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殿的盤龍階梯上宇文黎披頭散髮頹廢的坐着,滿地的奏摺灑滿了這座空曠的大殿,大皇子宇文神賓天了,死在他自己老子的陰謀詭計下,喪禮正在有條不紊的舉行着,但是大臣們的奏摺卻一封接一份的上報,不是講述如何遵循古禮讓太子的賓天的安息,而是一個勁的啓奏要立二皇子或者三皇子爲太子。
“難道整個朝野都是他們的人了嗎?”宇文黎頹廢的想着。
“不我不甘心!我宇文家的天下怎麼能落到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中?”宇文黎面目猙獰,他恨他恨啊!
“好!既然你們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向你們的主子表功,那麼我就告訴你誰纔是這個國家的主子!”宇文黎隨手扯出一本奏摺,一個名字映入眼簾,兵部尚書徐袁志。
“兵部尚書啊!好大的官位啊!既然你背叛了朕,朕就拿你開刀。”宇文黎惻陰陰的笑着,帶着一種喪心病狂的陰狠,他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那麼這個世間再多些悲劇又有何妨?即使是隻爲他的仇人填上些許麻煩,這也是他樂於成見的啊!
但是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他至死也不會放過,就是他斷絕了自己一切的希望,就是他讓自己宇文一族徹底的斷絕,就是他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張越!”宇文黎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
宇文神的喪禮辦的很快,幾乎沒有消耗什麼時日,由於宇文神是中毒而死,所以也沒有辦法來將屍體保存過長的時間,來挑選什麼良辰吉日,對外皇室宣稱的是大皇子宇文神偶感惡疾,這纔不治喪命。
有些事情看起來似乎也該告一段落。
起碼現在的張越和宮茹澐過的就不錯。
爲了避免宇文黎的糾纏,張越決定一旦解決了水母溶容的事情就離開玉京城,和宮茹澐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小地方安穩的過完下半輩子。什麼江湖恩怨,什麼爭權天下都於他無關。
張越有一種預感,在這個世界他呆的時間不會太久了,一隻無形的手總是會推着他不斷的前進,然後不斷的讓他突破自我,掌握一些他以前想也不敢想象的力量。
冰封的水母早就先一步被鐵錚寒和冰後轉移,也多虧於此在混亂者的大禍中才不至於有什麼損傷,否則的話也不知拿什麼來承受火神烏通的怒火。
這些天張越和宮茹澐都在鐵府暫住,花家的損失也在鐵錚寒的幫助下有條不紊的清算起來,其實總的來說除了損壞了些房產以外,人員和一些流動的財產並沒有太大的受損。
花家的生意也依舊做的紅紅火火。
這也是讓張越最想不透的地方,以宇文黎和他的仇恨,沒有道理會就這麼放過花家,宮茹澐最近也總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倒不是捨不得那些錢財,只是花家的產業是花家幾輩子積累下來的,代表了宮茹澐對過去對花家的一種念想和責任,如果這份家業折損在她的手中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張越輕輕的拍了拍矗立在一旁滿臉擔憂的宮茹澐,無聲的安慰着她,他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主,宇文黎若是真個要打壓花家,自己也只能徒呼奈何,這就是皇權的效用。無怪乎那麼多人殫精竭慮的想要得到它。
但是反過來說張越也有一定的把握宇文黎只要自己還活着宇文黎就暫時不會拿花家開刀。
因爲宇文黎是一個追求一擊必殺的人,取締花家最多也只會讓張越難堪一下,事實上傷害不了張越分毫,反而會打草驚蛇,即使是到了生命的盡頭這個一生追求最佳殺敵效果的皇帝仍舊改不了他的習慣。
其實很多時候習慣也會成爲敵人針對自己的方式。
宇文黎想殺死張越嗎?
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卻沒有真正的掌握了張越的習慣,他掌握的只是張越弱點,但是弱點有時候往往卻會是人們變強、變狠的源動力,而只有習慣纔是一個暴露出一個人罩門的真實命脈。
張越知道了宇文黎的習慣,所以他事先佈置了酒貪用他的特殊規則將一段屬於自己的混亂記憶灌輸到了宇文神的體內,這也讓宇文神暫時的真正以爲自己就是張越,讓宇文黎自食惡果。
而宇文黎雖然在張越手上屢屢吃虧卻依舊的輕視張越,他認爲掌握了張越的弱點,所以張越不足爲慮,卻忽視了張越的智慧還有····張越的運氣!
在江湖上爬摸打滾有很多時候運氣比實力更加重要。
而張越正好佔據着這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