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兒您們就別操心了,不是說週末要出去旅遊了,送這些糧食是怕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餓死吧?放心,我還是會做飯的,不做是沒時間。”
我媽嘖嘖幾聲嘲笑我道:“就你那點做飯水平,估計早就倒退回只能煮泡麪了。”
我瞄了一眼堆在電視櫃旁的三箱方便麪,心想到底還是媽瞭解女兒。
我媽結束嘲笑,頗正經的對我說:“米勒在我這兒呢,你爸給你燉了一隻雞,他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我被嚇得騰的坐起來,一腳踢在茶几邊上,呲牙咧嘴的說:“別送!我去取就行!”
我媽特安穩的說:“也行,那我讓他在這兒等你。”
我揉着生疼的腳,嘆口氣又倒回沙發說:“送!送!你讓他現在就送過來!”
我媽制伏我後很得意的說:“還欠點兒火候,再等會兒,你別出門。”
我咧嘴躺着鬱悶,也不知道她那句欠點火候是說我呢還是說雞呢。
我採取懷柔政策哼哼道:“媽,大半夜送雞湯,合適麼?人家不睡覺的?”
“沒事,他說他不困。”我媽根本就是想好了話等着我呢。
我突然反應過來剛纔那男人笑聲是哪兒來的了!我媽電話一定是開了功放……我絕望的捂着眼睛說:“媽,您今天的行爲對我造成了至少十萬點魔法傷害,我重傷不治了。”
“我聽不懂,你在家等着,別出門!”我媽說完掛了電話。
米勒來的時候,我裹着條從尼泊爾敗回來的花哨大披肩一臉陰森的站在樓下,跑車的聲音從他進小區我就能聽到,他停車後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察覺到我表情不對,連開車門的動作都有點不利索了。
抱起放在副駕上被我媽包的嚴嚴實實的雞湯,米勒沒下車,開口就先道歉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開跑車,擾民,我另一輛車送去保養了,所以我纔開的這輛。今天也沒想着會來看你,就是湊巧去了阿姨那兒,看在我給你辛苦送雞湯的份兒上,你別對我兇行麼?”
我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他嘮嘮叨叨,一副抓緊時間解釋的受氣小媳婦樣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我其實是故意兇給他看的,心裡完全沒火兒,但高冷還是得裝,我靠在他車門邊上拍拍引擎蓋說:“開跑車就聽個勁爆的歌,你放這麼憂傷的歌作甚?”
“最近特流行他的歌,你聽聽,挺不錯的。”米勒說着就把碟片拿出來了:“原聲正版,效果肯定比下載mp3好。”
我撇撇嘴將碟片捏在手裡,他抱着雞湯下車,還在研究我到底生氣沒生氣。
我瞄着碟片面,李榮浩的專輯,魯寧天天聽的全是這類傷情調子。離婚後,憂傷情歌我一直不碰,不是不喜歡聽,是聽一次難受好幾天,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感同身受,顧影自憐,神經抽風的症狀,所以,我電腦裡音樂全是falloutboy風格的。
我接了米勒手裡的雞湯,他有些不知所措,轉身想回車裡,可又明知道自己絕不僅僅是來給我送雞湯的。
我心情不錯,對他吹聲口哨說:“上去喝杯咖啡吧。”
我話音沒落,他車都鎖好了,搶了我手裡的雞湯就往樓門裡面衝。
爲什麼他會對我這樣在意?說起來還要歸功於魯寧。
上學那會兒我一直沒搞清楚魯寧對我的怨氣從哪兒來的,和她無話不談後才明白,她覺得我就是隻小白兔,越看越想捏。
這純屬心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