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看着大院內一車車被拉出去的磚頭、棍棒、菜刀!、鍋蓋、甚至還有裹腳布,衝着一旁鐵家的管家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管家苦着臉道:“自從聽說您住在這後,這都是第七次,府裡德家丁被砸傷了七個,其中一個被一把柴刀砍中了胳膊,那條手····唉!算是廢了!”說完邊嘆氣邊用眼角的餘光瞟着張越。
“這幫子愚民,聽風就是雨,就會亂來,還偏生打也打不得,罵又罵不過,真個屈憋!”酒貪逮着機會就是一通牢騷,自從張越就是殺害先皇的兇手這一謠言散播開來後,鐵府就沒有過上安生日子,前些時日街道上的商鋪就不做鐵家的生意了,幸好花家的各類商號不少,總算沒讓鐵府上下的百十口人,餓着肚子。
但接着不知是收了誰的挑唆,這幫子愚民頭腦一熱就隨手抄了傢伙衝向鐵府。
本來關上了鐵府的大門來個眼不見爲淨,誰知道這幫子人直接就將手中的器具從院子外面仍了進來,家丁們爲了防止他們從院子外面爬進來,被這些東西砸傷了不少。
“那些受傷的家丁都請了大夫嗎?”張越心裡有些難過,不僅僅是因爲鐵府的被害牽連。
“現在哪還有大夫肯來咱們府上啊!”管家似乎在抱怨張越。
“走!去看看!”張越一馬當先,憑藉着先天的感應,他知道那些受傷的家丁在那。
看完了那些受傷的家丁,張越沉默了下來,讓他們幫自己承受這一切是不是錯了?
相信自己只要一日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這些事情就不會有盡頭,
看來拖不下去了!
只能相信一句話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文郢呢?”張越朝癡老問道。
“在客廳等着!”癡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以一個影子一樣的身份跟着張越的身後,對於張越的決定他從來不會有任何的異議,他要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站在張越的背後幫他。
張越算準了所有的人的到來,但是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文郢也會來找他,他的要球也一樣,要張越登基大寶,唯一和那些人不同的是,他以及他背後的勢力不單單只是要張越背上那口黑漆漆的黑鍋,好要保全他暫時坐穩那個皇位。
原因很簡單,他們以前是宇文黎的人,也是宇文神的人,這樣不免將宇文昌和宇文鋒得罪的太狠,如果讓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順利的承接大統,那麼,文郢以及他背後的家族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無論是宇文昌還是宇文黎都不會是什麼氣量宏大的人。
關於他的說辭,張越信了一半。
但是張越知道他們也只是想利用自己頂在前面和宇文昌、宇文鋒周旋而已,當天下真正崩壞之時,他們不再懼怕凝聚在兩位皇子手中的力量和正道大旗時,自己的下場絕對比落到宇文昌和宇文鋒手上更不堪。
所以他們與宇文昌、宇文鋒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利用張越的時間更長。
而張越正是需要這樣的時間來佈置一切。
所以前一刻還是生死仇敵的雙方,這一刻一拍即合。
看!世事總是這般奇妙,在政治面前,任何的仇恨都可以被隱藏,但是人運用政治,卻不是政治,隱藏的仇恨並不會消失,只會在陰暗的角落裡,醞釀發酵,然化爲灼天的烈焰。
這一日,舉國震驚。
宇文神,亦是殺父奪位的宇文神承接大統,入主無極殿,封號神元,稱帝大周。
與此同時正在趕回玉京城路上的鐵箏寒接到這個消息後開始更加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
就在張越稱帝的當夜,各大勢力的府邸都開始起草討伐檄文。
玉京城這座如天宮一般美麗的城市開始真正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但是張越在稱帝后,卻下達了一個令人不解的令喻。
“調東方的各省的一共十五萬兵力,南方的錢糧兩千萬餘,中央的精銳兵力五萬餘趕赴北疆!”他沒有借用手中的權利令各方軍部進京勤王,而是將一切調往了北疆。
這一令人費解的行動,讓各方勢力早已起草好的討伐檄文都猶豫的沒有粘貼或公告出來。
他們在看,在觀望,張越到底準備怎麼下這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