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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吻充滿了急促之感,時書用力撞在他下頜上,謝無熾後退一步靠上窗櫺,脣瓣生澀地貼合在一起。時書雙手拉扯住了謝無熾的衣襟,綢緞觸感滑膩。

時書一邊暴躁地吻他,廝磨他的脣瓣,一邊撕扯開謝無熾的衣服。他得墊着腳,有些吃力,好在謝無熾頭低了下來。

門外的管家剛往前一步就嚇得“咚”一聲跑了,時書遲疑了一瞬,但想到謝無熾能處理,大不了說成有臆想症的弟弟,此時正在發病。

時書脣瓣和他艱難地貼合在一起,過於魯莽,將脣齒撞的發疼,手指頭拽開了謝無熾的衣襟,露出底下肌肉勁悍的肩膀來,鎖骨到胸口的線條利落分明,皮膚的熱度傳遞到手心裡。時書喘着氣往他身上摸,謝無熾眉峰陡起,一隻手攬在時書的腰際。

時書心中的火氣正在燃燒,謝無熾這個人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模一樣,用十幾萬己方軍兵的死去扳倒馮重山的前程,他怎麼會放下屠刀?他只是洗乾淨了手上的血,才進門向他微笑。

時書掌心摸到光滑滾燙的皮膚,肌肉在薄薄的皮膚下,鼓脹緊實發膩。時書笨拙地從他的頸部一直撫摸到腰際,情緒激動的時候,謝無熾正呼吸着,腰間塊壘清晰的腹肌也在一起一伏。

“時書……怎麼了?”

謝無熾剛開口嘴便被堵住。

時書在他口中舔動,但技巧生硬不好,謝無熾被親的“啾~”了一聲,別開頭,手僵硬地放着不知道要不要推開他。時書摸謝無熾的胸口和腰腹,謝無熾的身材依然很好,衣裳被扯開了袒露出寬闊的胸肌,腰身精悍結實。

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沒有謝無熾曾經對待他時煽情迷亂的氛圍,那種,誘惑人心的性感。

時書想着,謝無熾不是喜歡別人觸碰他的身體嗎?這樣會高興嗎?

你高興嗎?想着想着火就燒上來,鼻尖發酸。

時書有點着急了,和他分開的脣上粘着銀絲,但和謝無熾的氛圍沒有升級爲情|欲,謝無熾站在原地背靠牆壁,似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片刻後才滾着喉結道:“時書……”

時書心想這還不成嗎?那就要更猛烈一點的了。時書拽謝無熾腰際的帶子,手放在他起伏發燙肌肉硬實的腹部,緊接着往下面滑,手上碰到了茂密的森林之後,一瞬間被溫熱感淹沒。

時書索性一把握住了那份溫熱。

做這件事時書沒有多想,他腦子裡怒意還未終止時便已經做了,果然,時書握住的一瞬間,謝無熾的脊背猛地往後一靠,眉梢擰了一下,青筋浮突的大手猛地抓着時書的手臂,無意識地用指腹蹭他的手背:“時書……”

謝無熾呼吸急促,熱氣溢出,喉結滾動,聲音霎時啞了下來:“時書,你……”

時書握住這個像木頭根部的東西,慢慢充實出骨骼,正在變成分明的火熱的形狀。謝無熾額頭上的青筋跳動着,他抓着時書的手腕卻沒用力,用力可以輕易地把時書的手擰骨折,只是虛虛地抓着。

他啓脣:“時書,別這樣。”

他喉頭滾動,汗水開始滑落,彷彿受到烈火的炙烤,正在糾結當中。

時書用了下力,謝無熾“呃”聲後別開俊朗的臉喘了一聲,久違,時隔一年多,終於在謝無熾的臉上看到了情.欲難遏的危險猩紅,惡魔藏在再聖潔的外衣下也是惡魔。

時書腦子裡沸騰,原來夢裡自己真的有這麼暴躁,而且對謝無熾的恨都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了。

就是憤怒,憤怒。

時書勾着褻褲的邊往下拽,骨骼勁悍的胯骨和下身便露了出來,時書定睛一看時嚥了下喉結,頭一次看到成熟狀態下謝無熾的形狀和顏色,直到這時候看到只想雄競!長度可觀,尺寸也大,頂端飽滿的肉色,青筋一縷一縷像在纏着在武器上一樣,比自己大挺多。

時書喘着氣咬了下牙,沒再遮遮掩掩,看到恥骨旁的刺青。黑青色邪惡詭異的圖案,像太陽一樣分散普照的光芒射線,繁複的紋路,似乎蘊含着複雜的情愫,而指向的卻是成癮的性.欲的中心。

在謝無熾這具有迷惑性的身軀上,像文藝復興時代健康與美觀並存的雕塑,刺青也充滿了觀賞性。

時書擡頭看他,將另一隻手放在刺青,掌心貼攏撫摸着——皮膚摩擦着那些光怪陸離的圖案。用手觸摸,才發現刺青不太平整,傷口斑駁,直至火熱。

“啊……”

謝無熾喉頭髮顫地小幅度震動,額頭浮出細密的汗珠,鼻樑處染着陰影。時書握緊時,他下頜到脖筋像海里魚一般起伏着,時書這時候腦子裡都是空白的,他知道謝無熾在爽,謝無熾很舒服,謝無熾欲.仙.欲.死,他的身體比心理更容易滿足,更容易被哄騙,也更不受控制。

性|癮……哪怕裝得再清貴,只要觸碰你的身體就會解鎖,淫|魔的特徵。

時書不太熟練,手指頭加緊狠狠地握住他那裡,身體卻陡然騰空——他被謝無熾兜着屁股抱了起身,往臥房走過去。

又是這個抱他的姿勢,時書腦子裡的憤怒在沖刷,迴盪,只要是以前謝無熾對他好過的任何回憶,都能加劇他現在的怒意。

時書埋頭,雪白的虎牙一口咬在謝無熾裸着的鎖骨。死死地咬着,邊咬邊嗚嗚,手上也在用力,直聽見謝無熾的聲音:“時書……”

“輕點,拽疼了。”

手感很好,硬實的肉感,燙在他的掌心都快燒起來一樣。時書握着不放,謝無熾伸手扳他的手指也不放,一邊狠狠地咬他的鎖骨。

“寶寶,鬆開好嗎?”

“不、鬆。”

坐到了牀榻上,謝無熾放任時書動作,只有喘氣而已。他的聲音沙啞低迷,先還刻意地忍着,最後好像是再也無法忍耐,嗓音磁性性感,一喘起來就是讓人心悸的低聲,似乎被難以遏制的情潮折磨着,直到暗着眼睛發出迷亂煽情的喘.息。

“時書……”

……他

聞到了輕微的腥味,謝無熾身上的味道乾燥,溫暖,空氣中飽和的溼度像即將暴風雨的前夜,粘稠,溼熱。

而在他掌心中,一縷連着一縷,顯示出這個男性人類在繁殖方面卓越的能力,但他走了另一條路。時書眼睫毛上沾了一層水霧,脣色發紅,低頭看着眼前的狼藉。

時書褐色的眼珠滾動,少年的臉俊秀乾淨,盯着謝無熾。腦子裡的火氣徹底偃旗息鼓了,牙齒根有些疼痛,鎖骨處血珠子正往下流,謝無熾的衣服被他撕扯得亂七八糟,坐直,臉上殘留着情|欲的曖|昧氣味。

……時書鬆開了握住他的手。

瘋了,不正常了。

手心裡黏溼,時書轉身往牀下跳,心裡的聲音也在反覆詢問:“爲什麼是你呢?謝無熾,爲什麼說那些話的會是你。”

“爲什麼肆意坑殺數十萬的活閻王會是你呢?”

“如果不是你就好了。”

“爲什麼會是你呢……”

時書往外走,到水井旁升水洗手,清澈微涼的井水不僅洗乾淨了手,把頭髮和臉也擦得乾乾淨淨。他準備走了,謝無熾站在門口,衣衫恢復爲整潔和一絲不亂,身姿挺拔頎長,當他不說話時,眉眼和鼻樑的輪廓極爲傲慢和漠然。

謝無熾漆黑的眼珠正看他:“時書……”

“……”

時書看他一眼,竟然沒有什麼想法,轉身朝門外狂奔了出去。時書一路朝仇軍營跑,幾個護衛追不住,被遠遠甩在了背後。

時書覺得自己也變了,對謝無熾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竟然什麼也不說就跑了。謝無熾……你……你真的讓我……

時書穿過街道,跑出城門,一路沿着官道和密林往森林裡跑,樹葉和光影倒映在眼瞳中不斷變換着。奔跑排解了他心裡的憤恨怨懟,血液在沸騰中,耳朵裡的風不斷擦過去,慢慢變成了平靜和暢快。

時書和謝無熾本來就不是正常的關係,自己一直覺得自己筆直,本來就很奇怪,自欺欺人似的。

時書往前跑,把一切都甩在背後,他用力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