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傷之後睡眠一直不好,臨近天亮才能睡着,爲了緩解這樣的症狀,醫生給我開了不少用於安眠的藥物,狄瑾佑坐在沙發上看着那一堆藥瓶,表情不是很好,不說話我都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將咖啡遞給他說:“我沒想自殺,只不過朋友有醫院的特殊關係,給我拿了不少藥出來。省的我每週去取。”
他說:“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種藥見太多了。”
我抱着一杯熱巧克力,裹了條大毯子坐在我最愛的皮質老虎椅上問他:“怎麼個情況。說說。”
狄瑾佑是一枚勾搭婦女的人才,那兩個女人掉坑真是分分鐘的事。他切入點選的不錯,最先下手的是送馬卡龍那天對他特別熱情的女人。他算準了那些女人都會對他有所垂涎,雖然這是一種很自戀的表現,但我也只能感嘆。做小三的女人啊……
我估計她們天生骨子裡就有搶奪基因,狄瑾佑還沒來得及搭上那女人,剩下幾個都趕着來了。我猜這也是狄瑾佑預料到的。雖然瓊瑤妹是最後一個甩去矜持的,可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劈腿了。
我突然覺得唐明有點可憐,我是被他算計着坑的,但不管他現在的老婆還是小三瓊瑤妹,都是特別自主的劈腿的。
狄瑾佑對盧晨是火熱追求,已婚婦女抵抗力確實不怎麼樣,很快就繳械投降。而他對瓊瑤妹則半推半就,將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把握的特別到位,鬧的瓊瑤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塊特別美味的蛋糕,想吃又吃不着。
我問他:“你這樣同時吊着好幾個。就不怕她們湊一起開會後對你上剪子?”
我說着還故意看了看他的褲子,他不緊不慢的捏着手裡的杯子說:“在這種情況發生之前,她們自己的後院肯定就已經起火了。”
“佩服。”我是真佩服:“那接下來呢?”
他說:“還得繼續升溫,在我這根繩上捆的越緊,越覺得安全她們就會跟我去越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時候就越疼。”
我忍不住笑:“將來把她們從高處踹下去的人。是我?”
他突然望着我說:“不然呢?”
我收回目光,喝了口巧克力壓驚:“挺好,聽起來就解氣,如果成功了,我怎麼答謝你?”
“不要恨我。”他說的特別正經。
我放聲大笑,他沒覺得驚訝,只是安靜的看着我笑。
我笑的膈肌疼,眼淚都快出來了的說:“我還真沒恨過你,只是覺得你有些招煩。”
“但我不後悔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他依舊很正經。
這話我又沒法接了。
快十點的時候狄瑾佑走了,我縮在沙發上盯着他握過的馬克杯很久,用指尖觸碰時杯子已經冷了,我捏起桌上的兩塊方糖丟進去,咖啡太少已經無法將糖全部融化,感覺怪怪的。
很久後想通了,我和狄瑾佑之間的關係可能就像這兩塊方糖,沒有適量的介質,註定融不到一起。
事務所裝修進入尾聲,萬曉請來的資深設計師也是資深燒錢精,上下共三層的咖啡店每一層各有情調,法國的傢俱,德國的電器。意大利的燈具,嗷嗷砸錢,閃了我好幾次眼。
沒辦法。誰讓兩位老闆都是白富美,不好的東西也入不了她們眼。
我坐在三樓的落地窗邊,旁觀魯寧和萬曉面試員工。咖啡師是個帥哥,甜點師是位很溫暖的大叔,做出來的東西都很專業,我覺得很好喝,也很好吃。
而服務員,真的做到了各個貌美如花。服務領班是魯寧直接從她自家會所裡挖來的,胸大腰細屁股圓,輕音柔體很親切。我不敢站她旁邊,不然除了無地自容就沒別的想法了。
這倆傢伙開的薪水很誘人,還招來幾個外語學院的大學生,用她們的話說這叫儲備幹部,暫時不打算讓她們進事務所,咖啡店觀察一段時間試試人品再說。
保安公司是萬曉父親介紹的,前臺接待是魯寧從他爸公司挖來的。我估計魯老爹這次一定會在心裡扎我小人,忽悠着他女兒一點兒錢沒賺,反而不停往裡面砸錢不說,連着他們公司的牆角都挖了。
除了保安,文員,魯寧還要專門給我配一個助理,光是面試這個職位,就整整耗了我們一週時間。
最終敲定的助理叫周萌,上海財經大學畢業,在deloitte做過三年,財務和行政都有各種牛逼閃閃的證書,這些是讓萬曉滿意的地方。而她打動我和魯寧的,是特別超人的“嗅覺”。
面試的時候她告訴我們,既然在咖啡店裡開事務所,一定是比較隱秘的,在德勤對於工作的保密性她做的非常好,而我看中的。則是她的智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樣不累。甚至能提升自己的智商。
當然,選擇一個不太瞭解的人放在身邊,太聰明也未必是好事,不過我和魯寧萬曉一商量,決定將姑娘改造成自己人,這樣也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在改造人方面,我們三個現在都頗有心得。
事務所的開業時間定在端午節第二天,是魯寧請了專門的風水大師給定的,至於事務所的名字,我們糾結了好多個,大師過目之後很快挑中。
潘小姐的事務所。
這名字是魯寧寫的,我也學着寫了一個,特別糾結,爲什麼沒選中魯小姐的……而且我送過去的其他名字也挺好的,知心事務所,蜜糖非糖事務所等等,一個沒選中。
徹底隱藏起來的事務所沒有很大的牌匾,只在三樓我們的辦公區內門邊上掛着一個鍍金的小牌子,這一次我們的名片也設計的更合理,上面只有名稱和郵箱,我看到這種名片就想起狄瑾佑那個花花綠綠失足婦女小廣告版名片了。
有一種自己的工作也見不得光的感覺。
身體狀態一直不太好,魯寧和萬曉也沒有着急往事務所帶客戶,雖然聽萬曉說她婆婆那邊有一大批有需求的富太太,但還是決定等我再恢復一段時間再說。
萬曉現在身子也慢慢沉了,不適合太過操心事務所的事,魯寧則是和那位屈總忙着訂婚的事宜,光是訂婚照去哪個國家拍就糾結了快半個月,我這打工仔屬於老闆不管客戶不來的狀態,想着繼續偷幾天懶,結果又被狄瑾佑給攪和了。
他說週末要帶盧晨雙日遊,拿到共同住宿的證據,我必須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