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痕?
我這纔回想起來昏倒之前的事情,我是看見了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然後我就被掐住了脖子,最後喘不過氣來才……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就要下去照鏡子,卻被薇薇一下子給勸住了:“你幹什麼去,你身上這麼多東西,還在輸液,老老實實在牀上躺着。”
略帶命令的語氣和眼神不容我反駁,我就把我手機那過來,開着前置攝像頭查看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的確有淤青。
那不是我的幻覺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明明是我的幻覺,怎麼可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我脖子是怎麼弄的?”我不解地看着薇薇。
薇薇皺了一下眉:“那要問你自己了。”
我?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似乎是見我搖了搖頭,薇薇這才表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看上去像是被勒的。
這個時候有人在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莫醫生就推開門探了探頭,見我醒過來了才笑着走過來:“感覺怎麼樣?”
似乎薇薇對這個莫醫生很反感,並沒有打招呼。
我晃了一下腦袋,表示自己沒有事情了,只是脖子上的勒痕讓我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你感覺沒事就好。”莫醫生檢查了一下儀表的數據,說是各項正常,就叫來護士把我身上的金屬片都摘了下去,但吊瓶還是要打完,裡面是營養液。
莫醫生臨走時候還特別殷勤地囑咐我:“有什麼需要就叫我,叫護士也行。”
“謝謝。”我說完就看着他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等莫醫生走了以後,薇薇就拉着我的手說道:“你要是沒事兒的話還是出院吧,我總感覺給你檢查腦部的這些醫生不太靠譜。”
我皺了一下眉,不知道薇薇爲什麼會這麼說,但上次她還去找過楊教授,是不是說了什麼產生了分歧,這纔有了這個擔心。
“嗯?”我不解地看着她。
薇薇也說不出來是因爲什麼,只是說感覺上有些不好,但要是我堅持治療的話,還是會支持我,並且陪着我。
聽她這麼說我也就沒多想了,既然她還是不願意說上次去找楊教授的事情,我也就不打算問,什麼時候想說了自然會告訴我。
“對了,我爸媽知道這個事情嗎?”我擡頭看着吊瓶問道。
薇薇拉着我的手:“放心吧,我沒敢讓伯父伯母知道,怕他們擔心,要是今天你沒事就出院吧。”
我也點了點頭,也是這麼認爲的。
在生活上很多地方我和薇薇都是很有默契的,這件事上就是,特別擔心我爸媽知道,薇薇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流鼻血的事情。
“餓不餓?”薇薇拿出了一個蘋果說道。
我點了點頭,蘋果也是我最愛的水果。
薇薇嫺熟地削着果皮,然後整個遞給我,我咬了一口嚼在嘴裡,甘甜的果汁順着喉嚨嚥下去,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似的。
薇薇看着我的吃相笑了笑:“還吃不吃?”
這個時候護士進來了,拎着一個果籃,說是剛纔樓下快遞員送過來給我的。
薇薇感謝了一聲接過果籃,然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取下上面的賀卡就一直看着我。
我實在是受不了薇薇那種請求的眼神,撲哧一下笑出來,擺了擺手:“看吧看吧,你先看,沒什麼大不了的。”
經過我同意,薇薇這才笑着把果籃放在桌子上,然後快速打開卡片,看了半晌纔讀了出來:“祝康復。”
“就三個字?”我眉頭皺了一下。
薇薇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你還想要多少個字,來個一萬字的論文嗎?”
怎麼又沒來由的生氣了,我在心裡覺得納悶兒,好像我總是在覺得她生氣了,她怎麼生氣了,她怎麼又生氣了……
“老實交代,是哪個小姑娘看上你了,給你送過來的?”薇薇賭氣似的看着我,手已經掐住了我的胳膊,大有不老實說話就狠狠擰我一下的意思。
看出來她沒真生氣,我就嘚瑟地說道:“我這天天開着豪車上下班,人長得又這麼帥,舉手投足又這麼瀟灑……”
還沒等我說完薇薇的電話就響了,她鬆開手小聲嘀咕了一句等會兒在收拾你,就接了電話,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很近多了,說道:“南南呀,昨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哦,果籃收到了呀,真是謝謝你,我正教訓瀟灑呢,總給你店裡添麻煩,上次就是。”說道後半句的時候薇薇就盯着我,弄得我特別不好意思。
想想也是,上次就在南南的店裡暈倒了,這次又是,要是有常客看見我的話肯定會記住我,再去的話豈不是更丟人了。
薇薇掛了電話,我也鬆了口氣,看來並不是什麼小姑娘送過來的,而是因爲我在店裡面暈倒,南南才送過來的果籃。
“說了那麼多,我還以爲有小姑娘看上你了呢。”薇薇陰陽怪調地笑了笑。
我滿頭黑線,真不知道是應該有還是應該沒有,有了就要審問我,甚至掐我,沒有還嘲諷我,好像除了她沒人看上我似的。
薇薇又給我削了一個蘋果,遞給我之後說道:“以後你就別去南南店裡轉悠了,剛開業,你再給轉悠黃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總覺的很彆扭。
“你去一次就暈倒一次,別的顧客還以爲是喝的東西不乾淨,下次誰還敢去,回頭客都讓你給嚇跑了。”薇薇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皺了下眉:“南南跟你說的?”
被我這麼一問薇薇就猶豫了一下,頓了下好幾下才說道:“不,不是啊,是我這麼覺得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不是南南說的我就不怕,我還沒有等到戴着鴨舌帽的那個男人,再不去的話這次我不是白白暈倒了嘛。
“話說你這次鼻血有點多,都流到了身上,桌子上和地上也有。”薇薇有些擔心地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就問她我的衣服哪去了。
薇薇有些嫌棄地白了我一眼:“當然是送去洗了,那麼多血,還以爲你做了什麼壞事呢,我剛去送洗的時候人家都不願意收。”
真如薇薇所說那樣流那麼多血,的確是有點恐怖,可我完全沒有失血之後的徵兆,可能是我睡了這麼長時間恢復過來了吧。
一直到打完吊瓶,我都在閉着眼睛躺着,腦子裡總是閃過我昏迷之前看到的畫面,異常清晰,就好像如同經歷過的事情,牢牢地記在我腦子裡。
護士推門進來,把我手上的針頭拔掉,薇薇就提出了出院。
“好的,一會兒來辦理一下手續。”護士猶豫了一下,臉上爲難的神色一閃而過。
薇薇笑着說道:“不用,現在我就跟你去。”
說完薇薇就從櫃子裡面拿出了一套衣服放在了牀上,然後就跟着護士出去辦理手續去了。
換上了衣服我這才鬆了口氣,剛纔薇薇肯定是再出什麼岔子,然而我也看出了那護士似乎還有什麼爲難的地方,或許是莫醫生囑咐過了吧。
果然我剛換好了衣服,莫醫生就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小灑,你這麼着急出院,不多住幾天檢查一下嘛,你也知道你這些天總流鼻血……”
“我總流鼻血你怎麼知道的?”我不解地看着莫醫生,這個事情我和薇薇都沒有對外說過啊。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莫醫生磕巴了一下,就說是送我來的那個女人提起過,還好心建議給我檢查一下。
送我來的女人?南南?
當時應該是南南陪同我先來的醫院,然後才通知了薇薇,這樣一來我就納悶兒南南是怎麼知道我流鼻血的事情,她似乎也只見過一次而已。
“我沒事,不打算再住院了,而且公司有很多事情忙,我這邊需要的話會直接找楊教授。”我腦子一轉,把早就準備好的理由擺了出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提起了楊教授,莫醫生就沒那麼神奇了,看樣子這個眼界高的莫醫生對楊教授還是蠻尊敬的。
莫醫生也沒有再勸我,只好點了點頭:“那好,無論有什麼需要,給我和楊教授打電話都是一樣的。”
我和莫醫生隨便聊着天就走到了護士站,那邊薇薇已經辦理好了手續,看見我先是笑了一下,再看到我旁邊的莫醫生表情就冷卻下來。
薇薇淺笑着對莫醫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就拉着我的胳膊:“走吧,回家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那個果籃……”那可是剛送過來不久的水果,那麼多沒吃丟下怪可惜的。
說着我轉身就要回去拿果籃,就感覺腦袋一暈,周圍的環境好像變得虛無縹緲起來,腳下也虛浮了一下。
當我恢復過來的時候,發現莫醫生正走在我身側,跟我說了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是剛剛從病房裡面走出來。
前面吧檯薇薇剛辦理完手續,看見我就笑了一下,而我心裡卻咯噔一下,這個場景似乎剛剛纔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