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以自己的手段在明教羣雄心神不定之時,快刀斬亂麻,坐定了明教教主之位。
但是他心中清楚,自己之前所說的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所以在坐上教主之位以後,丁春秋第一時間便是要進行一場大刀闊斧的權力架構。
經過黃裳和自己的連場殺戮,明教核心人物,已然十去其五,這叫他有了足夠的空間站穩腳步。
而且在之前的爭鬥之中,丁春秋也發現了一個叫他心動的事情,那便是現在碩果僅存的明教核心人物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反而非常混亂。
丁春秋原本還擔心這些人迫不得已認下了自己這個教主之後,私底下結成一團,將自己的權利架空,讓自己成爲一個有名無實的明教教主。
若是如此的話,或許還得殺掉不少人才能坐穩自己的位子,但是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激起明教教衆的反感,到時再想重新站穩跟腳,恐怕會非常麻煩。
而自己要做的事情還非常多,在這裡,根本拖不起。
但是,在他接任教主之位以後方纔發現,自己的擔憂根本就是多餘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精誠團結的可能。
弄清楚了這一點,丁春秋大喜過望。
當真是天助我也!
就連黃裳都不得不佩服丁春秋的運氣,在這兩天裡,可是沒少說風涼話。
但是對此,丁春秋根本不屑一顧。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不遭人妒是庸才!
能夠叫黃裳這個數百年才難得一見的妖孽嫉妒,那纔是最爽的事情。
不過嫉妒歸嫉妒,黃裳也不會耽誤正事。
二人做好萬全準備之後,便是開始了明教核心圈子的第一次洗牌。
第一個,便是從哪會使周公劍的周不平開始。
這一日,風和日麗,光明頂上陽光普照。雲海翻騰明滅不定。
周不平來到明教大殿之中,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這個新任教主叫自己來是爲了什麼。
但是他並不笨,隱約間也能琢磨出一些事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許他叫自己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對於這一天,他心中早就有了預感,遲早都會來,但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畢竟那一日,就屬自己冒出了頭,而且還沒少羞辱這個教主,最後更是悍然動手。
若是把自己和對方調換位置,他相信自己掌權以後第一件事也是報復。
所以他並不憤懣,就是心中覺得有些憋屈。
丁春秋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周不平。嘴角帶着一抹笑意。
對於周不平的心理,此刻他也能猜到七八成,畢竟這點事,並不難理解,是人都能想得通。
周不平此刻心中翻騰不定。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想到這裡,他強自壓下心中的忐忑,大聲道:“屬下參見教主!”
丁春秋作爲主位之上,溫和道:“不必多禮,坐!”
周不平落座之後,有弟子快速的奉上茶水。周不平心中不平靜,剛想喝口茶鎮定一下心神,卻聽丁春秋道:“周先生,可知我叫你來所爲何事?”
不得不說,丁春秋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周不平聽到這句話時。心中一顫,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蕩起一圈不平靜的漣漪。
周不平強自叫自己鎮定下來,喝了口茶之後,擡起頭。道:“大概知道一些。”
他的聲音有些蕭索,心中有着無限的不願,但也知道,此刻丁春秋已經坐在了教主的位置之上,而且實力超羣,自己想要反抗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怪只怪自己做錯了事。
丁春秋嘴角笑容逸散開來,道:“周先生既然知道那就太好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丁春秋模棱兩可的說着,叫周不平更加確信了丁春秋是要收拾自己。
想到這裡,周不平豁然站起身,一抱拳,道:“我周不平之前得罪了教主,就已經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我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周某還是會那般行事,天性如此。以下犯上乃是死罪,教主此番要殺要剮,周某認了,但我周不平這些年來爲我明教也立下過一些汗馬功勞,若是教主還念及這些,就請賜我一把快刀,叫周某少受些痛苦。若是不願,周某也無話可說!”
周不平臉上有着一片死灰之色,聲音之中聽不出他的情緒,但丁春秋能夠感覺到一種悲涼。
不過丁春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此刻見周不平這般行事,卻是高看了他一眼,頓時大笑一聲,道:“周先生怕是誤會了。丁某若是想殺你,那日你就活不下來。今日叫你來,是我感到我明教建制殘缺,左右使者下落不明,護教法王盡皆殞命,五散人也殘缺不全,天地風雷四門名存實亡,五行旗主也五去其三,教中元氣已然大傷,必須儘快做出不救。而周先生武功卓絕,能力出衆,此刻在我明教之中,當是數一數二的人選,所以今次叫周先生來是希望先生出任護教法王之職,而非是其他事情!”
丁春秋有些好笑的看着周不平,沉聲說着,聲音之中有着一種闊達和自信。
周不平此刻愣住了。
看着丁春秋,他的雙眼盡數被難以置信所包裹。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他心中劇烈的翻騰了起來,一時間就像打破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盡數涌上心頭。
當他反應過來之時,正好看到丁春秋一臉促狹的望着自己,心中頓時感到一陣羞愧,猛的單膝跪地,道:“屬下該死,我竟然……竟然這般揣度教主,當真是、是豬狗不如……”
最終,在丁春秋不斷的安慰開導之中,周不平果斷的覺得丁春秋是以爲曠古絕今的明主,當場對天起誓。追隨丁春秋左右,不離不棄,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丁春秋也沒有想到這大棒加蘿蔔恩威並施的方法威力竟然這麼大。瞬間就叫着對自己有着敵意的周不平掏心掏肺的要替自己賣命,而且還是不管自己答不答應。
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立誓之後,便是身死,也要做到所立的誓言,而且最爲守信的就是江湖中人。
聽着周不平所立之誓言,丁春秋心中大是高興。
待一切安穩之後,周不平滿心歡喜中帶着些許慚愧看着丁春秋,道:“教主大德。不平永記在心,定當不辜負教主衆望,盡心盡力爲教主排憂解難,萬死莫辭!”
丁春秋身心巨爽,笑道:“好。好,有先生此話,丁某便放心了,對了,有件事我我險些忘了,不知周先生的周公劍法是從和處學來的?是否出自福建建陽的一字慧劍門?”
周不平聽完此話,臉色頓時一驚。看向丁春秋,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丁春秋見此,臉上頓時劃過驚詫之色,道:“那周先生可否認識卓不凡?”
“什麼?”周不平此刻驚呼一聲。瞬間站了起來,看着丁春秋,激動道:“教主你見過不凡?不凡是不是還活着?”
見此,丁春秋心中頓時劃過笑意,道:“先生無需着急。丁某確實見過卓不凡此人,也知他所在何方!”
周不平聽完此話,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驚喜之色,道:“還請教主告知我不凡下落!”
丁春秋笑吟吟的將卓不凡按回椅子上,道:“若我估計不錯的話,他此刻應在長白山隱居,但是具體在何處卻是不知道。但是過段時間他可能會去一個地方,若是到時教中事務一切都安頓好的話,我也會去那一處所在,先生到時也可同在下一同前往!”
聽完此話,周不平臉上大喜,看着丁春秋,猛一抱拳,道:“周不平在此先行謝過教主大恩了,教主放心,便是拼掉周某這條性命,也會在短時間內將我教事務一切大理停當,到時還請教主帶我去找不凡侄兒!”
……
看着周不平滿懷激動跟打了雞血一般離去,黃裳拍這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好一手恩威並施手段,丁教主當真好本事!”黃裳滿懷酸意的看着丁春秋走了進來。
丁春秋嗤笑一聲,道:“雕蟲小技罷了,黃大將軍莫要開玩笑了。那姓鐘的處理掉了?”
黃裳也是笑了一下,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辦事,你放心,姓鐘的已經灰飛煙滅再也不會被人找到了!”
聽了這話,丁春秋笑道:“那就好,你我再無後顧之憂了!”
黃裳笑了一下,坐直身子,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丁春秋沒有直接回答,喝了口茶後,道:“收買人心,安插人手,排除異己,鞏固實力!”
聽了此話,黃裳頓時笑了起來,再不說話。
他本以爲丁春秋對於這些事情不是很擅長,此刻聽了這幾句話,心中再無疑慮,道:“你需要多長時間?”
丁春秋想了想,道:“若只有這些事,一月足以,我可修書一封,你找人送回朝廷,表明你我立場。只要朝廷應允,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我定可讓明教盡數歸降,你看如何?”
黃裳聽了此話,想了想後,也知道丁春秋說這話並沒有反悔之意,這些年來,朝廷一直想要剿滅明教,可謂是仇深似海,便是換了自己,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讓明教消除這些仇恨歸於朝廷。
是以,片刻後,黃裳道:“那就如此吧,我這兩天就去安排這件事情!”
丁春秋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看着辦,想必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難辦程度,所以你得幫我!”
聽了此話,黃裳驚愕了一下,看着丁春秋,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丁春秋看着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在其耳邊低語幾句,黃裳臉色頓時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