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高信恭心中那點齷齪事,雲語從來都是呵呵連成片的。
“怎麼了?”雲語問道。
“王妃,是這樣的……我的祖母最近身體不佳……一直很想念阿策,如今知道阿策回來了,很想見他,但是阿策,你也知道……”燕澤予說地斷斷續續,如果不是祖母千萬懇求,他也不好意思來麻煩雲語。
“你是叫我帶着阿策去見一見你的祖母?”雲語一語道出了燕澤予這番話的中心意思。
燕澤予猛地點點頭,點完頭又弱弱地看了一眼高信恭,看了一眼就立刻轉回來了,還是不要看得爲好。
“也好,阿策明天就要走了,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會回來,去找他吧。”雲語也很理解,其實就算燕澤予的祖母沒有生病,蕭策的身份弄清楚這麼長時間,的確應該去看看他們。
“王妃,你真的是個大好人!”燕澤予差點沒給雲語跪下,他真的覺得,雲語美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要去。”高信恭一把拉住雲語的手,鬱悶地說道。
“你去做什麼?不要搗亂。”雲語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一旁的燕澤予聽的心臟都要停止了,王妃,你真的好剽悍啊!
“我要去保護你啊,天這麼黑了,你出去我不放心。”高信恭現在真的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呆在雲語的身邊。
“滾一邊去。”雲語說道。
高信恭頓時嚶嚶嚶,說雲語不愛他了。
雲語被煩地頭疼,最後拉上高信恭去找蕭策。
自從雲語上次去他們住的地方,引起一陣陣的哀嚎,她就有些避諱了,叫高信恭進去叫蕭策。
高信恭本來想讓燕澤予去叫,雲語直接說道:
“燕澤予去叫,阿策不會出來的,想跟我出去,就趕緊去叫!”
“好嘞。”
高信恭一進入住的地方,雲語便聽到一聲聲驚喜的聲音。
“二爺?!”
“二爺,您怎麼來了?!”
“二爺,您還親自來啊?!”
高信恭在軍中的聲望一直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不過當這些遇到了雲語,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有段時間,高信恭都讓士兵覺得有些沒有驚喜感了。
一個走下神壇的偶像,看起來有點蠢蠢的。
過了一會兒,高信恭在一羣人的歡呼聲中出來了:
“二爺,以後常來啊!”
“二爺,慢走啊!”
“二爺,下次不要忘了我哦!”
雲語覺得高信恭可能走進了窯子。
蕭策跟着高信恭走出來,還一臉的茫然,高信恭並沒有跟他解釋,只是叫他立刻穿好衣服,然後跟他出來。
然而,當他看到燕澤予,就清楚了一切,蕭策的洞察力以及心性是連雲語都覺得自愧不如的。
“姐,姐夫,燕將軍,找我有事嗎?”蕭策稱呼燕澤予的方式,燕澤予頓時覺得萬分失望,不過不着急,不着急,畢竟時間還短。
“明天就要出去了,至少三個月不會回京城,離開這麼久,我陪你回去看看你病了的祖母。”
蕭策聽着雲語的話,眉梢輕輕一挑說道:
“姐,我在墨蒼軍中,他們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吧,其實三個月在哪裡都無所謂。”蕭策邏輯清晰地說道。
燕澤予竟然無言以對。
弟弟啊,你這麼厲害,以後我在家中地位不保啊,算了,現在也不保了,
父親母親已經萬分嫌棄他了。
“恩,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走吧。”雲語暴強地說道,根本不理會蕭策那嚴密的邏輯。
燕澤予現在又特麼想給雲語跪了。
高信恭十分開心地笑了笑,不愧是他的夫人,真是有他的風範啊!
蕭策:“……”他就知道會這樣。
張伯連馬車都準備好了,真的是一個萬能的小棉襖啊。
不過雲語說,坐馬車太娘炮了,燕澤予也是騎馬來的,於是張伯又牽了三匹馬過來,效率之高,令高信恭十分滿意。
四人騎馬,速度極快,來到燕府門口,燕澤予緊張地不行啊,終於可以邀功了!哇哈哈哈!
蕭策一臉的淡漠,彷彿取得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家。
雲語和高信恭走在最前面,院子中燈火通明,雲語眼尖地看見兩人站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們來了,頓時歡喜地跑進去,過了一會兒又出來兩人。
只聽見燕澤予喊道:
“爹,娘。”
然而,燕穆沈和程柳根本沒有搭理燕澤予,雙眸直直地看向站在高信恭身旁的蕭策,蕭策筆挺的身姿,眉眼像極了程柳的樣子。
程柳看了一眼,眼睛就紅了。
“參見二爺,王妃。”燕穆沈終於看到雲語和高信恭,啞着嗓子喚道。
“參見二爺,王妃。”程柳直接就是哽咽了。
“進去吧。”雲語實在是沒有辦法應付這樣的場面,索性,直入主題。
“二爺王妃,請隨我來。”燕穆沈飄了一眼一旁的蕭策,他真的表現地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這讓燕穆沈心中無奈,但是又不敢對這個兒子有半句重話。
來到燕澤予祖母的房間,看着躺在牀上精神矍鑠的老人,雲語心中頓時一個臥槽。
這就是所謂的生病了的老人家?
那笑,都要咧到耳根了吧!
雲語狠狠地瞪向燕澤予,燕澤予也是一驚,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看來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幕。
“孫兒……”老人朝着蕭策招手。
蕭策也不眼瞎,這麼明顯的事實擺在面前,還真是沒有辦法忽視啊。
他冷漠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淡淡地說道:
“看您這個樣子,不像是在生病啊。”
躺在牀上的老人十分地從容,她看着蕭策,說道:
“祖母這是迴光返照。”
站在一旁的燕穆沈和程柳頓時狂汗,娘啊,您真的太剽悍了哇!
蕭策這些話無可說,抿着脣,深邃的雙眸波瀾不驚。
於是一羣人就這麼沉默着,最後還是老人裝模作樣地咳了三聲,說道:
“孫兒,過來讓祖母好好瞧瞧你。”
老人直勾勾地看向蕭策,蕭策則好似學了老人的從容,十分鎮定地說道:
“燕將軍,老人家喊你。”
燕澤予表示自己躺槍躺的很無辜啊!
他默默地站在一旁都礙着誰了嗎?
於是又是一番沉默,程柳看着蕭策,柔聲地說道:
“阿策,明日便要遠行,娘……我爲你做了一件衣裳……”
“不用,軍中吃穿用度都一樣的,用不着。”蕭策淡淡地拒絕道。
程柳頓時十分尷尬,燕穆沈下意識地就斥責道:
“怎麼跟你孃親講話的?”
不過,一說完就後悔了,
臉上有些尷尬,他看着躺在牀上的母親,也十分鎮定地不要臉:
“阿策啊,剛剛神智不清……沒想過要說你來着,抱歉啊。”
蕭策本來想演不開心來着,現在都沒法演了。
而站在最叫角落的燕澤予,看着他親爹竟然這麼無恥,一時間也是淚奔。
“既然沒事了,我想就先回去了,明日還要行軍。”蕭策已經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雲語在這裡,他早就轉身走了,一句話都不想說。
程柳弱弱地說道:
“要吃宵夜嗎?”
“不了,姐,姐夫,我們走了嗎?”
雲語倒是點點頭,這一場鬧劇啊。
“走吧,我也有點累了。”雲語說道,有些心疼她家阿策。
高信恭一聽到雲語累了,頓時就不幹了,再也不肯停留片刻的時間,摟着雲語便往外走去,蕭策緊隨其後,燕氏夫婦和祖母仨人,六隻眼睛齊刷刷地盯着蕭策。
直到他們消失,祖母才把頭上的帶子扯下來,說道:
“阿策吃了不少的苦,不過能夠進入軍營,並且進入墨蒼軍,這不愧是我燕家的子孫,哈哈哈!”
“娘……下次這種招數,能不能不用了。”燕穆沈扶着額頭,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之前他還真的擔心他娘身體出了毛病。
前天,他娘才吃了五斤的大魚,虎虎生風……他真傻,真的。
“切,如果不是因爲,你以爲阿策真的會回來?你們知道阿策身份這麼長時間,阿策對你們的態度有改觀嗎?”
“哇……娘你講的很有道理啊,不過下次真的不要這麼演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阿策看起來就特別聰明,特別機靈,這種招數對他自能用一遍!不過澤予就不一樣了,看起來比較蠢,從小到大沒少被騙過。”祖母得意洋洋地說道。
燕澤予說:“……”
老天爺啊,爲什麼要這麼對他,他很脆弱啊。
“爹孃,奶奶,如果沒事的話,我回軍營了……”反正我在這個家裡也不受歡迎!當然如果你們挽留我一下的話,我還是會在府中住下的。
“哦,好的,路上小心啊。”他娘這樣說道。
欺負人啊……
回去的路上,雲語有些尷尬,講真,她很少尷尬來着,但是這次,真的是尷尬了,燕澤予的祖母太剽悍了喔。
下了馬,蕭策看着兩人,笑道:
“那我先回去了。”
“阿策,你不怨我?”雲語問道。
“姐,我怎麼會怨你。”蕭策笑地十分豁達,就連笑容都帶着包容,他真是跟程柳越來越像了。
雲語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她說道:
“好好休息,明天有你們受的。”
“是!頭兒!”
高信恭拉着雲語回到房中,他揉了揉雲語的腦袋,說道:
“阿策哪裡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剛纔都不用解釋,要知道,他可是我看上的,能夠接我班的人!哼。”
“得瑟。”
第二天,天未亮,衆人已經整頓好,高信恭帶着嚴子時,嚴子時帶着顧清詞,也在一旁。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便走吧。”雲語講話和往常沒有半分區別,但是墨蒼軍衆人依舊覺得,熱血啊!
這個時辰城門應該是未開的,但是雲語誰啊,高信恭誰啊,別說是城門了,宮門都能給你開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