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遞給我一張餐紙說:“我沒有告訴簡明,想着過一陣子就沒事了。”
我不贊同:“東西你們扔了麼?”
“還沒,我婆婆不肯扔,說一定要給簡明看看。”
我心想,簡媽到底是明白人,也就是歲數大了,又是個富家太太,不然絕對是我事務所的得力干將啊!
我特淡定的說:“回去。把它重新打包好,然後外面僱個人假冒快遞員,趁簡明在家的時候送過去,別怕噁心,狗屍體加點腐爛效果更好,你也再演次戲,簡明拆開的時候過去看一眼,別真看,直接暈過去就行。”
我說的特輕描淡寫,將盤子裡的意麪都吃光,萬曉反而沒有關注我的建議,只是很擔憂的問我:“桃子,你這兩天遇到什麼事了?”
我一個不小心一口咬破下嘴脣,頓時滿嘴血腥味,有這麼明顯麼?
魯寧啃完一隻焗蝸牛,也不怕滿手油的捏着個空殼丟到盤子裡再拿起來。再扔再拿,然後一臉欠抽的笑看着我說:“她肯定是有事,但她如果不想說,你也不用問。這姑娘不把你當朋友時,是什麼都不可能說的。”
魯寧實在是壞透了。我白她一眼,看向萬曉說:“你別聽她挑撥我們關係,我只是做了一件很傻x的事情,不想說出來讓你們笑話。”
萬曉也不是什麼好鳥,順着魯寧的繩子就往下溜,一臉沮喪的嘆口氣說:“原來桃子是沒接受我,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但我真的當你們是好朋友,我家裡這樣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卻……”
我是知道她那無敵演技的,就算知道她是裝的,還是讓我小心臟難受的不行,恨不得趕緊安慰她,可是這事兒說出來,她們得笑話死我吧?我從小就討厭別人笑話我。
餐桌上的冷漠。我最怕這個。這兩隻倒是心?,全都保持沉默,也不吃東西,製造冷凍氣氛,我心一橫,叉子一丟用餐紙狠抹了抹嘴說:“罷了,我說,昨天晚上我和一個叫狄瑾佑的男人在酒吧喝多了,同住酒店沒回家,第二天早上他開着米勒的車送我去我家樓下,被在我家樓下等了一晚上的米勒看到了。”
倆人一臉懵逼的看着我,默了有五秒之後同時特別有深意的長長哦了一聲。
我拿起叉子繼續吃東西,今兒的香蒜麪包烤的不錯,還有鹽焗薯條,都是我最愛。那倆人一直沒說話,也不吃東西。我懶得理她們,是她們自己非要找雷的,我吃飽再說。
最先開口的是魯寧,聲音幽幽的說:“桃子,你實話說,你是不是和狄瑾佑有一腿?”
我臉皮死厚的聳聳肩道:“上過一次牀就算有一腿,那是不是過幾天我再去上一次,在你看來就離結婚不遠了?”
魯寧特別正經的點點頭:“理論上講,對你來說,是的。”
我翻着白眼吐吐舌頭說:“我當你是誇我了。”
萬曉幽幽的補了一刀:“其實,我以前生活也亂,但也不至於同時和好幾個男人攪和在一起。”
萬姑娘文雅歸文雅。說話不經大腦時卻極不入耳,我說的那麼清楚,怎麼就變成好幾個男人了?我瞪向魯寧說:“她誤會了,都是你引的。解釋清楚。”
魯寧特淡定的說:“不多不多,其實就倆。一個是米勒,就是我之前說過我們學校的到現在還在等桃子的傻瓜,至於狄瑾佑。一夜情男主,哦,糾正一下,兩夜了。”
我嘆口氣:“我如果給你們說我們第二次就是在賓館呆了一晚上什麼也沒做,你們信麼?”
“不信。”魯寧說話,萬曉搖頭。
“好吧。”我只能繼續吃了。
萬曉滿臉期待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想知道更多細節。我捏了一塊香蒜麪包塞她嘴裡,拍拍她肩膀說:“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魯寧終於不扔那蝸牛了,擦乾淨手滿臉正經的說:“桃子終於開葷了,離婚後的第二春來的不算晚。”
我無力反駁,越描越黑,愛信不信吧。
萬曉很驚訝的看着我問:“離婚?桃子你居然離過婚?”
誰快來把這倆妖孽滅了吧……
我就知道,一旦話題盒子打開,就不是我想便能阻止的了,我一臉崩潰的靠在椅背上哀求道:“咱能好好吃頓飯,不八卦了不?”
一頓飯結束。萬曉已經在魯寧生動的描述下將我的過去了解了個一清二楚,女人這種八卦心,到底是造物主什麼時候創出來的啊?
窩心歸窩心,正經事還得做。萬曉決定按我的建議反擊,我和魯寧的任務是通過快遞公司找小白兔,這姑娘明顯虧沒吃夠,皮癢癢。欠收拾。
事情沒想象中順利,小白兔沒在包裹上寫明具體地址,收她件的快遞員又離職了,接手的人大概說了一些以前快遞員服務的小區。電話下單的錄音是鬼扯,根本就沒有。
我們能知道的僅僅是她現在住城西,離萬曉家很遠,範圍有些大。想找到她沒那麼容易。
不過,萬曉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很有用的線索,小白兔雖年輕,但早上喜歡去和老頭老太混在一起打太極,而且還屬於打的頗有心得那種。
城西能打太極的公園不少,可老年人稀缺,能聚集在一起打太極的地方不難打聽,我和魯寧用了幾天時間確認了一處公園後。一大早就等了過去。
還真讓我們給找着了。
一身雪白的絲綢太極裝還挺適合那孽障,魯寧爲了觀察專門弄了兩個高配望遠鏡,我倆最終目的是要找到這貨住的地方,所以不能在公園打草驚蛇。
魯寧一邊看小白兔打拳一邊說:“要說這人也矛盾,說是不在乎名利吧,走的時候還拿人家的錢,說是性子淡泊吧,能給人家郵寄血淋淋的死狗。”
“姑娘實在太沒愛心了。那麼可愛的動物,怎麼下的去手?”魯寧有點累,將我推到長條椅一端,自己大大咧咧的躺在我腿上。沐浴晨光。我繼續觀察小白兔,打拳的時候她表情平淡極了,可我總覺得那是錯覺,因爲每逢出拳。她最後一下都用力過猛。
我對魯寧說:“我覺得她其實最想剪死的是咱倆。”
魯寧不屑的笑:“就她?我脖子伸給她,她敢剪我絕對不哼哼。”
我輕拍了她鼻子一下:“你這性格隨誰了?”
魯寧睜開眼望着我說:“我真的是無所謂的,但是我老爸會不會把她拆了泡酒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