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喧鬧的酒館在這個特殊的時刻顯得格外的刺目,斜斜的坐在酒館內懷抱面帶着勉強的笑容,卻難掩悽迷之色的女子,一羣大約七八個鮮衣怒馬卻老少壯皆有的酒客肆無忌憚的笑着,四濺的酒液冰冷的滴在窩在他們懷裡的女子身上,刺激着她們如斯勉強的笑容,竟然比哭泣還要哀婉幾分。
都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但是北宏關高危的時候,即將城破家亡的時候,她們也曾遞上衣食送上那高高的城牆,在背後默默的支持着這一片天空。
如今危機存亡之刻卻被威逼着重操舊業,這叫她們情何以堪?
其中一個身着淡黃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皺着眉頭頗爲遲疑的喝下杯中的酒液,然後略微擔心道:“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一個油頭粉面羽扇綸巾故作風流的少年摸樣的叫囂道:“他張越算個什麼東西?大周皇帝就是我血巫門的一條狗,而他張越連給我們當狗的資格都沒有,他還想指揮我們?他不找來還好,他若來了,我們就讓他們瞧瞧血巫門的厲害!”
“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格外陰沉的聲音已經在他耳邊響起。
“本少爺說話一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油頭粉面的傢伙似乎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很是囂張的繼續道。
“那麼你可以死了!”聲音一樣的陰沉,但是其中卻多出了許多的蕭殺之氣。
“什麼人!”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不是這個自吹自擂的粉面公子哥,而是先前神色不寧的黃衣大漢。
“來殺你們的人!”張越的身影忽然的就出現在了大堂的中央,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裡,只是從來不曾有人發現而已。
“張越?!”很多人都驚叫起來。
這些人嘴上雖然說着不怕張越,但是張越的很多事蹟,很多關於他實力的傳說,甚至於他先前怒殺刺客的事情在做的衆人都一清二楚,他們自問自己不具備這個實力,所以當他們真正面對張越的時候,膽怯油然而生。
“張越!你我無冤無仇,同是來支援北疆,大敵當前還是不要鬧僵的好,否則即使你實力非常也不會是我血巫門的對手!”看見張越最爲淡定的恐怕就屬黃衣大漢,只是說出的話明顯也是不想和張越真個開打,想來是想找個臺階借坡下驢。
只是張越的計劃早已設定,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果然張越義正言辭道:“大敵當前,爾等飲酒作樂已是不該,我軍令在前,如有違反叫我如何統治三軍,如何禦敵於國門之外?”
“這麼說來你是不肯放過我等了?”黃衣大漢聲音也陰冷起來。
“好了!別跟他廢話!大夥併肩子上,他張越也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我們用得着怕他嗎?”先前那個由頭粉面的公子哥再一次的跳了了出來,指着張越的鼻子大聲叫嚷道。
“不知所謂!”張越冷哼一聲,揮袖朝着這個公子哥抽去。
公子哥一看不好,頭一縮就要躲開。
只是····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公子哥的臉上就映起了一塊鮮紅的巴掌印。
頓時這個公子哥只覺得耳聾目眩,之後更是血氣上涌,臉色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黑,最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個公子哥雖然是藉着祖上廕庇以破碎強者的武道印記硬生生灌注而成的一個規則者,卻也是一個規則者啊!平日裡誰不是對他恭恭敬敬的?即使是同爲規則者的一些人也看在他的身份上,對他多有禮讓,如今卻被人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而他卻毫無還手之力,就是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恥辱啊!
“啊····我要殺了你!”公子哥也不抹掉嘴角的血跡操起腰間的長刀,就衝着張越的頭頂劈了過來,一道道細細的轟鳴聲在他的刀上顫抖,刺耳的鳴泣聲讓聽到的人都感覺到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是聲音的規則!
但是他的攻擊不僅沒有達到他預計的效果,而且更引得在場的衆人一陣叫罵。
原來這個公子哥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規則之力藉由破碎異寶強行灌輸的,他自己幾乎沒有認真的修煉過,所以這音攻之術效果雖然是有,但是他本人對這個法則卻沒有多強的約束力,攻擊張越,卻夾雜的將在座的衆人也包裹了進去。
至於張越爲何沒有反應,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這裡先不提。
正在這一羣人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百多人的規則者隊伍迅速的趕了過來。
看着逐漸接近的人羣,張越面上帶上了一分笑容,然後一種殘酷的眼神凌厲的看向在場的衆人,如同一羣待宰的羔羊。
“殺!
一聲暴喝直接打斷了公子哥粗糙不堪的音攻之術,然後所有人都看見一片銀光閃爍。
之後八顆人頭搖滾的落在地上。
他們的瞳孔裡仍然倒影着那一刻的漫天星光和那一抹嫣紅。
果然,有違軍令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