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去夜店有點早,但姑娘進去看了看就將位置最好的幾個卡座都包了,之所以沒有要包廂是因爲她覺得不夠熱鬧,週末幾個卡座的消費也頂的上幾個包廂了。
我無聊的坐在她身邊,在她朋友到來之前手閒的厲害,心想帶個記錄本就好了,我習慣畫計劃,可以助我思考,難受半天只能用指尖沾酒在桌子上亂畫。
周圍已經有別的客人了,姑娘的第一位朋友來時,她拉着我一起介紹,是個小夥,長相一般,但用穿着打扮一襯氣質還是很出衆的。
我按着姑娘的要求,生澀的說了句中文,然後冒了一串德語,小夥子送了我一個小禮物袋,對我說了句生日快樂。
朋友開始陸續到來,我面前的生日禮物也越堆越多,堆的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更是自欺欺人的覺得這些玩意要是都給我,那我真是爽大發了。
男主角來的時候,我看了腕錶,十二點十分,對於夜店來說是黃金時間,可若是按約會來講,實在太晚了。
我替姑娘惋惜,週末這樣大好的時光,她老公能分給她的居然是午夜後的時間,這還是她提前預約的。
我看不出來她圈子裡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分裂的婚姻關係,這幫人不戴面具勝過戴面具,喜怒哀樂都很真實,就是看不出任何對旁人的關心和真心。
也許在他們看來,什麼形式的婚姻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簡明表現大氣,行爲得體,來了之後一直坐在萬曉身邊,雖沒有親密的摟着她,但我能看出來,在外人眼中,他在努力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
萬曉向他介紹了我,告訴他我是她之前出國旅行時在異國他鄉遇到的朋友,總之天花亂墜的給我加了一堆頭銜,我自己都沒記住幾個。
他對我淡然一笑,沒有搭話。萬曉很細微的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笑。我無所謂的笑着迴應她。
預料之中,他是我歸類的男人兩種極端中的一種。男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妻子的朋友只有兩種態度,一是冷漠到底,微笑搭話都是奢侈,二是熱情到不正常。前一種更真實,連掩飾都不屑於做,後一種是要面子,不希望外人看出來他對老婆其實不在乎。
我有些後悔了,這男人比我想的要難突破。
萬曉不停嘗試着給我和她老公提供談話機會,我能感覺到她有點着急,中途拉着她去了一趟衛生間,告訴她不要急,怎麼套她老公的話是我的工作範疇,要她不要操心。
午夜一點,舞池裡的人在dj的引導下開始趨向瘋狂,我們身邊坐着的人也不多了,簡少每隔五分鐘回一次短信的狀態結束,我猜他應該對那個女人說了晚安。
我拎一杯香檳坐去他身邊,笑着問萬曉:“介意我和你老公喝一杯麼?”
萬曉笑着搖搖頭,喝了杯酒去跳舞了。
簡少很禮貌,端着酒和我碰杯,表情平靜,看不出對我的喜惡。
“剛回國的?”到底是男人,他沒讓我失望,先引導了話題,我笑着用半德語半中文回答:“回來很久,但中文一直說不好。”
這樣閒聊只是浪費時間,我藉着酒勁兒將手直接搭在了他靠近我的腿上,意思很直白,勾引他,我想這種程度的接觸在他們這個圈兒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要測他對那個女人的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