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中,張越的原本屬於自己的靈魂之光已經完完全全被一股金色的光華包裹着,張越那相對比較脆弱的意識已經被金色的光華逐漸同化,意識深處,張越甚至開始對自己究竟是誰產生了懷疑。
我是誰?
我是彌勒?不對不對!我不是彌勒,是張越!
那彌勒的那些記憶爲什麼好像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一般?
一時間兩個意識糾纏不下。
彌勒的意識原本相對張越本我意識要強大很多,但是由於長時間的封印,變得脆弱到了冰點,而張越的意識雖然相對較弱但是有個主場優勢存在,這樣也能堪堪與彌勒的意識一斗。
但是張越的弱勢太明顯了,時間一旦拖的夠久,遲早不是被彌勒的意識吸收就是同化。
偏偏張越自己還沉迷在彌勒的記憶之中,所有的抵抗都不是由他本身的操控完成的,而是一種本能的抵抗和反應,這樣所能夠達到的效果便大大降低。
跟隨者彌勒意識中記憶裡的喜怒哀樂,張越的意識逐漸開始將自己朝着彌勒的身份角色上代入,這樣的結果是張越意識的頻率越來越接近於彌勒的程度,兩段意識,兩段波長即將合二爲一。
就在這一切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般收割播種的果實時,一股夾雜着森然古意的古檀色意識忽然穿鑿了進來,張越內心深處觀看的記憶也隨之一變。
同樣是開天之初,一個微弱的意識卻在茫茫混沌中誕生,不同於彌勒的渾渾噩噩,這個記憶裡對比來對開天初的太古有着更深刻的記憶,但是這些記憶也不完美,因爲這段記憶明顯是被人曾經封印過,中間有着太多的斷層和明顯接洽的很不自然的部分,這種記憶讓張越的本我意識保持着一個旁觀者的態度,竟然逐漸從那種深沉的迷茫中開始清醒過來,覺醒着屬於自己的意識。
但是最開始那段金色記憶卻不幹了!
他苦苦等待和謀劃了這麼久,怎麼能在這裡功虧一簣?
但是不待他有着別的行爲,張越本身的意識已然警惕之心大起,將自己和金色的意識之光徹底隔絕起來,再也不讓他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那段屬於彌陀佛的金色記憶或者說就是彌陀佛殘存的意識怎麼會就此甘心?
在張越的識海中化爲一尊金色的佛陀,三頭六臂,怒目而視的看着張越擅無法完全化出完整形體的意識,手中的金剛圈、降魔杵、金鉢等等都一股腦的罩向張越的意識。
看來彌勒的殘識是想借着雷霆一擊,徹底的以暴力清除張越的意識,奪舍佔據他的身軀。
張越沒有來得及反應,古檀色的源自燃燈古佛的記憶不幹了。化作一尊古色古香的六丈古佛手持一柄長劍也朝着彌勒佛的意識衝去。
“燃燈爾敢!”彌勒的意識惱羞成怒,在張越的識海內發出陣陣的震盪波紋,將整個識海攪亂的一陣翻騰,頓時張越原本自己的記憶開始模糊和混亂起來,甚至和源自燃燈、彌勒的記憶攪和在一起,徹底的混成了一鍋粥。
面對彌勒意識的怒吼,燃燈卻沒有任何迴應,他和彌勒不同,彌勒將意識和記憶投入了張越的身軀內,是爲了奪舍,佔據他的身軀,而燃燈本身自己的意識卻已然和記憶分裂開來,真正屬於燃燈的意識早就投胎輪迴而去,留在張越意識中的只是一段無主的記憶,永遠是依附於張越意識的存在。
一般情況下等同於張越存在意識海中的一本百科全書,不會對張越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彌勒的意識想要奪取張越的身體,卻刺激到了這股記憶,憑藉着一股本能,他自然將傷害張越這個宿主的彌勒意識看爲生死仇敵,很自然和他鬥在一起。
似乎是覺得張越的意識還不夠混亂,曾經被張越感化超度的那十萬冤魂留下的純粹的心靈之光也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化作一個琉璃色的巨人和彌勒的意識扭打在一起。
就這樣在張越的識海中,三股意識相互交手,打的不亦樂乎,可憐張越脆弱的識海被震的抖動不已,最後一切的記憶都化爲最細膩的原子,在識海中飄蕩,所有的記憶都還原成爲了最簡單的單個畫面。
就像被照相機定格的一幕幕,簡單,單一,相互擺弄雜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