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說不介意,實在是違心;說介意,她會傷心,而女人傷了心就是男人倒黴的時候。這我在丁夢和蘇紫跟前早就領教過了。
“我只在乎我們的將來。”我避重就輕道。
沈曉梅聽了,居然很感動地聳了一下鼻子,柔聲道:“你的回答雖然不太真誠,但我還是挺感動。壞女人也不是天生就這麼下賤,還不是你們男人給逼的?男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她越說越激動,“你們男人啊,就知道拿着放大鏡照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沈曉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連我也捎帶在內。我想起了王小紅,想起了虹姐,不得不承認她的觀點。
“既然男人都這麼不是東西,你爲什麼還要找男人呢?”我自我解嘲道。
沈曉梅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賤唄!幾千年來女人的眼淚都是自找的:恨男人,還離不開男人。我想明白了,和男人相互報復,最後受傷最深的還是女人。再找就找一個彼此都不相愛的,被背叛了,也不會傷及內心。我們倆多好啊,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明明白白,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等過不下去了,平平靜靜地一拍兩撒,省得浪費扯淡的眼淚。”
沈曉梅說完哈哈大笑,我也跟着哈哈大笑,兩個人笑着笑着聲音就變了味道。
笑完了,沈曉梅低頭拿溼巾抹了一下眼睛,又聳了聳鼻子,笑道:“走,我陪你逛公園去。讓沙城人看看我們這一對才子佳人的風采,順便也園一園你風花雪月的迷夢。”
夏日的傍晚,煤山公園裡熙熙攘攘,更多的是攜手相伴的情侶。沈曉梅和我並肩走在林蔭道上,身體是貼近的,心卻是遠離的,居然還引來不少羨慕的目光。我在想,我眼前的一對對親密無間的小情侶,會不會也和我們一樣?
爲了不讓冷場,我們倆都在沒話找話。扯淡話說了幾火車,我卻記不起彼此都談了些什麼。只記得她說和她丈夫,哦,不對,應該稱呼前夫才更科學。和她的前夫從高中到大學,跑
了六年的愛情馬拉松,大學畢業就幸福的修成了正果。可是在結婚後的第二個月,她就把他和另一個女人赤身**地堵在了牀上。於是她就成了那樣的女人了。
在飯館裡吃了飯,回到劇院附近的賓館,一人一個房間。睡到半夜,她推門進來就往被窩裡鑽。
這實在是不符合我的人生觀、愛情觀。戀愛都還沒談呢,怎麼能上牀呢?這不和歡場裡買春一樣嗎?我推開她,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快走吧。”
她咯咯笑道:“蝴蝶愛追香,蒼蠅愛逐臭,我就是一隻追腥逐臭的綠頭大蒼蠅。”
她的話又讓我想起了她和豬頭的事,心裡一陣難受。
我的精神始終是抗拒的,可是身體卻叛變了。偉人的精神是原子彈,我這個凡夫俗子的精神連橡皮子彈都不是,是永遠也幹不過自己強悍的肉體的。
第二天醒來,看着懷裡的睡美人,她安安穩穩的睡着,嘴角掛着恬靜的微笑。
我和沈曉梅一起吃了早飯,前往沙城劇院。有了昨晚的一夜,我發現,我和她已經不再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她拉着我的手的時候已經不像昨天傍晚公園裡那般生硬,溫柔、親切、自然。
我忽然有一種和她血肉相連的感覺,恍惚是愛她了。怎麼會這樣呢?這是愛情嗎?愛情真的就這麼扯淡嗎?
公元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十九日上午九點整,沙城市第一屆“最美女生”大賽的決賽在沙城劇院如隆重舉行。劇院裡座無虛席,郎書記親自到場,熊市長親致賀詞,這是沙城市有史以來最隆重的、最吸引眼球一次賽事。大賽的冠、亞、季軍將得到八十萬、五十萬、二十萬不等的現金獎勵,前十名也將得到五萬元的現金獎勵。有一些消息靈通的家長打聽到大頭我們幾個是決賽的評委,購物卡、現金卡送了不少,我和沈曉梅、大頭都收了好幾萬。
沈曉梅兼職評委,主持賽事,她舉止優雅、從容不迫、言語得當,把會場氣氛一次又一次推向**,比起央視的國嘴一點也不遜色。看着自己未來的
老婆如此出色,我心裡暗暗得意,先前對她不堪的成見也煙消雲散了。
比賽分爲才藝展示、舞臺走秀兩部分,兩場比賽總分相加決定最後名次,觀衆投票和評委評委打分兩相結合,纔是每一名選手的最後得分,評委打分佔總分值的三分之二,決定權還是在評委手裡,說白了就是在我和大頭、沈曉梅這三個正副主任評委手裡。
第一場,才藝展示。
第一個上場的沙北鄉一中初三的女生,長相甜美,活力四射。一曲古箏,宛轉悠揚,聲驚四座。沙城還是一個出人才的地方啊。
“不錯!”
“真不錯!”
我和沈曉梅同時讚歎,扭頭對大頭道:“這一個給一個最高分,名至實歸。”
大頭翻了翻手裡的兩張黑名單,道:“不行,這一個醫院體檢沒有通過,不是處女。”
“唉,太可惜了,現在的女孩子啊,怎麼這麼不自重……”我和沈曉梅感嘆了一番,各自給出了最低分。
第二個上場的是二高的一名女生,表演的是民族舞蹈。說實話,她的表演以專業眼觀看,不倫不類,甚至難以區分她的舞蹈風格到底是民族舞的屬性還是搖滾的屬性。但是女生長得身材火爆,面容妖豔,再加上誇張的表演,還真唬住了不少人,在場觀衆掌聲雷動。我看了看沈曉梅,她也搖搖頭。
大頭卻是兩眼放光,不住地道:“這個好,這個好,黑名單裡也沒有她的名字,給一個最高分,給一個最高分。”
沈曉梅說:“這樣的,給最高分,恐怕說不過去吧。”
我看了看他兩個,想了一下,道:“這一個身材不錯,按照大哥的指示精神至少得進前十,分數也別太低了。”
......第十個上場的是沙西一中的初二年級的一個女生,一襲白裙,秀髮飄逸,明眸皓齒、肌膚如雪,身材修短合度、凹凸有致,行步輕輕嫋嫋,宛如仙子降臨,簡直就是天生尤物、人間難尋。一曲橫笛,猶如天籟,攝人心魂。劇場裡頓時鴉雀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