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之後,衆人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無疑,從短時間來看,這是一個雙贏的結局,對大家都有利,如此一來,荀彧就會名正言順地對全國各地進行改革,任何牴觸者都是違抗皇命。
劉協只怕也很得意,因爲他由此開源,有了自己手中的錢財來源,做起事情了,腰桿子硬了很多,沒有了在徐濟面前低人一燈的窩囊感覺。不過劉協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若是把錢財大量的用在張繡身上,那就等於爲徐濟打造軍隊了。
徐濟和荀彧心情大佳,坐在馬車上說說笑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才一進客廳,迎頭便撞見了徐威這小子,看他紅紅的眼鏡,便知道爲了馬騰的事情忙碌了一個晚上,此子一見徐濟,便歡喜道:“主公大喜!”徐濟和荀彧對望了一眼,知道徐威有了新的發現,便一把拉住他坐下來,徐濟笑道:“文鋒,馬騰那邊的事情這麼快就有眉目了?”
徐威聞言一呆,旋即搖頭道:“主公把我徐威看得太厲害了,哪裡那麼快便有消息?是遼東那面傳來捷報。”
徐濟聞言大喜,興奮道:“文鋒你說清楚點。”徐威這才詳細地說了起來。
在兩個多月前,鄧艾所在的部隊終於沿着海岸線來到的遼東,在那裡的第一天遍遭遇了鮮卑人的小股騎兵,鄧艾作爲先頭部隊親自隨軍出擊予以迎頭痛擊,在茂密的森林中和鮮卑人玩起了捉迷藏,因爲有公孫範這投降給兗州軍的識途老馬,所以鮮卑人的小股部隊被兗州軍打的暈頭轉向,完全發揮不出優勢。
隨即,鄧艾的後繼部隊從兩翼包抄。分進合擊,殺的原本就人數不多的鮮卑騎兵倉皇逃竄。鄧艾等人還抓住了不少的鮮卑俘虜。經過一番嚴刑逼供,鄧艾知道了鮮卑人在遼東不少的兵力部署,以此爲情報,鄧艾在樂浪等郡大展神威。連戰連捷,而且行蹤不定。採取游擊戰術,殺的鮮卑人叫哭不迭。
不久之後。鄧艾便率部與公孫家的人回合。
當然,在此之前,鄧艾在城外連用奇謀。不斷地騷擾很久之前便已經包圍了公孫家族的城池的鮮卑人,弄得鮮卑人疑神疑鬼,兵力被分散。被鄧艾逐個擊破。公孫家族趁勢出城,和鄧艾等人裡應外合。大開殺戒。鮮卑人潰敗。鄧艾領軍進城。
公孫家族的衆人通過公孫範的述說,終於確切知道了公孫瓚地死訊和公孫瓚死前的遺言,在悲痛之餘,終於決定和兗州合作。
經過一連串地軍事行動,公孫範已經對鄧艾這個神童十分的佩服,故此極力建議吧公孫家族的族兵交給鄧艾指揮。鄧艾隨後大放異彩,很快就打通了被鮮卑人分隔開的遼東兩大塊地盤,柳城和平岡也落到了公孫世家的手中。至此,遼西和遼東終於可以互通有無。
一直在右北平抵禦鮮卑人的田疇和鄧艾的軍隊匯合到一處。一時之間壓力大減。
右北平的軍隊有了鄧艾和陸遜的策應,主動出擊,對一直盛氣凌人的鮮卑人展開了凌厲的反攻。陳到大軍、張郃與高覽所部大軍、鄧艾以及公孫世家的軍隊、新到的黃巾軍、甄氏家族的族兵,這五大軍團一齊殺出,幽州全線報捷。壓力大減,爲隨後展開的內政建設做出了很好的鋪墊。
徐濟聽得哈哈大笑,對徐威道:“文鋒。你傳我的消息,要鄧艾來長安,幽州的事情交給張郃與高覽去做就可以了。”
徐威點頭。荀彧卻在關心另外一件事情,皺眉道:“幽州乃是苦寒之地,現在更是冰天雪地,冬天的禦寒工作一定要做好。這方面張郃與高覽兩位將軍雖然作戰勇猛但恐怕不免有些疏忽,主公最好是寫封信叮囑他們二人爲好,再有閔柔兄弟和田疇兩人查缺補漏,這個冬天應該沒有問題。”
徐濟點頭道:“的確如此,那些黃巾軍都是豫州人,如此天寒地凍可是從未經歷過,最需要注意的人就是他們。”頓了頓。徐濟笑道:“既然幽州戰事順利,我看不妨讓幷州軍在顯一顯威風。”
徐威被說得爲之莞爾,旋即想起一件事情來,皺眉道:“主公,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冬天的風雪極大,別說行人了,就是軍隊出行都十分的困難,我看幽州的鮮卑人退卻不但和兵敗有關,也和天氣的原因有很大的原因。在這種情況下幷州軍出擊,是不是有困難?”徐濟這纔想起風雪的問題,啞然失笑道:“文鋒言之有理,大雪天出行的卻很困難,卻是我疏忽了。”
想到這裡,徐濟卻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自己應該弄一個雪橇和滑雪板出來纔對。
想起小時候讀《林海雪原》的時候,自己是多少的心醉於那些游擊隊員在茫茫雪原上來去如風、呼嘯而過的英姿。若是自己可以造出滑雪板來,那麼雪天的出行就會方便很多,比什麼駿馬可都要快捷得多。可惜徐濟當時身在南方還未及去往嚮往的北國就離奇地來到了三國時代。
徐濟想到這裡,對荀彧兩人興奮道:“對了,我這裡有個小玩意,雖然簡單,但是創意不錯.足可以應付雪天的出行。”
言罷,便把滑雪板的創意說給了兩個人聽.兩人聽後,目放奇光,好象第一次認識徐濟一般打量着徐濟。
荀彧以手加額道:“我早就聽人說主公胸中溝壑縱橫,不知道有多少新奇玩意,但自到兗州後,只看到了主公在學術上的建樹,雖然也知道兗州很多的特產出自主公的創意,但到底未有親見,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
徐威歡喜道:“若有如此工具,那麼在雪地上我們便可日行千里,飄忽不定地攻擊敵人。令對方連追都追不上我們,強弩加上這個什麼……滑雪板,簡直就是無敵嘛!”荀彧在一旁點點頭。
徐濟被說得默然無語,他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個滑雪板,就會引起這兩人這麼大的驚異。
想想也是,在這古中國。人口和被開發的地方到底少之又少,所以自然界便成爲了我們人類最大的敵人。只要大自然稍微弄出點狂風暴雨出來,人類的生活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故此,古代行軍打仗纔會把天氣地因素看得十分重要。所以“天時”便是指這個,也許攻城戰天氣的因素比“地利”和“人和”稍弱,但是在野戰當中。天時的因素往往是左右戰爭發展的關鍵因素。
就像徐威分析鮮卑人退兵的原因一樣,就把天時的因素考慮了進去。
故此。若是有人發明了一件可以抵抗大自然給人們帶來不便的工具的時候,那麼人們歡喜地程度可想而知。好一會兒。徐威和荀彧猜恢復過來。
徐濟又問起了馬騰那方面的亊情,徐威搔了搔頭,看他一臉爲難樣子就知道短期之內別想有太大的進展.
總而言之,馬騰和楊松方面,徐威已經加派了人手,尤其注意馬騰和楊松送人歌妓的情況。桓範又把昨晚徐威走之後桓範分析地可能性說了一遍,聽得徐威臉色大變。再也坐立不安,便要離開。
徐濟卻叫住他。向他問起了姜維的老爹姜囧的情況,徐威聽到姜囧地名字顯示的眼中露出讚賞,顯然是對姜囧很滿意,而後纔對徐濟說這個姜囧是個文武全才,尤其是一身武功,相當厲害。
徐濟心中好笑,虎父無犬子。姜維的老爹當然厲害。徐威心中記掛馬騰方面的事情,知道這些女子的威脅性,和徐濟與荀彧再說了幾句,便匆匆的離開。
徐威前腳走,桓範後腳便光着腳穿着木屐打着哈欠進了客廳,身上還穿着睡衣,一臉型送模樣。那持才放曠的形象躍然紙上。徐濟幾乎以爲如今在幷州休養的那鬼才一夜之間來到了長安。
此子一見徐濟和荀彧在大廳裡,登時來了精神,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這小子像極了郭嘉,在大事上決不含糊,小事上倒也隨意了。
看着桓範,徐濟便忍不住想起了此時因爲身體有些抱恙而被自己安排去幷州的郭嘉。心中溫暖,招呼着桓範坐下,微笑道:“你這懶蟲,居然才醒,日後若是給你個一官半職,只怕你連早朝都起不來參加。”
桓範眨着眼睛疑問道:“主公,莫非不久之後的科舉考試是以咱們兗州爲藍本?”荀彧笑罵道:“你這小子倒是機靈。不過你不怕聰明反被聰明誤嗎?難道主公現在就不能給你個一官半職嗎?”
很煩若無其事道:“荀先生說的有理,只是兗州何人不知主公不是那種隨意更改法令的人?既然已經定下了來年的科舉考試,又怎麼會在這期間內在朝堂上安排我的官職呢?那豈非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若是我想要有個一官半職,那當然也要參加考試,主公這麼肯定我能考上,那當然是因爲考試地題目乃是根據我兗州爲範本。嘿,文若先生就是有手段,這麼威脅到朝中權貴正在利益的事情都樂意說服對方。”徐濟和荀彧面面相覷,沒想到桓範心細如髮到如此地步。
徐濟大加讚賞的拍拍桓範的肩膀。
桓範又說:“其實主公,我早就醒了,只是覺得在這大冬天裡躺在被窩裡看書實在是件愜意的事,因爲肚餓這纔起來.
說到這裡,桓範忍不住道:“對了主公,今天早上送回來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徐濟和荀彧對視了一眼,後者嘆息着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訴了桓範。
桓範聽完,馬上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皺起眉頭哭思,好半晌,桓範才道:“主公,我看曹孟德的招數不只如此,這招數雖然厲害,但未免有點勢單力孤。我看曹孟德還有後手纔對,會聲東擊西的可不僅僅只有龐統。主公還是應該弄清楚程昱和曹洪這纔來長安還帶了那些人。”徐濟聽得心中一凜,自己還是低估了曹操。
歷史上曹操哪一次制定計策的時候不是多管齊下?
徐濟正想得出神,桓範卻對徐濟道:“主公,現在這事情想也想不出什麼頭緒,左右我都要去楊松那裡,現在這些使者都擠在一起,說不定我可以從中得到什麼意外的消息呢?楊松的嘴巴可是有了名的不嚴。”徐濟點了點頭。
桓範便回屋裡準備去了.
徐濟和荀彧又說了會話.看看已經是中午時間,兩人吃過午飯.荀彧便離開了,這兩天,長安城裡最忙地人就是他了。
今天他還要和那些使者見面。目的當然是要好好商談一下籤訂和約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這事情可是荀彧自己負責的。
大家都走了,熱鬧的司空府頓時冷清了下來。就剩下了徐濟一個人。
問問丫鬟僕人,才知道於扶羅一大早已經出去了。說是到外面快活快活。隨即就有幽影的隊員向徐濟回報,說這個於扶羅跑到了長安最大的青樓去尋花問柳了。
徐濟心中好笑。他早就聽說過:這個滿意之輩性慾過人,在匈奴的時候,每晚便是無女不歡,倒是他那個英俊的弟弟爲人要更正經一點。
於扶羅在這裡當然找不到他要有的那種快樂了,畢竟徐濟地府上沒有那種可供淫樂的女子。
而且即便是於扶羅在這裡,徐濟也和他無話可說。在院子裡面轉了一會兒。徐濟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中,坐在哪裡隨手拿起一本兵法書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這本兵法書是從兗州運過來的。作者是個兗州書院中的學者。至於名字,徐濟連聽都未聽過。不過這本書中地一些說法倒是有一些創見:比如說,這小子從“君子配五德”這句話出發,認爲一支軍隊就是一個人,作爲一個人,可以沒有手也可以沒有腳,雖然殘疾會令人感到行動不便,但是卻不至於喪命。
唯有失去頭腦才最可怕。一支軍隊失去頭腦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三軍奪帥。一種是匹夫奪氣。
然後這作者便以這一年來兗州軍的戰鬥來舉例分析,這人認爲兗州軍便是一直有頭腦的隊伍,雖然徐濟失蹤了,但是兗州軍的戰鬥力並未削減,反而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勢。故此,此人認爲,兗州軍強大的最關鍵處不在於精銳的武器。而在於獨特地訓練軍隊的方式。
隨後便從兗州的方方面面的制度來看兗州軍強大的原因。
這本書的作者倒是頗有點見識,已經自覺的把對軍事的衡量標準和經濟政治掛鉤了。聽桓範說,這樣地書籍在兗州還有很多,兗州學術在新“五德終始說”的兼容幷包下,已經異彩紛呈,初步有了春秋戰國時代諸子百家學術爭鳴的雛形。
窺一斑而見全豹。徐濟可以從這些學者的著述中看到自己久未回去的兗州那些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最令徐濟欣慰的事情,這些學者因爲深受傳統文化的薰陶,所以做起學問來不溫不火,沒有狂熱的舉動和跡象,之時就事論事,完全是做學問的態度,而且全都是從我華夏文明的固有傳統出發。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生搬硬套的現象。
在這個時候,兗州最昂貴的東西莫過於一本古書了。自秦以來,很多的書籍都已經失傳,在後世,因爲各種原因在人世間消失的書籍更多,十分可惜。當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思想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兗州現在講的“五德終始說”,其本質宣稱的就是萬事萬物的根本不在於五德,所以現在其他學派的書籍也變得十分珍貴起來。
不到幾年間,即便是一些罕見的學派的學說也被從新整理出來。比如傾向於商業貿易的“雜家”、對農業生產十分了解的“農家”、注重邏輯學的“名家”等等,都在兗州大放異彩。
尤其是農家,那裡面有很多古人種植莊稼的理論,雖然一般的老農也有經驗,但是往往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農家學派的書籍整理出來後,很多先進的理論知識被應用到了農業生產當中。
可以預見,在不久後的將來,兗州的農業將會有一個飛躍。這還僅僅是農家學派,至於其他學派更是如此。
除了整理古書,還有人開始著書立說,開創新的學說。
總而言之,兗州在思想的繁榮已經超出了徐濟的想象了,也許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在徐濟的掌握當中,但是到了今天,兗州的發展已經不是依靠哪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了。
想到這裡,徐濟就是一陣欣慰。人性就是這樣,一樣東西在品嚐過它的味道之後,就難以割捨,若是他從來未嘗過,那也就那麼回事了。
兗州居民在嘗試了改革的種種甜頭後,在要他們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中,只怕打死他們都不會同意。
自己無法實現民主,但是自己卻可以播撒民主的種子,而且符合中國傳統以及改革需要的種子。徐濟正在暢想未來,卻聽見一把嬌滴滴、似有無限誘惑力的性感女聲傳了過來:“司空大人,請喝茶。”
徐濟愕然望去,卻那尹氏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