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將《枯木易行》運轉了三十六個周天,張越感覺體能的封印再次鬆動了幾分,卻依舊無法正常的吸收一絲一毫的元氣,倒是張越暢行無阻的經脈在新生的內勁的貫通下變得柔韌了很多。
睜開眼,東邊的初陽已經冉冉升起,橙紅色的光華照耀在薄薄的霧氣上,渡上了一層金邊,張越活動了一下盤坐了一夜顯得有些發麻的雙腳,《寸爆》配合着《百鍛》就在這小小的屋子裡活動開來,方寸之間騰轉挪移,尺寸之間勁風爆裂,張越只是憑藉着最原始的肌肉的力量做到這一切。
最後一切歸於平靜,如同雲消雨淇,一道白虹般的氣柱從張越的口中噴出,直出三尺,細密的汗液從張越的毛孔中鑽出來,淋溼了張越單薄的衣裳。
走出苦橙大師爲他單獨安排的小單間,張越提起屋外的小木桶,走到一口深井邊,甘甜的井水很快被張越搖了起來,然後張越扒光了身上的衣服,一桶清涼的井水當頭淋下。
張越原本張開的毛孔頓時都被冷冽的井水激勵的閉塞起來,一種舒爽的感覺涌上心頭。
再淋下幾桶冷水之後,張越全身的肌肉一震,所有的水珠都甩離了張越的身體,之後張越找出一套灰色的僧衣披在了身上,提起靠在牆角的一把有些生鏽的斧頭朝門口的深林走去。
聽着寺廟中響起的鐘聲,張越知道難陀寺的早課已經開始了,他必須在早課結束之前砍到足夠的柴火,否則趕不及苦橙大師做早飯了!
隨着張越揮動斧頭將一棵棵山石之間長起的雜木砍到,張越總算收集夠了一天的柴木,對於生火做飯來說那些成形的喬木雖然高大卻木質太鬆,而且砍伐起來費時費力,而那些灌木則是水汽太足,不易燒着而且燒出的火焰煙很濃,揚起的菸灰也多。
只有長在山石之間的雜木雖然崎嶇嶙峋,不成棟樑但是它們木質堅硬幹涸,是作爲柴碳不二選擇。
揮舞着斧頭將這些剛剛砍下的雜木砍成小段,張越揹着這些木頭朝着難陀寺的後院走去。
事實上張越和苦橙大師並不是住在難陀寺內部,而難陀寺的伙房卻是在難陀寺的後院一個角落裡,畢竟對於一個大型的修佛門派而言,需要進食的和尚並不算太多。
張越來到伙房的時候,苦橙大師已經將細密的白粥煮好了,咕嚕嚕的冒着氣泡的白粥上漂浮着一層米糯,看起來給人一種幸福安心的感覺。
毫不客氣的給自己舀上一碗,張越一口氣咕嚕嚕的將它們喝個精光,然後露出一臉滿足的神色。
一邊的苦橙大師撿起幾個剛剛蒸好的饅頭放在張越的手中,一臉溫和的看着他,就像他看那些每天早上到伙房呼天搶地的吃着稀飯饅頭的小和尚一樣。
張越一邊大口的吃着饅頭一邊對苦橙大師道:“苦橙師傅!這是我今天打的柴火,應該夠燒到明天晚上的了!”說完張越指了指堆積在牆角的那些剛剛打回來的雜木。
苦橙大師笑着點點頭卻仍舊道:“下次不用這麼多,吃穿用度夠用就好!”
張越嚥下一個饅頭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惹得苦橙大師苦笑着搖搖頭,最後還是舀起一碗比較稀的稀粥放在張越面前,道:“今天的饅頭蒸的有些幹,你還是趁着點米粥喝吧!”
張越對着苦橙大師咧嘴笑了笑,咕嚕嚕的將稀粥喝下一大口。
吃飽喝足後,張越就要和苦橙大師正式準備那些下了早課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小和尚們來吃飯了,將餐具在基站長桌上擺放好,然後每一套餐具跟前擺上幾個饅頭和一碗稀飯和一些佐菜,一頓不上豐富卻絕對頂飽的早餐就佈置完成了。
果然就在張越剛剛將一切佈置好,一大羣小和尚就已經涌進了這個不大的伙房,頓時嘩啦啦的稀飯和咀嚼饅頭的聲音在整個伙房不停的響起。
看着這些最大也不過十幾歲的小和尚們那滿足的笑臉,張越內心竟然也由來的有一種幸福感。
這或許就是苦橙大師堅持自己來主持整個寺廟的伙食的原因吧!
不再看這些小和尚是如何進食的,張越現在要去打幾桶水回來,待會還得清洗那些用過的餐具呢!
當然清洗餐具的不可能是張越和苦橙大師,而是那些小和尚自己,張越負責的只是提回足夠的用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