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別處牛氣沖天、威風八面，在“小不點”跟前卻像耗子見了貓，時時察言觀色，不敢稍有差池。
“小不點”破例開恩，允許豬頭開懷暢飲，三個女人也身旁相陪。三杯過後，小不點站起身，一臉嚴肅，像忽然換了一個人。衆人不由自主斂容敬聽。
“兩位賢弟、弟妹，這次我家老朱能夠順利升遷沙城市長，獲得全國矚目的聲望，爲今後更大的進步儲備難得的資本，兩位賢弟居功至偉，大嫂敬二位賢弟一杯，代我家老朱聊表謝忱！”“小不點”說完，優雅的舉杯一飲而盡。
我和大頭慌忙舉杯相陪，謙遜道：“全靠大哥大嫂運籌帷幄，我倆不過犬馬之勞，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你們這次行動，不但扳倒了熊市長，也讓上官委員受到牽連，扳倒了大領導入常的絆腳石，大領導入常已成定局。大領導非常滿意。我們只要緊跟大領導，就不愁不飛黃騰達。”“小不點儼然成了大領導的代言人。
“這個‘小不點’對大領導好像比豬頭還親啊。”我對沈曉梅耳語道。
“哼，她原來就是大領導的人。當年大領導在中部省當省長，‘小不點’還在上大學，就跟了大領導。”沈曉梅咬着我的耳朵道。
“就像原來你和朱市長。”我附在沈曉梅耳邊回了一句。
沈曉梅臉色一變，在我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疼得一呲牙，差點叫出聲來。
“沙子兄弟，你們兩口子在嘀咕什麼呢？”“小不點皺眉問道。
“我們……啊，我讓沈曉梅向大嫂看齊，當好我的賢內助。可是這個笨女人說大嫂是神仙姐姐一樣的人物，她學不來。”我順口扯謊道。
“小不點”咯咯笑了：“看見你們夫妻這麼恩愛，我和你大哥就放心了，是吧，老朱？”
“小不點”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豬頭一眼，豬頭尷尬地乾笑道：“是啊，是啊。見沙子和曉梅、大頭和小萌都這麼恩愛，我這做大哥的欣慰直至，欣慰直至，哈哈哈……”
沈曉梅和蘇萌臉都是一紅，低下頭去。我心頭早已經沒
有了那種被羞辱的疼痛了，摟過沈曉梅，“啪”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故意在她臉上留下一大攤涎水，然後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衆人也跟着大笑，沈曉梅沒有笑，狠狠地瞪我一眼。
“兩位妹妹，男人升了官對我們女人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是，男人就是女人的臉面，夫貴妻榮，我們女人也跟着風光；壞的是男人有了權有了錢，香的臭的就都圍了過來，讓我們女人噁心、糟心。”“小不點”說着表情豐富的看了豬頭一眼。
豬頭摟過“小不點”，親了一口，滿臉堆笑道：“此心可對日月，我對夫人可是情有獨鍾，一心一意啊。”
“小不點”呸了豬頭一口，嬌聲道：“這樣的話恐怕不是隻對我一個人說過吧？”
豬頭滿臉虔誠道：“我對你可是真心的。”
“哼！兩位妹妹，信神信鬼，別信男人那張嘴。就算男人自己無心，也經不起狐狸精們的招惹。讓饞貓守着魚堆不偷腥，不是比公雞下蛋還難嗎？”“小不點”嬌嗔道。
蘇萌瞪着大頭，道：“他要是敢耍花花腸子，我就剪了他！”
“小不點”咯咯笑道：“妹妹倒是夠狠，只是剪了你自己也難受不是？男人啊，就是天上的風箏，女人只要抓住那條線，就不怕他飛到天上去。孩子就是牽住男人的那條線。兩位兄弟都三十大幾了，還沒留下根呢！妹妹們還是抓緊給兩位兄弟生個孩子纔是正事，就不怕男人再飛到天上去。”
沈曉梅和蘇萌的臉“唰”地紅了，囁嚅着：“大嫂也要一起努力啊。”
“小不點”立刻紅了臉，滿臉幸福的嬌嗔道：“不瞞兩位妹妹，我肚子里正裝着老朱的‘小豬仔’呢！”
豬頭聞聽，喜不自勝，抱起“小不點”轉了幾圈，在她臉上連親了幾口，樂得合不攏嘴。
大頭我們四人齊聲道賀：“恭賀大哥！恭賀大嫂！祝大哥大嫂……”
“喲，這麼熱鬧，我來遲了，各位莫怪啊。”一句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豬頭的笑意僵硬在臉上，緩緩的放下“小不點”，“小不點”臉上立刻沒
有了平時的從容與優雅，表情僵硬的呆住了。
我們回頭一看，林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她一身大紅風衣，精心裝扮的容顏，顯得雍容華貴，正面無表情的從門口緩步進來。
“大嫂，您、您……”大頭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你叫誰大嫂呢？是叫我，還是叫她？”林月的臉冷冰冰的，聲音也冷冰冰的。
“是、是、是……”大頭張口結舌。
“老朱，抱着呀？這麼可心的妙人兒，怎麼捨得放下呢？”
“阿月，你、你怎麼來了？”豬頭一臉尷尬，又一臉惱怒。
“我爲什麼不能來？我是你朱正義明媒正娶的老婆，爲什麼她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能在這裡吆三喝四，我這個女主人反倒不能來了？”
“大姐，你這句話就不對了。這座別墅是老朱買來送我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纔是這裡的主人。”“小不點”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迅速鎮靜下來，回覆了淡定與從容。
“妹妹不愧是主持時政節目的，這是要給我講法理法規啊。只是妹妹也許忘了，朱正義的結婚證上還是林月的名字吧？你是朱正義的什麼人？小老婆還有一紙婚書呢？你是他的什麼人？情人？姘頭？還是賣春女？我林月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可是還認識‘廉恥’這兩個字。妹妹這麼大學問，怎麼偏偏就不認識這兩個字呢？”
一向溫婉隨和的林月此時質問起“小不點”來，滔滔不絕，氣勢如虹；一向伶牙俐齒的“小不點”卻是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朱正義，你、你、你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小不點”辯不過林月，把火都撒到了豬頭身上。
豬頭又氣又怒又尷尬，對林月道：“阿月，你這樣鬧成什麼體統？就不怕兄弟、弟妹們笑話？快回去吧！”
“笑話？我？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嗎？朱正義，你還記得當年你是怎樣追求我的嗎？你還記得發過的誓言嗎？”
林月質問着，聲音平靜的可怕，眼淚卻像源源不斷的清泉，汩汩地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