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你永遠也猜不透。小玉又哭又笑，讓我忽然凌亂。不知道會有什麼災禍等着我呢？
小玉哭笑着喃喃自語了一陣，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一臉淡然的波瀾不驚。
“姐夫，談談我們的交易吧？”小玉淡淡的道。
“啊？”禍事果然來了，我心裡一驚，顫聲問，“什、什麼交易？”
小玉淡淡的瞟我一眼，道：“愛不愛的，都太扯淡。那是青春年少時玩的感情遊戲。可是男人和女人睡了覺，要是不談點什麼，又好像有那麼一點缺憾。不談交易還能談點什麼？”
“啊——那談吧。”禍事被坐實，就聽天由命吧。
“你怎麼不提那十萬塊錢的提現卡？”小玉歪着腦袋，忽閃着大眼睛問。
“那和這個無關。”我說。
“嘻嘻嘻……”小玉愣了一下，在我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嘻嘻笑了，“姐夫倒真是一個難得的爽快人，要是在幾年前，我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了。嘻嘻嘻哈哈哈……”
“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我也笑了。
“以前的我愛的是人，後來發現人沒有錢好。人會欺騙，會背叛，而錢卻不會。所以小玉現在就只愛錢了。”
“呵呵，這說明玉表妹長大了，成熟了。說吧，看看我給不給得起。”
“這個嘛……我想想……”小玉做沉思狀，“向你要的多了，我那守財奴的表姐要是知道了，你後院就失火了，姐夫對小玉這麼好，小玉也不能讓姐夫爲難不是？可是要的少了，小玉又覺得虧得慌……這樣吧，你把二馬路這一帶的環衛工程包給我吧。我算過了，政府給出的價格是每五百米一千二百塊，其實八百就能招到掃馬路的大爺大媽。那一帶有二十公里的街道，轉包出去，每月就有一萬多塊錢的差價。這樣小玉即使不上班，也衣食無憂了，小玉過一過剝削別人剩餘價值的癮。姐夫，小玉的主意怎麼樣？”
“啊？就這個呀！妹妹果然心底善良，不讓哥哥爲難。”我把心放回肚子裡，“看你算計的這麼清楚，打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小事，你求求沈曉梅，她
打個招呼就成了啊。怎麼等到今天？”
小玉一噘嘴:“哼，她啊，只會剝削我的剩餘價值。我媽和她媽姐倆不對付，她也就和我不對付。我都不稀罕跟她提。姐夫，你不會也不管我吧？”
“當然不會。我們剛纔還……”我話說了半截，看見小玉虎着的臉，連忙閉上了嘴巴。
小玉卻展顏笑了，道“姐夫怎麼不說下去了？小玉最喜歡聽真話了。你的意思不就是妹妹我就是圖的錢嗎。這都是事實啊，有什麼說不得？妹妹我得了這麼多的好處，姐夫是不是覺得有些虧呢？來，妹妹在伺候哥哥一次……”
小玉說着笑着，聲音漸漸發顫，又纏在我的身上，附在我的耳邊，聲音顫抖着，笑道：“剛纔妹妹的表現哥哥還滿意嗎？哥哥若是覺得妹妹貨不福價，妹妹這就在伺候哥哥一次。哥哥要怎樣的服務？要不要ISO全套流程……”
我心頭髮顫，用力推開她，她笑着的眼睛裡又淚光閃閃。
我未完全說出口的話還是傷着她了。
“玉表妹，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如何言說；想要安慰她，卻竟尋不出合適的言辭，尷尬的愣住了。
“哥哥說的對啊。妹妹不爲錢，還能圖哥哥的什麼？你能給我一個永遠的承諾嗎？你能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嗎？爲了錢就羞恥嗎？你當官爲了什麼？她沈曉梅嫁給你是圖的什麼？哥哥給妹妹的已經夠多的了。妹妹無以爲報，只有以身相酬……”
小玉笑着的臉上已經塗滿了眼淚。我無法安慰她，只有匆匆逃離。
小玉又抱着我，吻着我的面頰，顫聲笑道：“哥哥是厭煩妹妹了嗎？不要緊，錢纔是最厲害的**，只要哥哥有錢，就會有女人爲你褪去衣衫。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苗條的、豐滿的，清純的、**的……想要什麼樣的就會有什麼樣的。哥哥想要什麼樣的，妹妹給你介紹。哥哥可別忘了我的中介費啊！哈哈哈……”
好好的一場豔遇，怎麼弄成了這般尷尬模樣？我實在無法呆下去了，連忙穿好衣服，奪路而逃。
隔了兩天，豬頭召集常委會議，議題只有一個：人
事任免。
豬頭拿着一章名單，足足唸了半個小時。幾乎所有下屬鄉鎮，市屬各局都有人事變動。到齡退休的，補充新人；將要到齡的，已經沒有工作熱情，退居二線，能者美其名曰:領導幹部年輕化，其實核心目的只有一個：賣官換錢。只要放出人事變動的風去，自然就財源滾滾。這是即將卸任領導的常規動作，最後撈一把，把利益最大化。新任命的，有一些在沈曉梅那裡“打過招呼”，更多的我都毫不知情。
爲了提高婦女參政比例，計生委的副主任潘妖精扶正，大學畢業剛剛參加工作半年的資源局幹事柳如眉因“才華出衆”，破格提拔爲資源局常務副局長，商務局秘書甄如花因“表現突出”，破格提拔爲商務局局長，爲了避嫌，趙副局長調任沙北鄉副鄉長。
豬頭講完話，大家“熱烈討論”，一致通過，行成決議。
這次人事人免最大的亮點就是一下子人命了三個女性科級幹部，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都很漂亮，絕對能夠代表沙城的形象。至於怎麼“才華出衆”，怎麼“表現突出”就只有豬頭自己心知肚明瞭。
甄如花出任商務局局長，我頗感意外，仔細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在沙陰的夜晚，是甄如花大發慈悲我才“倖免於難”，可是她並沒有放棄，她還是堅定的踐行了她“一路睡下去”的誓言！
只是我沒有想到她行動如此迅捷。
豬頭雷厲風行，第二天就派出各路人馬到各鄉各局宣佈人事任免，快速把常委會決議落到實處。
很湊巧，活着是很不湊巧，商務局正好在我負責的片區內。
甄如花笑顏如花，嘴角微翹着，臉上有蔑視，也有驕傲，但我卻讀出了某種悲涼。
“甄局長年輕有爲，真抓實幹，一定會帶領商務局全體同仁，爲沙城的經濟繁榮做出巨大的貢獻！”我笑着扯淡道。
甄如花嘴角掠過一絲鄙夷，淡淡一笑:“如花謹記沙市長教誨，也希望沙市長潔身自好，做個好官，做個好人。如花願意與沙市長共勉。”
我臉紅耳熱，附和道：“同勉、同勉。”連忙撤離這尷尬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