!
站在這裡的人,一個個的眼睛都毒辣地很,高信恭是什麼樣的人,泰山崩於眼前,都可能在山腳下悠閒地燒烤的人,他的情緒何曾這樣外放、激動過!
雲語在高信恭心中的地位之高,展露無遺。
衆人齊齊下跪:
“參見
王妃。”
雲語眉頭一挑,突然想起葉婉兮當初跟她說的話,“其實基本上都是別人在跪你,你真的給誰下跪過嗎?”
雲語現在仔細地回想起來,還真的是這樣,就算是高信然,每次見到自己,也都是笑眯眯地叫二嫂,從來不曾以皇上的身份自居。
高信恭知道雲語不善應付這些,將她攬地更緊,淡淡地說道:
“免了,回城。”
蕭策看着兩人走出來,恭恭敬敬地給高信恭心裡,喊道:
“參見二爺。”
高信恭看着面前的蕭策,跟他來之前見過的蕭策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辛苦。”他淡淡地說道,便帶着雲語朝着城中走去。
立刻有人上前將蕭策手中的兩匹馬牽下去。 ωwш◆тTk Λn◆¢ O
謝安然立刻搭上蕭策,十分八卦地問道:
“你們怎麼會從京城趕過來的啊?”
“頭兒想過來,我便陪着她過來了。”蕭策隨口說道。
顯然,他低估了謝安然的八卦之心。
“那你們來的路上花費了多長時間啊?”
“九天。”蕭策揉了揉眉心,雲語真的一條好漢啊。
謝安然睜大了眼睛,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是騎馬過來的?”
“恩。”
“現在的馬都帶翅膀啦?你們是飛過來的是不是?”謝安然一臉的嚴肅,快馬加鞭過來也要十天,他們竟然只花了九天,這不符合邏輯啊!
嚴重不符合。
“沒有!”
“你們一定是不眠不休地從京城趕過來的吧!”謝安然哪裡肯罷手,媽的,九天就從京城過來的,簡直就像在用手狠狠地抽他耳光。
“沒有,我們時不時就要休息一下。”蕭策也算是耐心的,跟謝安然都能夠聊得下去。
一般情況而言,謝安然這樣,是找打。
“蕭策,你是蕭策是吧?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麼樣過來的?”謝安然扒着蕭策胳膊,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們騎馬過來的。”蕭策將手用力地從謝安然的手中抽走,朝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然後快速地朝着雲語的方向走去,媽的,再也不要跟這個智障走在一起了!
雲語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趕路的確有一點累。
“吃一點東西就去睡覺?”高信恭看着雲語,柔聲地說道。
雲語點點頭。
來到城主府,飯菜早就準備好了,是那種比軍中的食堂還要差的菜色,應城如今正鬧饑荒,高信恭不准他們吃得大魚大肉,故而看起來有些慘淡。
衆人有些尷尬地看着雲語,誰知雲語十分從容地拿起了饅頭,就着鹹菜,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十分自然地幹完了一個饅頭。
看到這裡,衆人才舒了一口氣,雖然雲語貴爲二皇妃,但是也是半點架子都沒有的!
和二爺真的很配啊!
雲語吃了三個饅頭,喝了一些水,便起身回去睡覺了,以至於沒有看見從外面拎着藥箱走進來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裙,白裙上沾了一些泥點,但是卻將她襯得愈發出塵。
她的臉上難掩倦色,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步伐依舊堅定。
顧清詞,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雖然是弱女子,但是性格獨立堅毅
令人十分欽佩,尤其是顧清詞長得十分好看,是屬於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純淨地讓人不忍去玷污半分。
更何況顧清詞還是一名女大夫,舉手投足便是救死扶傷的活,那就顯得更加神聖了。
別說褻玩了,就連遠觀都覺得有些褻瀆了女神的光芒呢!
以往,他們都會覺得顧清詞簡直美到了一個不可超越的份上,直到今天他們看見了雲語。
雲語臉上不掩倦色,眼睛也泛着血絲,身上穿的竟然是黑色的勁裝,頭髮也沒有仙氣十足地披下來,而是利落地將青絲高束,當然接連的趕路,她的髮型也有些凌亂。
但是儘管如此,雲語還是用那張臉生生地甩了顧清詞十條街。
這種生下來便不可逆轉的東西,真的是令人唏噓啊。
而且,顧清詞對二爺有意思啊!
但是二爺看起來明顯對顧清詞沒有意思,他們以前還會想着顧清詞能夠感動二爺,二爺畢竟性格乖僻陰冷了一些,不近女色也是十分有名的。
但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嘛!
然後,他們又被打臉了,二爺今天的眼神溫柔地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二爺不近女色,僅僅是針對除王妃之外的女人。
唔,或許這個世界上,二爺對於女人只分了兩類吧,第一類是雲語,第二類不是雲語。
衆人有些憐憫地看着顧清詞。
顧清詞走進這裡,感覺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她看了一眼多出來的蕭策,也沒有反應,放下手中的藥箱,朝着高信恭盈盈一拜:
“二爺。”
高信恭隨意地恩了一聲,起身準備也回房間。
顧清詞這纔剛來呢,高信恭就要走搞得高信恭特別不待見顧清詞一樣,她連忙上前,說道:
“二爺,今日清詞在幫人診脈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我覺得應該跟二爺說一說。”
“安然,你去記一下。”然後就無比瀟灑地走了。
謝安然立刻上前,笑着問道:
“清詞姑娘是現在說呢,還是等你吃完飯在說呢?”
蕭策吃着手中的饅頭,冷眼看着顧清詞。
顧清詞感覺到蕭策的眼光,小心翼翼地朝着蕭策望過來,蕭策也不閃不躲,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她。
顧清詞覺得有些莫名,天生的性格有些羞怯,尤其是被蕭策這樣看着,實在是有些扛不住。
移開視線,拿過饅頭,就這鹹菜,小口小口地吃飯,這些飯菜極其地粗糙,顧清詞每咽一口眉頭都會下意識地蹙了蹙,不過她也不會說一句怨言,在應城能夠吃到饅頭鹹菜已是極爲不易。
衆人看着顧清詞這樣,以往都會覺得,哇塞,好清純,好不做作!
直到他麼看見了雲語,雲語三兩下三個饅頭下肚,動作姿態之自然從容,令那些才和雲語見過一面的人都心生好感。
比起來,顧清詞就弱了許多。
唉,主要是醜了一些。
顧清詞並不知道雲語來了,只是心中納悶,怎麼大家今天都怪怪的,以往她都是這個時候回來,然後吃飯,洗漱,睡覺。
今天,多了一個人,而且大家看她的視線也十分詭異。
難道她臉上有東西?!
她低垂着頭,手不着痕跡地擦了擦臉蛋,並沒有什麼異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