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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城的西門城樓上,商湯站在那裡,出神的看着大隊軍馬涌出了安邑。
良久,商湯這才彷佛沒有任何目標的問道:“伊尹,你看他們的兵馬,可雄壯麼?”
鼓着一對大眼的伊尹站在商湯身邊,看着精神抖擻士氣高昂的軍士,良久才道:“這些親軍,卻是各大世家的精銳護衛,戰鬥力比起他們率領的那些新軍,卻要強太多了。各大巫家的親衛,原本就是九州最強的一支軍隊。”
商湯聳聳肩膀,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城牆垛兒上,喝道:“如果我們商族能有這樣的精銳軍隊三十萬,東夷人的侵擾還值得憂慮麼?”
伊尹連連搖頭,滿臉的不以爲然:“主人說錯了。三十萬精銳,以我們商族的財力想要做到卻也不難。可是有了三十萬精銳軍丁又能如何?大夏都不能把東夷人怎麼樣,我們有了三十萬軍,只是增添更多的麻煩。”
不等商湯開口,伊尹就自顧自的分析道:“如今侵擾我商族的,不過是東夷人的幾個分支部落。若是我們組建大軍,滅了那幾個部落,東夷人的大族立刻殺到,難道我們能以商族一族之力,對抗整個東夷部族聯盟的大軍麼?這可是大夏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商湯恨得直跺腳:“唉,可惜我族的軍力!若我族能有大夏王庭那等數百萬強大巫軍,東夷算得了什麼?真不知大夏爲何容忍東夷人這麼多年的煩擾。他們坐鎮中州,太平安樂,卻只苦了我們商族還有其他的屬國民衆。”
伊尹不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他轉換了話題道:“我們聘用的那數萬巫,過兩天就可以趕去族地了。各大巫家的軍隊,以及九王子率領的王庭暗司禁軍,早幾天就已經開發了。總之這一次總能把東夷人從我們族地上趕出去。”
商湯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如果我能有數百萬的巫軍。”
伊尹依然自顧自的看着駱繹出城的軍馬,淡淡的說道:“如果主人能成爲商族的王,卻也可以。”
商湯回過頭來看着伊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次天巫殿,我有幸得到了天巫一部分的巫力。如今我已經有了七鼎上品頂峰的巫力。比起我的幾個兄弟叔伯,我湯的實力最強。”
伊尹卻是不以爲然,看着商湯說道:“我卻是寧願主人得到的是另外的東西。巫力這東西,只要天分足夠,主人你苦修百年,也有有所成就。真正珍貴的,是天巫一生積蓄的智慧,卻被那篪虎暴龍憑空得去了。若是主人得到的不是巫力,而是那天巫的記憶傳承,我想族王會立刻決定日後傳位於主人的。”
臉色微微一變,眼簾耷拉了下來,商湯低聲嘆息道:“是啊,卻是一個蠻人得了那最大的好處。這真的是命麼?”
伊尹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左右,淡笑道:“不過,主人卻也不用心急。還沒有把天巫的那部分巫力完全消化,主人已經是七鼎大巫的身份了,這多少有點用處的。這次東夷人入侵,正好是主人的好時機。主人的幾位兄弟,正帶人在戰陣上和東夷人拼命,卻是連連敗退,沒有勝蹟。若是主人能夠立下功勞,順勢掌握族內的一部分軍權,日後倒也方便。”
商湯皺眉,深深的看了伊尹一眼:“可是,九王子殿下的大軍已經出發,加上四大巫家的族軍怕是也已經開拔了,他們聯手合擊,東夷人的那幾個部落,卻是抵擋不住的。我還要在安邑逗留一段時日,等得我們僱用的巫都去了族地才能離開,等我回去,怕是塵埃已經落下了。”
伊尹飛快的看了看左近,拉着商湯朝門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可以聽到伊尹低聲的嘀咕:“要他塵埃飛揚,卻也不難,就看主人你怎麼想了。以我的算計,只要主人能立下大功,讓族王封主人一塊領地,以主人的能耐,十年之內,定然有成。這安邑城內,卻正好有用得上的地方。那天天巫殿的事情,主人卻也是看到了的,正好利用啊。”
商湯下了城樓,走向了王城。現在的商湯,還只是一個想要成爲族王的年輕人,他最大的夢想,不過是免去東夷人對自己部族的威脅。
夏侯則是騎着那頭墨麒麟,快速的衝出了城門。他看到了城門外護城河邊,黃一拎着一根釣魚杆,身上盤着那條黃龍,正在朝自己拼命的揮手,大聲的叫嚷着:“篪虎老兄,抓到了海人,有什麼好玩的,給我帶點回來!”
夏侯朝着黃一笑了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條黃龍的身上。只有夏侯知道,自己最終決定留在安邑,並且還從軍出征,決定性的原因,居然就是這條還不諳世事只知道一味頑皮搗亂的小龍。
他擡起手來,朝着黃一的那個方向招了招手。刑天大風扭頭過去,看到了黃一,笑道:“是王宮的那龍奴麼?你怎麼和他認識的?”
夏侯直笑,搖頭沒有回答。他是在向那條小龍打招呼,至於黃一麼,這個死活都不肯拜入通天道人門下的傢伙,夏侯對他已經沒有言語了。
安邑城外百里,合計百萬大軍,靜靜的駐紮在一塊長寬兩百里的巨大平原上。
黑厴軍二十萬、玄彪軍二十萬,相柳、防風、申公三家的子弟連同其他各家的族人率領的軍隊四十萬,加上二十萬後勤軍士,合計百萬大軍、六十萬的坐騎、超過兩百萬的馱獸車輛,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靜靜的紮營在這裡。
墨麒麟在軍營附近一個小土坡上停下,看着前方竟然是雲煙繚繞的大營,夏侯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百萬大軍,百萬大軍。幹,真正看到了,才知道一百萬人馬是什麼概念!這如果開拔的話,需要多久這個隊列才能走完?”
刑天大風他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規模的龐大軍隊,同樣有點頭暈的停下了坐騎,出神的看着這龐大、充滿破壞力的軍陣。刑天玄蛭**道:“現在開始,我們就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嘿嘿,一聲令下,血流飄杵!”他扭頭看向了相柳柔的方向,相柳柔、相柳胤也正好看了過來,幾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刑天大風低聲自語:“媽的,以前最多一次不過帶着一萬多人出戰。這次調動兵馬,也是在軍部直接下令把人調來,沒想到一萬軍隊湊在一起就很可觀了,這百萬人放在一塊,簡直就讓我不知道如何下手!”
夏侯咕噥道:“幸好有下級軍官在。呃,刑天大兄,你說什麼?你們從來沒有指揮過超過兩萬人的軍隊?”
刑天大風連忙點點頭:“然也。我們雖然是黑厴軍、玄彪軍的軍尉,可是長這麼大,我們就和附近幾個小國打過幾仗,屬下的軍隊從來沒有全軍出動過。這超過十萬人在一起的場面,我們也是,呵呵,嘿嘿。”
刑天幾兄弟同時乾笑,那邊相柳柔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只是看着那巨大彷佛怪物一樣盤踞在大地上的軍營傻笑。
夏侯差點沒暈倒過去。從來沒有指揮過大軍團作戰的年輕人,初上手就讓他們指揮數十萬人去和海人作戰!夏侯只能驚歎,那些巫家的老人,他們的腦筋實在是創意十足。夏侯看着前面的百萬大軍,卻沒看到一個個活人,他只看到了一堆堆的炮灰。
相柳柔猛的一拍手,喝道:“管這麼多,一千人不過如此,一萬人也就這樣,百萬大軍又如何?來人,傳令蚺軍上下所屬,全軍開拔。前鋒和嚮導當先,開赴西疆!”
刑天大風長吸一口氣,就要發佈命令,可是夏侯卻立刻制止了他。他一手抓住刑天大風,喝道:“各軍之間,隔開一定的距離,否則怎麼行動?各軍的輜重營,都要緊隨各軍前進,否則百萬軍馬,夜間紮營時如何是好?”
相柳柔他們愣了一下,吃驚的看了夏侯一眼。現在可不是相互之間傾軋鬥氣的時候,刑天大風、相柳柔等領軍的將領湊在一起,草草的商量了一個行軍的前後順序以及相互之間聯絡的安排,這才傳下了命令,一支支的軍隊迅速的開拔了。
相柳家、申公家子弟統帥的軍隊行進在左翼,防風家以及其他各家的軍隊在右翼,最是人多勢衆的黑厴軍、玄彪軍二軍則在中軍前進。三支大軍相互間隔百里,同時朝西疆開進。三支軍隊之間規定了嚴格的相互聯絡的信號和時間,每一刻鐘都有對方的信息送到自己軍中。一切商議定了,這才各自傳下了命令,大軍分成三路開拔。
百萬大軍離開了駐紮的軍營,朝西方快速前進。
而剛纔夏侯他們商議的地方,憑空裡一陣旋風捲了起來,以夏王爲首,大夏的統治者們幾乎盡數到場。
夏侯古怪的看了刑天厄一眼,嘻笑道:“輔公,這次似乎是你家的娃娃最出彩啊。我還記得當年輔公你們第一次領大軍出征,手忙腳亂了足足一整天,大軍到了第二天才算是離開了軍營。”
刑天厄滿臉的無奈,攤開雙手嘆息道:“奈何出主意的,卻不是我刑天家的娃娃,可惜,可惜。不過,幸好,幸好,篪虎暴龍卻是我刑天家的友客。呵呵!相柳弼公,你們家那幾個娃娃身邊也找了不少友客,怎麼就沒有一個精明能幹的?”
相柳翵氣得臉蛋一哆嗦,冷哼道:“那篪虎暴龍憑空得了天巫的智慧,如果還蠢得和那些沒經過風雨的娃娃一樣,他就應該一頭撞死!”
防風炑輕聲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篪虎暴龍得了天巫的記憶不假,可是我記得,上任天巫,似乎從來沒有從軍過的。這大軍拔營、開進、相互聯絡、信號安排之類的事情,他卻是老練得緊。”
夏王呵呵大笑,滿臉不可思議的笑道:“難道你要說,那些蠻子部落裡面,出了一個軍陣的天才?豈有此理!”
一衆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大笑:“的確是豈有此理。那些蠻子,怎麼可能學會軍陣之術?”
計算了好一陣子,這些大夏的統治者,最終把一切都歸結在了上任天巫的身上。上任天巫巫力無邊,智慧如海,自然閱讀了一些兵書戰陣之道。篪虎暴龍能夠表現得這麼搶眼,顯然就是天巫的功勞。一個蠻子,怎麼可能懂這些高深的軍陣之學呢?完全沒道理嘛!
夏王豎起了一根食指,淡淡的說道:“那麼,老規矩,我賭原玉十萬方,這一百萬軍隊,最終能活下來的,不到三成!”
相柳翵笑嘻嘻的豎起了手指:“我就比大王差點吧,我壓九萬方原玉,剩下兩成如何?”
防風炑、申公酈也紛紛壓下了九萬方原玉,賭這百萬大軍,和海人正式交戰後能夠倖存多少人來。其他那些天候、地候等巫家貴族,也是紛紛下注,自然有隨行的王宮內管,把賭注一一記下了。
夏王看了看在那裡低頭沉思的刑天厄,笑問道:“輔公,怎麼不下注呢?你以前的眼光,可是歹毒得厲害,我們被你贏了不少哩。”
刑天厄擡起頭來,臉上微微一笑,豎起了一根食指,輕笑道:“這一次,我倒是想要玩點刺激的。我刑天厄接你們所有的賭注,我賭這支大軍能留下起碼五成戰士,如何?”
夏王、相柳翵、防風炑、申公酈大愕,夏王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大吼起來:“你賭這麼大?我加註!我加註原玉十萬方,海人奴隸千人,都是年輕貌美的處子!你們如何?”
刑天厄挑挑眉毛,呵呵大笑起來。一衆大巫同時大笑,紛紛登記了自己新的賭注,化爲一道道狂風飄散。
這些大巫剛剛離開,通天道人就憑空冒了出來。他仰天直冷笑:“有趣,有趣。這麼有趣的事情,我怎麼不和你們參一手?唔,倒是幫誰好呢?這刑天厄如今卻是我教好友,讓他佔點便宜卻是對我也有好處。”
冷笑幾聲,通天道人低聲喝道:“多寶、金光?給我滾出來!你們離開金鰲島的時候,可沒被大老爺發現?”
兩名形容古怪的煉氣士從虛空中閃出,恭恭敬敬的朝着通天道人磕頭行禮後,輕輕的搖頭。
通天道人一連串的冷笑發出,急促的命令道:“去,偷偷的跟着篪虎暴龍,他以後是你們的師弟,卻不要讓他被那些白皮鬼給殺了。有空閒的功夫,就去打探一下海人的軍情,偷偷的泄露給刑天家的幾個小娃娃。總之,背後助他們佔得一定的優勢,卻不要讓他們看到你們,明白麼?你們可是揹着大老爺跑出來的,可不是我通天叫你們出來的。”
多寶、金光兩個煉氣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委委屈屈的點點頭,化一道狂風朝着西邊去了。
通天道人仰天長笑,良久,他突然端正了面容,低聲嘀咕道:“巫教將滅,大道將興,這是師尊那老不死泄露的天機,自然是不會錯的。不過,真正奇怪,大夏巫教如此強大的力量,怎麼會說滅就滅的呢?莫非我在安邑開個道場收幾個徒弟,就能坐視他巫教自毀城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搖搖頭,通天道人不解的化風而去。
風影中,依稀可以聽到通天道人的抱怨:“可惜我先天元靈未復,否則倒也可以推測天道演變,知曉未來端倪,免得我在安邑坐這個悶葫蘆,卻是憋屈!古怪又古怪,這師尊怎麼似乎知道我要碰到篪虎暴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