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
我忽然明白了過來,我的身體只對一個人有致命的威脅力,那便是夜澤!
有人策劃了這一切,通過語蘭阿姨奪走我的身體,再對付夜澤!
夜澤他現在有危險!
我開始不顧一切地撞着符咒鐵桶,渾身猶如刀割,可更令我絕望的是,我根本就撞不開這個符咒陣!
夜澤,你千萬不要上當,不要上當!
我也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次,最後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可是想到夜澤可能會遇到危險,我還是又爬了起來,朝着符咒陣爬去:“夜澤……夜澤……”
夜澤……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再一次被擊了回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真的出不去了嗎?
爲什麼我這麼傻?爲什麼我總是讓他遇到危險?每一次,都是因爲我,因爲我……
我再一次爬了過去,這時,卻聽見了門的響動!
門開了,是包玥!
“包玥,救命!救命!包玥,我在這裡!”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可我現在是魂魄,她根本就聽不到我的聲音,她先是被血紙人嚇了一跳,待看到困住我的符咒同時,更是不敢靠近,她叫道:“婁姿,阿姨,你們在嗎?”
“包玥,我在這裡啊!你快來救救我!”我去拍符咒陣,又被擊了回來。
包玥圍着符咒陣小心地看了看,她伸出了手來。但最後又退縮了回去:“這是什麼?”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可是她就是聽不見!
“婁姿她不在這裡?”包玥自語道,“阿姨,你在,是嗎?”
包玥對着空氣安慰了語蘭阿姨一會兒,她便走了!
“包玥!包玥!包玥!”眼看最後一絲生機也要消失了,我再次不顧一切地撞了上去。
可是,包玥開門徑直出去了,門也漸漸地關上……
我無力地滑到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我徹徹底底掉入絕望的深淵時。門,再次開了……包玥竟然又回來了!
我再次像打了雞血一樣朝着她大喊大叫,包玥來到了符咒陣前,她來來回回打量着符咒陣,她問:“有人在裡面,是嗎?”
我拼盡最後的力氣撞了上去,許是包玥感應到了什麼,她忽而大叫:“婁姿,是你嗎?”
“是我!是我!救我……”
她伸手就來撕符咒,卻被硬生生彈了出去。她一頭撞在箱子上,看得我膽戰心驚,包玥捂着頭爬了起來,一邊還安慰我:“你別急,我想別的辦法救你!”
包玥在原地打圈圈,她忽而進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我看得頓時瞪大了眼,她想幹嗎?!
“我聽說人的血可以破符咒,婁姿,我現在就試試!”包玥一咬牙一瞪眼,就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來,她擡着手臂湊到符咒上。很快她的血就落在了上面。
符咒沾到血,就像雪遇到水一樣,迅速地從頂端開始融化,沒多久,這個符咒陣就散了,符咒七零八落地落在了地上。
包玥捂着手臂,忍着痛問:“婁姿,你出來了嗎?”
我現在根本沒法兒同包玥說話,只能像夜澤一樣,附身試試,於是我就附身到了包玥身上。沒想到還附身成功了。
“包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婁姿,謝謝你救了我,你傷口趕快包紮一下。”
“真的是你,婁姿?你的身體呢?”包玥着急地問。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包玥,我要借你的身體一用,語蘭阿姨她把我的身體騙走了,她要去害人!”
“什麼?”包玥大吃一驚,“阿姨騙走了你的身體,爲什麼?我的傷口不礙事,我們快走!一定要阻止阿姨!”
我們先回了我家,可是家裡空無一人,我心知不妙,夜澤他們一定是被語蘭阿姨騙走了!
不能慌,也不可以慌!
我忽然想起自己戴的十字架也是個追蹤器,我用包玥的身體找到了曾經送給夜澤的手機,打開之後,果然發現了我身體移動的蹤跡!
“拿着這個就能找到我的身體,快走!”
包玥打了一輛出租,徑直跟着手機上的紅點兒一路跟蹤過去。那紅點兒一直停在一個地方不動,放大之後,那位置我看着卻覺得有些眼熟。
此時,已經天黑了,我們在一個黑哥隆冬的地方下車,剛給了錢,司機一溜煙就開車跑了——嚇跑的。
是那座廢棄的大樓,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裡對付宋文美景和女鬼的!
噹啷啷,漆黑的遠處傳來巨大的鈴鐺聲,包玥提心吊膽地問:“婁姿,那是什麼聲音?”
“包玥,前面可能很危險,你就不要去了,在這裡等我。”我道,“若是天亮了,我和語蘭阿姨還沒回來,你就報警。”
“你們會遇到危險?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包玥堅定地說,“你現在沒有身體,幹什麼都不方便,我現在就把身體借給你,你一定要救出語蘭阿姨,昌爺爺還在醫院等着她呢。”
當你有困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誰是你真正的朋友,這句話很對。現在包玥就給我這種很可靠、值得做一輩子的朋友的感覺。
當我用包玥的身體趕到時,那鈴鐺的聲音也越來越刺耳,讓我的靈魂分外難受,簡直是想要嘔吐來一般。我藏在一處磚頭後面,望着前面,想先看看再伺機而動。
前面,已經擺開了陣勢。
夜澤和雲毀都被一羣鬼包圍了,兩個人各自手執着長劍和鞭子。雖然猛一眼瞧上去很拉風,但細看就能發現二人已苦鬥有些時候了。
不遠處,站着一個蒙面的和尚,只露着一雙眼睛,手中拿着一根比他還高的禪杖。而他的身邊,就站着我的身體!
鈴鐺一響,羣鬼襲之,長劍與鞭子在空中飛舞,慘叫連連,那些小鬼都被夜澤和雲毀斬於劍下,頃刻就灰飛煙滅了。有鐵鏈半空襲來,鎖住了雲毀的手腳,雲毀大喝一聲,直接把甩鐵鏈子的鬼生生拋到了半空,長鞭再次甩過,瞬間將鬼抽成兩半兒。夜澤那裡更是精彩,每一劍都不落空,那些鬼的腦袋、手、腿都咕嚕嚕地在地上亂滾。
可是,一場廝殺後,又會襲上一羣惡鬼,他們依然被團團圍住,無法衝出包圍圈。
“夜澤、雲毀,你們這兩個作惡多端的惡鬼,貧僧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再不放下劍,貧僧就殺了她!”那個和尚伸出大手就扣住了我的腦袋。似乎他一用力,我的腦袋就會被他捏碎,蹦出腦漿子來。
夜澤嗜血地望着他:“今日,你敢傷她一下,本王就會將你碎屍萬段!”
“你看貧僧敢不敢!”那個該死的和尚開始用力掐我的腦袋,“我”也衝着夜澤慘叫起來:“夜澤,救命,救救我……啊!”
“我”又驚天慘叫一聲,那和尚又一把我的身體拽到跟前,淫笑着對夜澤道:“這個女人的身體看着真是妙極了,夜澤,你再不放下劍,貧僧就在你面前奸.淫了她!”
他伸出魔爪摸過我的臉,順着我的頸子下滑:“貧僧可是好久沒有開過葷了,貧僧最喜歡和女人野戰了!哈哈!”
撕拉一聲,他就將我今天穿的t恤扯裂了!一雙淫手就朝着我身體伸了過去!
夜澤齜目欲裂,手中的長劍驟然落地:“放了她,本王跟你走!”
“夜澤!”雲毀大喊。
“本王是千年鬼王,有本王一人,足以抵得上你幾百年的修行!他不過是個地縛靈,你也要饒他一命!”夜澤擲地有聲地說。
和尚捏着我的脖子:“夜澤,你太狡猾了。貧僧可不敢輕易信你!”
“你想讓本王怎樣?”
和尚一揮手,就從他懷中飛出一道繩子:“這是捆仙繩,你把自己捆起來,再慢慢走過來,貧僧屆時自然會放了你的女人!”
捆仙繩如同蛇一般把夜澤捆得結結實實,除了一雙腳,他哪裡都動不了。
“本王過來了!”夜澤喊道,一衆小鬼讓開了路,雲毀剛想殺過去,卻被小鬼再次用鐵鏈鎖住,動彈不得半分。雲毀大吼道:“夜澤!”
夜澤停下腳步,轉身望着他:“替我照顧好她。”
“夜澤!”雲毀拖着鎖鏈往前走,卻又生生拉回來,摔倒在地。
我捂住了嘴巴,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
他又一次爲了我,放棄了他自己。
夜澤一步步走了過去,和尚抓着“我”站在他不遠處。夜澤一步一步走過去,離他僅有一步之遙,他望着“我”:“放了她。”
“夜澤啊夜澤,你還真是個情種,貧僧現在倒是敬佩你了。”和尚拿出符咒貼在了夜澤額頭上,夜澤立刻站在那裡不動了。他一把推開“我”:“你可以滾了!”
“我”深深地注視着夜澤,卻是一種愧疚的神情。
就在“我”剛走了一步的一瞬間,“我”反手就將劍深深扎進了那個和尚的心臟處。同時,“我”伸手撇下了夜澤頭上的符咒。
那個和尚正朝夜澤伸出手來,那一劍刺入他的身體後,他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看向我:“你……”隨後,他一掌就朝我打來!
我忽然被人抱住,聽得那一掌打出沉悶的一聲,之後我就被人抱着在地上滾了幾滾。
“夜澤!”我大叫道,夜澤臉色煞白,卻對我彎脣一笑:“你終於回來了。”
我扶起了他:“你有沒有事?”
“你回來了。我就不會有事。”夜澤將長袍脫下蓋在我身上,同時一伸手,長劍就從和尚的身體裡拔了出來,再次回到了他手上。
和尚捂着心口,血從他心臟處不斷地流出,他用力地握住柺杖,才能堪堪站穩,無比憤怒道:“你們……你們竟敢騙貧僧!貧僧今日要將你們全都趕盡殺絕!”
我望了一眼站在遠處木木呆呆的語蘭阿姨,就是在她和夜澤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我回到自己身體裡的,而在空閒的時候。我在夜澤那裡知道了要怎麼控制他的劍。所以,我便召喚出夜澤的劍,纔給了那老和尚一劍。
“你這個該死的老禿驢,你竟敢利用我的身體來威脅我的男人和朋友,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大話!我已經通知了比你法術高出不知多少倍的張俊,他很快就會過來收你!”我大呵道。
大和尚氣得發狂,他手中的禪杖更是丁零當啷亂響起來,我只感覺頭暈目眩,緊緊拽住了夜澤。隨後,便有大批的惡鬼朝我們靠近!語蘭阿姨也被控制,她兩眼無神地朝我們撲過來。
夜澤持劍,殺退了一半兒。可語蘭阿姨卻直接撲向我,我用十字架將她擊退後,她又襲了過來,夜澤反手就給了她一劍,將她的胳膊砍掉了,接着又刺過一劍,我立刻喊道:“夜澤,別殺她!”
這時,一道符咒就貼在了語蘭阿姨的額頭上,語蘭阿姨就不動了。同時,數個十字架出現在我們身旁,嵌入了土中,發出的光連在一起,將那些惡鬼全部擊退。雲毀那邊也是這樣。
“我只離開了幾天,就有人來搶我的地盤了嗎?”張俊的聲音傳來,他爲了耍酷,竟然站在了磚牆上。包玥不知何時手裡多了兩個彩旗,配合着搖來搖去:“宇宙無敵、世界無雙、中國最帥的捉妖師閃亮登場!”
雖然畫面二了些,但我否認張俊出場真的很酷。
張俊從磚頭上跳下來,走了過來,他推推眼鏡,直接看向那個和尚:“釋空大師。你七十六年前來跟我太爺爺爭地盤,我太爺爺把你揍得連你母親都不認識你了,你曾發誓說,凡是有我張家之人所在之地,皆會退避一萬里。現在,大師就要違背誓約嗎?這裡,可還是我張家的地盤哦。”
“你身爲張天師的子孫,卻縱容惡鬼爲禍人間,貧僧是替天行道來收服這兩個惡鬼!就算張天師在世,貧道也不覺得理虧!”釋空道。
張俊一笑:“我太爺爺向來講規矩,釋空大師。你如今破壞了與我張家的協定,你說我該怎麼辦?”
張俊拿出一張羊皮紙,搖了搖:“釋空大師還記得這個嗎?”
登時,釋空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張俊展開羊皮紙:“茲,釋空在這裡立下誓約,凡是有張家之人所在之地,皆會退避一萬里如違此誓,神魂俱滅……”他又瞅向釋空,“大師,您這魂咒可解開了?”
“小畜生……”釋空大師大吼道,怒火攻心,噴出一口血來!
“我常聽張家先祖提起這魂咒,今日倒也想試一試……”張俊立刻擺開架勢要念咒語,釋空臉色劇變,一邊大罵他還會回來替天行道,一邊一溜煙兒地就跑了。
那些惡鬼早就被夜澤和雲毀氣勢所嚇,如今又來了超級厲害的捉鬼大師,看着主人都被嚇跑了,呼啦一聲,他們也都嚇得作鳥獸散。
夜澤神情微晃,我連忙扶住他。張俊走過來。推推眼鏡道:“強行掙開捆仙繩,澤,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一驚,他剛纔是強行掙開了捆仙繩?
我快急哭了,夜澤還安慰我道:“我沒事。”
這時,雲毀風風火火地過來,劈頭就問:“你們誰看見聞嘉了?”
“她也在這兒?”
“她跟我們一起來的,因爲太危險,我就讓她在一邊等着我們,但現在我找不到她了。”雲毀依舊四處看着,似是很急切。
我眸光一閃。道:“剛剛這麼亂,她不一定跑哪裡去了。我們還是先回家看看,說不定她正在家裡等着我們。”
“你們先回去,我再找找她。”雲毀堅持地說。
一同被帶回的還有語蘭阿姨,她的額頭始終貼着符咒,一動不動。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我一個曾經盡全力想要幫助的人,反過來卻害我險些失去我最愛的人,憤怒和痛苦在我心中交織着——我無法原諒這樣的人。
我重新換好了衣服(之前的衣服被那個色和尚撕爛了)纔出來,夜澤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才露出安心的神情。
我跟張俊說了事情的經過。張俊推了推眼鏡,問我道:“你現在恨她嗎?”
夜澤就坐在我身邊,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吐出一個字:“恨。”
“還是先聽聽她怎麼說吧。”
張俊揭開了符咒,語蘭阿姨晃動了一下,她環視着我們,最後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她走了過來,朝我伸出手來:“小姿,是阿姨對不住你……”
我啪的一聲揚開她的手:“別在這裡假惺惺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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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蘭阿姨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滯:“我沒辦法了啊,我是沒辦法了啊,小姿,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沒辦法了……老昌的魂魄就在他們手上,我要是不按照他們說得去做,老昌就會死在他們手上……”
是這樣……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原諒她,難道她的愛人重要,我喜歡的人就不重要了嗎?
夜澤始終沉默着,看不出他是憤怒還是同情。張俊推推眼鏡道:“您說的他們。除了和尚,還有別人?”
語蘭阿姨魂不守舍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有誰……但是是那個和尚抓走了老昌,老昌現在還在他的手上……”
張俊道:“這次事件有計劃、有預謀,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澤,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這樣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的,所以釋空一定有同夥。”
最後,語蘭阿姨由包玥送回家,並且張俊已經答應她會把老昌的靈魂從釋空那裡解救出來。語蘭阿姨對着張俊千恩萬謝,走到門口時,她又看向我和夜澤,我轉過了頭,之後就聽見了門關上的聲音。
我埋在夜澤的懷中,此時,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夜澤,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笨,是我傻,我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她,被她利用,害你遇到了危險。”
“你是挺笨的。”我聽到他輕笑道。他揉揉的我頭髮,道,“笨得要命,讓我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你。”
我吃驚地望着他,他伸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認不出的話,本王還配做什麼男人?”
“那你還……”爲了我的肉身放棄自己?
“你的身子是我的,本王怎麼會把它送給別人?”夜澤頓時又氣場全開。
後來我才知道,夜澤他們是因爲“我”被釋空綁架,才被騙過去的。雖然夜澤知道佔據那身體的人不是我本人,可他也並不知道我的靈魂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被釋空控制了。直到後來我用包玥的身體出現在那兒,他一下就感覺到了我。爲了奪回我的身體,便鋌而走險,我卻歪打正着,跟他來了個裡應外合。
“你們的面前還有一個活人。”張俊忽然發聲,我這才注意到他還沒走。
於是,我又囧了。
“阿俊,這個釋空到底是何人,你與我細細道來。”夜澤微凝目,問道。
張俊道:“釋空此人俗家名字不詳,乃是與我太爺爺齊名的虛雲法師坐下弟子,但因品德不佳,屢做有違佛門之事,被虛雲法師除名,並逐出寺廟。此後,釋空便做了一名遊僧,以替人降魔除鬼爲生,曾輾轉於多家寺廟,皆因品性不佳被逐出。後來,釋空就來到我張家的地盤,與我太爺爺搶起了生意。因他好色成性,便到處勾搭良家女子。我太爺爺爲了匡扶正義,便率領全鎮男人毒打了他一頓,又將他丟給四十九個女鬼,讓他盡享齊人之福。最終迫他立下毒誓,只要有張家後人出現,他就需退避一萬里。”
張俊,你太爺爺其實是在泄私憤吧?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我很在意。算算年紀,釋空曾與張俊的太爺爺在一個時代,那也就是在民國了。但如今新中國成立也有六七十年了,如何算,這釋空都應該已經是進入耄耋之年的老人。釋空雖然當時蒙着面,看不清楚面容,可他身手矯健,完全是一個壯年男子!難道他有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