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語看着蕭策,她自己倒是從容,她拍了拍蕭策的腦袋,說道:
“阿策,我答應你們事情,就有我要承擔的風險,至少我現在完好地回來了呀。”
“那你爲什麼要答應他們?他們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你去解決!你平時的冷靜呢!是因爲遇見高信恭所以失去理智了嗎?你說你不會喜歡上高信恭的!”
蕭策看着雲語,漆黑的雙眸中彷彿有星辰墜落:
“姐……我告訴過你的啊。”
雲語一臉懵逼地看着緊張的蕭策,心頭震動,她覺得又好笑,又感動,這個傢伙真是把自己看得很重啊……
“我沒有喜歡高信恭,只是我覺得和燕澤予他們交易是正確的,而且當初我也提前說過,我不一定能夠完成任務,我很理智,我沒有亂來,阿策,你真的想太多了。”雲語立刻好聲安慰。
蒼天啊,她真的只是去做了一場交易啊!
交易中丟命這種事情說出來可能有些人不相信,但是她其實經歷了很多了,只是一般情況下,她都是打斷交易的人,見血也是常有的事。
蕭策認真地看着雲語,半晌後搖搖頭,說道:
“姐,是你想地太理所應當了,你是否有想過,爲什麼你唯獨對高信恭不臉盲?爲什麼你可以接受他對你的好?爲什麼你可以接受他寵你?如果將高信恭換成燕澤予呢?人的下意識感覺是不會說謊的。”
雲語簡直要瘋了,這怎麼就講不清楚了呢!
“蕭策你給我閉嘴!你也知道我遲早要離開,我爲什麼要喜歡別人?然後我離開,將我喜歡的人留在這裡,牽掛一生?這不是我的行事風格,你也不必替我擔心這些,你好好訓練,想要成爲將軍,身體素質不能差。”
雲語簡單粗暴地結束了對話,轉身快速地離開了,今天的蕭策實在是太亂來了,她不是就是從鬼門關走過一次嘛,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子。
看着雲語離開的背影,蕭策的身形一直都僵硬着,雲語是身在局中,他作爲局外人,看得十分清楚。
雲語和高信恭實在是太親暱了,尤其是高信恭那種幾乎身邊沒有女人的人,那麼粘着雲語,實在是令他心驚膽戰。
蕭策咬了咬牙,轉身正準備走,就看見站在他身後大約一百米處的侯霜宜,他不知道侯霜宜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如果不是他轉身看見,他甚至都不會發現侯霜宜在這裡。
他微微眯起眼睛,侯霜宜究竟聽到了多少。
雲語是他姐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對外說,侯霜宜以前是雲語的好姐妹,現在雲語換了一個人,自然跟她關係一般,她站在這裡是做什麼?
腦中瞬間冒出數個問題,然後他走向侯霜宜,拉着她的手直接朝着僻靜的地方走去。
侯霜宜沒有掙扎,她現在還沉浸在蕭策抱雲語的畫面之上,她聽不清他們再說什麼,但是雲語那麼好的身手,如果她要掙扎,蕭策絕對不能拿她怎麼辦。
但是雲語沒有掙扎,她那麼順從地在蕭策的懷中,她都沒有看見雲語在二爺懷中有這樣乖順過。
軍營中那麼多人,他們竟然就抱在了一起!
侯霜宜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蕭策,他的背影強壯了很多,走起路來的姿勢依舊奇怪,但
是爲什麼,她那麼想哭呢?
將侯霜宜帶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蕭策一把扯過侯霜宜,聲音冰冷:
“侯霜宜,你看到了多少?你聽到了多少?”
方纔他和雲語直接抱在了一起,如果這個都讓侯霜宜看見了,指不定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雲語或許不在意,但是他不能讓雲語處於這樣的境地之下。
侯霜宜仰頭看着蕭策,蕭策雖然腿瘸,但是除去腿瘸,無論是身形還是樣貌都比較出類拔萃的,但是現在侯霜宜就覺得諷刺:
“蕭策,雲語是二爺的王妃,你這樣子,二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樣子你看見了很多。”蕭策幽幽地說道,黑色的雙眸如同兩個黑洞,侯霜宜纔看了一秒鐘就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跟着發抖。
“你要殺了我滅口嗎?”侯霜宜抖着嗓子問道。
蕭策看着她,沒有出聲,只是這樣的沉默所帶來的壓迫和震撼簡直要將侯霜宜給壓垮。
半晌後,侯霜宜吞了吞口水,哆嗦着說道: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相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蕭策直接反問道,他不會盲目地相信一個人,對雲語是這樣,對侯霜宜自然更是。
聽到蕭策這樣毫不留情的話,侯霜宜想起了之前蕭策帶着她訓練的時候,自己雖然跟不上他的節奏,但是他也從來都不會表現出半點的不耐煩,而是繼續跟她講解其中的要領,她真的幾乎沒有看見蕭策發火,更何況是發這麼大的火……
想到這裡,侯霜宜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只是倔犟的她一把抹去了眼淚。
“那你想怎麼樣?!”她朝着蕭策吼道。
蕭策覺得莫名其妙,媽的,偷看的人是她,她還這麼理直氣壯,但是看到她哭,自己又不忍心……
“我不想怎麼樣,我知道你來軍營爲的什麼,雲語不喜歡二爺,你可以盡情地追求,但是別做傷害她的事情,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該威脅的還是威脅,該放的狠話還是要放。
侯霜宜眼淚簡直止不住,她說道:
“蕭策,你以前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蕭策覺得侯霜宜的話風轉地太快。
“因爲我是你的隊長。”
“這就是你的理由?”
“恩。”
“我知道了,我去休息了,隊長再見。”
看着侯霜宜離開的背影,蕭策的眉頭不自禁地蹙了蹙。
下午的時間雲語的突然出現,讓士兵們簡直驚喜地不行,大家爭先恐後地表達了自己的思念和歡喜之情,雲語一時間都有些吃驚啊。
她這麼受歡迎嗎?
可能是錯覺吧。
關於軍用匕首,雲語需要教他們的東西很多,也很雜,雖然有分類,但是分類之中的注意點很多。
雲語發了紙和筆,讓士兵們講重要的地方都記下來,但是有些人就很尷尬了,比如蕭策。
他前二十三年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如何活下去這個生存大計之上,直到遇見雲語,才漸漸走上了從軍之路。
所以其實他是一個文盲,但是說是文盲也不至於,他還是識過幾個字的,畢竟有些兵法他只能夠自學。
文化程度比較低的蕭策以及其他難兄難弟,看到紙和筆
,這就他媽的尷尬了。
侯霜宜看着蕭策,好似看出了他的尷尬,小聲地說道:
“我可以先記一份,回去後謄寫一份給你,可以嗎?”
蕭策頓時就覺得,侯霜宜雖然體力差、領悟能力低、有時還愛偷看,但是她是一個好女孩。
雲語講的內容複雜且細緻,侯霜宜這種文化程度很高的人記起來都比較困難,更何況其他知識小學或者是初中文化程度的人。
好在雲語照顧他們,說話的語速不快。
一個下午下來,士兵們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明明是同樣的出招,但是出刀後千變萬化的進攻方式,每一種進攻方式的側重點都不一樣,傷着的地方也不一樣,簡直讓人崩潰。
蕭策沒有逐字逐句地記,畢竟文化程度不高,他只記一些他都無法記憶的東西,但是一個下午下來,也寫滿了整整一頁。
當然,侯霜宜整整寫了五張紙這纔將雲語說的內容都記載了進去。
雲語晚上沒有繼續教學,而是讓他們自己回去好好理一理,明天下午繼續教學,上午則教他們散打和自由式摔跤。
解散隊伍後,雲語看見燕澤予在一旁等候。
她灌了一大口水,笑問:“有事嗎?”
“是這樣的……二爺叫我接你去府中。”
“不去。”毫不猶豫地拒絕,畢竟雲語不是那種犯賤的人。
雲語這麼幹脆的拒絕是在燕澤予的預料內的,但是二爺的吩咐,他哪裡敢不執行啊,他覺得自己好輕賤喲,哼,讓二爺隨意踐踏,哼。
“那個……”
“不去不行是吧?”雲語瞧着燕澤予一臉的尷尬,尷尬癌都要犯了。
“雲語,其實這次來的人不止我一個,二爺還派了其他人過來,你這次真的只能和我們去一趟了,二爺說了,會將你親自送回來的。”
“燕澤予,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我知道,我特別像二爺的走狗。”
“你的認知倒是清楚。”
“但是我很驕傲。”
“……”
回到王府,雲語覺得有些毛病,她明明中午才離開,而且高信恭要見自己,爲什麼不能早一點,索性在她離開王府的時候見她好了。
“雲語,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隨你。”
在張伯的帶領下,雲語來到吃飯的地方,滿桌的珍饈,高信恭卻拎着一個酒杯,自斟自飲,看到雲語進來,才放下手中的酒杯。
“語兒,過來陪我喝酒。”
“如果這就是你找我來的原因,我想我可以走了。”雲語的聲音冰冷,這樣被威脅着過來,真的超級不爽!
“要麼你自己過來,要麼我抓你過來,反正我抓你過來的速度也很快。”高信恭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
雲語額頭上的青筋爆起,然後被高信恭擁入懷中,動彈不得。
“語兒,你要我怎麼辦?”高信恭抱着雲語,低聲地呢喃道。
“放開我!”
“這個不行,換一個。”
“我不是很懂,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心中明明也清楚,你對我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我不喜歡你,你纏着我,只會讓兩個人都很困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