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政的出現讓高信恭和雲語都大感驚喜,樑政幹實事,肯幹事,而且處處爲百姓着想,雲語在一天的相處之後,對於高信恭看人的眼光真的是讚不絕口。
真是有魄力啊!
接下來的事情突然間變得很順利,樑政這個人雖然有一肚子的好計策,但是之前也是一個憤青,他認爲高信恭和雲語也是類似於前城主那種蠟雞,就算把心中的想法都爛在肚子裡,也不願意被人輕易地踐踏。
但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雲語才一個問題,高信恭便快速地慧眼識英。
樑政雖然以前職位低微,但是上位後氣勢十足,行事作風也是雷厲風行,應城裡的田都是一戶一戶歸屬給農民的,他們都是靠地吃飯的,今年沒有了糧食,許多的農戶也在然歇業在家。
樑政告知所有農戶,想要來年有好的收成,便自己去護城河之中運淤泥,然後鋪在田地之上,如若家中無成年男人,官府會派兵去支援。
這也算是調動起了全城的熱情,而且關乎自身利益,所有人都投入了最大的熱情,可以說是婦孺皆上,而且大家對於樑政這個新城主,口碑極好。
其實明明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羣衆們的呼聲已經很高了。
樑政爲人耿直,雲語和高信恭的一些想法都會被他否定,高信恭對樑政卻極爲看重,就算被樑政直接否定了想法,也會問一問他的想法。
高信恭爲人素來張狂,難得會這樣尊重一個人,樑政算是一個讓高信恭比較欣賞的了。
時間快速流逝,還有兩天便要過年了,護城河中的淤泥被清除地差不多,河中也漸漸有了水流,上游乾涸的湖出現了小範圍的積水,而且隨着一些河道的改擴、變道,護城河中的水一天比一天地多。
雲語和高信恭監督滴灌的工程,百姓們都不太瞭解這個東西,一開始雲語派人堵了出水的小河道,還有人出來反對。
不知道高信恭用了什麼方法,將這些聲音都壓了下去,而且衆人都無比配合,勞動力多了,雲語的事情自然也輕鬆了許多。
在距離過年的前一天,顧清詞找到雲語。
雲語對於這位在應城之中永遠穿白裙子的姑娘印象不深,如果不是就她一個人永遠穿着白裙子,她未必會認出面前的認識顧清詞。
“王妃。”
“叫我雲語就好了,王妃聽着太奇怪。”雲語隨口說道。
顧清詞聞言,看了看雲語,她的眼中一片坦蕩,這般磊落,讓顧清詞的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性格,真的是很令人羨慕啊,二爺喜歡上雲語,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好,雲語,我今天便要啓程回藥谷,在回去之前,我能夠給你醫治一下你的腿嗎?”
顧清詞這話說地萬分小心,雲語腿殘疾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見,但是誰也不敢說,一來雲語的身份是二王妃,他們不敢越矩造次,二來,一個姑娘,雖然長得好看,但是腳殘疾,實在是一種極爲殘忍的事情。
衆人顧及雲語的心情,故而也是閉口不談。
其實雲語根本懶得管這些,她就算是腿殘疾,也不能阻止她做想做的事情。
倒是蕭策,對於他的身份未知,大家都以爲他只是雲語
的一個小跟班,他殘疾的事情大家倒是沒有避諱,好奇的人問了一個原因,蕭策倒是十分灑脫地告知他們原因,衆人看蕭策這般瀟灑,對他也是頗有好感。
這些天,蕭策和衆人相處地真的很好啊,真的只差拜把子了,尤其是和謝安然,謝安然……特別喜歡纏着蕭策,真是奇了怪了。
雲語見過幾次,暗暗記在腦中,下次要警告蕭策不要跟謝安然走的太近,他畢竟……長得比較像一個要出櫃的人。
謝安然長得脣紅齒白,其實有點男生女相,加之撒起嬌來半點都不含糊的,雲語心中還想着侯霜宜,怎麼能夠讓謝安然搶了蕭策!
再說了,出櫃的弟弟,現代有一個就夠了,古代就不用了吧……
聽到顧清詞的話,雲語有些詫異地看着顧清詞,不過轉瞬,她便點頭,說道:
“好啊,我是因爲身上中了毒,毒素淤積在左腳,纔會導致殘疾的。”
雲語的將腳放在椅子上,侯霜宜將雲語的腳踝露出來,打開一排的針,細細地診斷了起來。
看着認真的顧清詞,雲語倒是十分輕鬆,明天就要過年了,過完年還有九天就要去墨蒼軍上任……看樣子,還是要狂奔回去啊。
她或許不是很重要,畢竟墨蒼軍有謝安彥管着,但是蕭策就不行了,他是新兵,哪裡能夠像她這般隨意,就是爲了蕭策,至少明天,他們也要上路了。
在這個時代的第二個春節,只能獻給趕路了。
十分鐘後,顧清詞拔下插在雲語腳踝上的銀針,針頭都已經完全發黑了,可見雲語腳上的毒是多麼地兇殘。
顧清詞一臉的正色,對着雲語說道:
“雲語,你腳踝上的毒是被人用特殊的方法沉澱在左腳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在三年前你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雲語眉頭輕輕一挑,顧清詞的醫術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這個是她的師傅做的,顧清詞能夠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診斷出來,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給你醫治的大夫是嚴子時吧?這種醫治的方法,父親說過世上唯有嚴子時可以辦到。”
雲語靠在椅子上,倒是半點都掩飾,她點點頭,回到:
“不錯,嚴子時是我的師傅。”
顧清詞微微一愣,怎麼都不會想到雲語竟然是嚴子時的徒弟,她苦笑了一下,將雲語腿上的所有銀針都拔下來,收好,說道:
“是清詞唐突了,雲姑娘的醫術想必也十分出類拔萃。”
雲語聳了聳肩,說道:
“我半點醫術都不會,最多會一些急救的辦法,恩,我用紗布包紮止血還是很不錯的。”
顧清詞突然覺得雲語這個女人真是複雜哇!
“你的毒是從海蛇的體內提取出來的,想要解毒很困難,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次回去,我去問問父親大人,若有解決的方法,我便來告知你,另外,雲語,如果任由這毒在你的體內潛伏,你只有三年的時間。”
雲語的手在膝蓋上敲打出無意識地節奏,也就是說,三年內,她必須要把毒給解了,如果不解,就要死翹翹?
顧清詞將銀針處理好,站起身來,雲語笑着看着她說道:
“清詞姑娘醫術高超,真是讓人意外,那我期待你給我來信。”
“好。”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顧清詞轉身離去,眼中的情緒如繁星般墜落,她其實是另有私心的,除了對雲語,二爺對於其他女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她已經嘗試了那麼久都無濟於事,而且她十分確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二爺永遠都不會看到自己。
與其這樣,不如先與雲語交好,她體內有毒,而自己則來自於藥谷,實在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雲語看着顧清詞離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說是自己這張臉?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現在就算是照鏡子,她依舊認不出這張臉。
顧清詞回去過年了,雲語則去找了蕭策。
蕭策剛剛洗完澡,已經好久沒有洗澡的蕭策實在是忍不住了,然而,他剛剛跨出浴桶,雲語就進來了。
看着面前活色生香的一幕,雲語愣了愣,然後無比鎮定地轉身離開房間,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你準備一下,我們明天趕回去。”
蕭策捂住了臉,崩潰地說道:
“姐……你下次敲門啊……”
雲語捏了捏眉心,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聽到蕭策崩潰的話,說道:
“阿策,身材不錯,另外,下次洗澡,一定要鎖門。”
蕭策說:“……”這個鍋,他真的不想背。
將蕭策的門關上後,雲語從容地去找高信恭了。
明天要走的事情,她還沒有告訴高信恭呢。
高信恭還在和樑政商討關於應城的事情,樑政懷才不遇許久,一些想法雖然新奇,但是並非具有可行性,高信恭經驗豐富,需要他來把握其中的尺度。
雲語站在書房外,看着緊閉的門,心中斟酌了一番,剛想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高信恭的聲音:
“語兒,進來。”
雲語舒了一口氣,看來高信恭和樑政沒有洗澡。
推開門,兩人坐在桌子旁,高信恭朝着雲語招了招,雲語走到他身邊,瞥了一眼桌子上攤着的東西便收回了視線。
“找我有事嗎?”
“跟你說一下我明天會回京,既然你在忙,那就晚上再說。”
高信恭拉着雲語的手,將她帶到椅子上,說道:
“這個等會再說,你先來看一下這個,這個是接下來將會在應城展開的一些想法。”
樑政看着雲語,想要聽聽她的意見,這位王妃真的挺讓他欽佩的!
於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雲語都在書房之中討論這些所謂的想法,有一些想法在這個時代看起來有些瘋狂,但是在雲語看起來確實稀鬆平常,而且她的想法在高信恭看來,簡直比樑政還要“異想天開”。
樑政卻好像找到了知音,不斷地附和着雲語,高信恭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搞得他像是一個外人一樣,樑政軟硬不吃,但是對於雲語的一些想法,頭點地簡直沒有任何的底線和原則。
可能是因爲雲語長得好看吧,高信恭心中揣測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