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一下,我們沿河而下。”雲語對着顧清詞說道。
顧清詞微微一愣,然後秒懂,問道:
“是二爺留下什麼痕跡了嗎?”
雲語搖搖頭,說道:
“沒有,我沒有看到一絲關於他的痕跡,但是如果是我落到如此的境地,我會跟着河走,這樣子,至少能夠掙到幾分的生機,而且至於爲什麼半絲他的痕跡都沒有,我想行軍蟻可能是做了很大的貢獻。”
“所以我們現在順流而下?”顧清詞打着哆嗦問道。
雲語看了她一眼,說道:
“先把衣服弄乾吧否則會很麻煩。”
兩人生起火,在山洞之中取暖以及烘乾身上的衣服。
而顧清詞又看到了自家女神完美的軀體,其實雲語的左腳完全看不出來她有殘疾,左腳還是十分完美的,纖細而白皙,青紫色的血管盤踞在腳踝上,好看地不行。
雲語坐在一旁,五官安靜地不行,橙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臉上,此時的雲語美地像是一幅畫,五官精緻地讓人走神。
顧清詞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擾雲語,雲語現在一定不好受啊,這麼多天過去了,卻連二爺的一絲痕跡都沒有找到,而這裡的地方這麼大,真的要死,有無數種死法,而且不會被雲語發現。
哪怕雲語的能力再如何出衆,她也是一個人,如果要將這裡都反翻過來,那需要多少時間?
顧清詞不知道,但是至少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做到,而且,雲語最多隻有十個月的時間。
森林之中本就危險重重,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誰都說不好。但是如果在最後一刻,她能夠陪着雲語,這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啊。
烘乾了衣服,雲語出去了一會兒,抓了一些食物回來,因爲剛纔的包裹沒有拿雲語只有一柄插在靴子中的匕首。
好在生起了火,一切都好說。
雲語保留了火種,簡單地料理了食物,和顧清詞分着吃,吃完後,把東西收拾好,穿上已經幹了的衣服,兩人沿河而下。
一路而下,依舊沒有高信恭的痕跡,雲語表現地很從容,很鎮定,倒是顧清詞,忍不住得有些沮喪,她還以爲很快就會有二爺的蹤跡呢,結果到現在,還是和之前一樣,甚至連半點的痕跡都沒有了。
完全一副抓瞎的樣子。
就這樣連續走了三天,顧清詞已經完全記不得她腳下已經起了多少水泡了,你見過大水泡包小水泡嗎?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每天晚上她都要脫下鞋襪給自己處理傷口,倒是雲語,她雖然體內有劇毒,而且時不時也會發作,但是身體是真的強悍,這麼多天走下來,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完全沒有露出一絲的疲態。
而她也不用思考,如果現在是雲語一個人在這裡的話,那她尋找的時間絕對要比現在來的長,但是因爲她自身的特殊性,又加快了她們尋找的效率,這樣子前後抵消,還是快了一些的。
躺在葉子之中,顧清詞嘆了一口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二爺啊。
還是說,其實二爺早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天下來,顧清詞更加了解在這裡生存是多麼地殘酷,適者生存,但是對於一個
外來者來說,根本不給你時間,讓你去適應。
雲語的野外生存能力極爲不錯,但是也是在她幫襯下,纔有的現在局面,如果不是她能逼退那些毒物,雲語的效率會慢上許多,但是,二爺是沒有她在身邊的。
不是她悲觀,只是有些時候,人也要看看事實啊,信念歸信念,事實歸事實。
“這些天辛苦你了。”躺在一旁的雲語,清冷的聲音在顧清詞的耳邊響起。
“沒有沒有!我覺得很開心!”叮,你的腦殘粉已上線,並且給您送了一個吻!
雲語淡淡一笑,說道:
“你身體會吃不消的,最多兩天吧,你就不行了,現在是不是腳底都在火辣辣地疼,每一步都感覺踩在刀尖上?”
顧清詞本來很硬氣地說不是,但是還真是這樣子……沒有辦法否認了啊。
“明天你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出去找一找。”最終雲語說出了她的目的。
話音未落,顧清詞立刻十分激動地說道:
“不用!我可以堅持的!你別一個人出去!”
那些毒物根本就是防不勝防,而且有一些如果不是專門注意,根本就沒有發現,被咬到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子,她怎麼放心讓雲語一個人出去啊。
“你會拖累我的,這些天我的速度已經放得很慢了,繼續這樣下去,他會堅持不下去。”雲語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委婉的話,只是直白直白直白!
顧清詞沉默不語,雲語話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二爺會堅持不下去吧,但是就算是這樣,雲語,你又準備去哪裡找他呢?
“這麼多天了……”顧清詞的聲音緩緩響起,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會刺激到雲語。
“是啊,這麼多天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他,如果是他,他應該早就找到我了纔是。”
“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形如何了。”顧清詞連忙轉了一個話題,如果繼續說下去,她怕雲語最後會悲傷地不可抑制。
她從來都不希望雲語傷心,她這麼強悍的人,也應該很開心纔是。
“上面的事情不用我們來管,阿策會自己解決的,作爲高信恭的繼承者,如果沒有幾分才幹,高信恭不會選擇他,一開始比阿策優秀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要重新開始培養他。”
“哦哦哦!”
女神你這麼好看,你說什麼都對啊!
而此時,懸崖上的情況雖然沒有云語說的那麼一帆風順,畢竟木絕準備了這麼多年,破釜沉舟之下,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之後的戰役和蕭策也是有贏有輸,但是京城的百姓卻不再恐慌了,蕭策能夠繼續保護他們!蕭策能夠擋住鮮卑族的鐵騎!
他們不用擔心明天會被鮮卑族的人擄去當俘虜,有蕭策在,不用擔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信恭的作用已經被蕭策所代替了,他們或許會常常想起高信恭,但是隨着日子一天一天這樣過去,他們想高信恭的頻率也少了許多。
如雲語所說,人都是健忘的,有些人的存在,或許是信念的存在,但是誰又規定了信念不可以換呢。
此時,蕭策等人剛剛從戰場上
下來,蕭策扶着燕澤予,剛纔燕澤予又給他擋了一刀,蕭策都要數不清楚,這究竟是第幾次燕澤予給他擋了。
蕭策並不懼怕受傷,但是燕澤予這樣的做法,他就算是一塊石頭,現在也應該要化了。
“哥,你忍一忍。”蕭策扶着燕澤予,感受到有血不斷地淌下來,神色也是灰暗。
來刀營帳,軍醫已經在等着了,小心翼翼地脫去鎧甲,撕開衣服,一片血肉模糊,燕澤予趴在牀上,弱弱地問道:
“軍醫,還有麻藥嗎?我這個人特別怕疼。”
蕭策看着燕澤予,板着臉,毫不留情的說道:
“你怕疼,還要撞上來做什麼?提醒我一下,我自會躲開。”
燕澤予看着蕭策,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冷漠,頓時就嚶嚶地委屈哼哼。
“但是我也不想你受傷啊,我是哥哥啊,保護弟弟是應該的啊,阿策,你害羞了嗎?”
“害羞你妹!”蕭策惡狠狠地說道,只是他的耳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紅了。
這些年,燕澤予對他的好,以及燕家對他的包容,蕭策都看在眼中,他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他們對他好,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啊。
軍醫把麻藥敷在燕澤予的傷口,傷口上的疼痛漸漸遠去,燕澤予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也不知道雲語那邊怎麼樣了,都快半個月了,應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家都在擔心雲語,擔心顧清詞,期待着二爺,但是他們放再崖邊的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雲語根本就沒有回來。
“我姐她不會亂來的,因爲現在只有她才能找回姐夫了。”蕭策淡淡地說道,拿過一旁的毛巾,將燕澤予身上的血污擦去。
燕澤予聞言又是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不太相信,二爺真的已經死了,但是看到雲語這樣以身試險,他卻覺得其實二爺真的死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這段時間高木錚一直少言寡語,長得很好看,也很聰明的孩子,就是喜歡待在蕭策的身邊,學着那些難懂的兵法,蕭策說高木錚的天賦很好,也很刻苦,而高木錚哪裡是刻苦啊,有些時候就連一個成年人都沒有辦法做到這樣。
蕭策有時候沒有時間照顧高木錚,嚴子時就主動地去照顧高木錚,畢竟高木錚長得好看。
大家好似都過得不錯,有條不紊地過着自己的生活,但是都缺少了什麼。
少了二爺,少了王妃。
高木錚在大家的眼中已經基本上算作是一個“孤兒”了,高信恭差不多已經死了,而云語丟下高木錚,主動進入玄武崖底,結果想來也不會很好。
高木錚的堅強讓大家都很動容,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只是高木錚性格漸漸地有些冷漠,好似雲語的性格在高木錚身上逐漸放大了。
而此時,蕭策等人回來,高木錚也從嚴子時那裡拿着藥過來,小小的身子鑽進營帳,就聽到蕭策說只有他孃親才能找到他爹爹的話,高木錚眼中有些苦澀,也有着堅強。
這裡人不是很好,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真是好笑,他纔不需要同情!
ps:今天考完兩門試,感覺身體被掏空……之後會恢復正常的更新,跪謝!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