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貝爾跟我說過,瑪麗並不是斯堪迪公爵的親生女兒,對麼?”齊格利塔道。
我點點頭。
“而你的血卻能救我的命,說明我們有血緣關係?”
我再點點頭。
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水晶球跟着一跳,“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他不無痛心道。他突然衝上來,緊緊的抱住我:“怪不得母后總說特蕾莎不是我的妹妹,怪不得她說她很討厭特蕾莎,原來……我的妹妹早已被人換掉。”
“瑪麗?”坦奇爾慢慢伸出手,揭開我臉上的黑莎,看清我的臉後立馬又蓋上。平靜一會後,異常無辜的看着我,彷彿在說:“爲什麼每次都被你看到?”
“那也就是說,瑪麗很可能是公主?”貝爾道。
“對。”齊格利塔堅定道。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先回西班牙吧!”瑞卡道。“你說的不錯,特蕾莎的生日在即,過後她就要出嫁法國,必須阻止她!”王子拉起我的手,快速跑出門去。
“喂——我也要去。”坦奇爾道。
“這是算命的報酬,謝謝。”齊格利塔道。
“瑪麗——”他看看我,“好久沒聽到你的消息,我只後悔當初爲什麼我沒有留下來,如果當時我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恩?你們認識?”大家聽聞,皆是一陣錯愕,貝兒除外。
我放開齊格利塔的手,走過去,牽起坦奇爾的手:“坦奇爾哥哥——沒有關係,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他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腦袋:“瑪麗真是長大了,從前還不到我的腰,這會都齊肩了。”
“坦、坦奇爾?!”這會連貝爾也感到驚詫。“三大……靈咒師?”
坦奇爾微笑着拿出手杖,“我送你們過去。”說完,白光一閃,周圍的景色一變,瞬間我們已經來到西班牙皇宮的城門外。米瑞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禁發出一陣崇拜之聲。
“哼——有什麼了不起。”古拉這個小鬼,就是不謙虛!
齊格利塔將我們安置在西班牙王宮旁的一所旅館裡,環境不錯。如果貿然將我們帶回去可能還會得到相反的結果。過兩天就是四月一日了,特蕾莎十七歲的生日宴會——過完這個生日,她就將出嫁法國,所以,無論如何要在她出嫁前把真相查出來。
“小姐——出去逛逛吧,過兩天的舞會我們總不能什麼也不準備?”貝爾道。“你怎麼又叫我小姐?”圍在她邊上轉了個圈兒,“你看我這樣像小姐麼?”貝爾笑道:“不管如何,在西班牙王室的眼裡,我當初是你救回來的奴婢,現在也依舊是你的奴婢,再說,不過是一個稱號,我們的情誼怎是用一個稱號就能隔閡的?”
“好吧好吧——你說起理來總是一套一套的。”我拉起她的手走出門去,“不過我都想好了,我們化裝成什麼……”
“裝成什麼?”
“噓——到了就知道。”快步朝左邊走去,尋找着門牌號碼,0502。
“米瑞——衣服做好了嗎?”我走進去,對正在縫補衣服的米瑞道。他站起來,轉過身,拿起桌子後邊一套黑色的禮服遞到我手裡,“瑪麗的已經做好了,貝爾的還在縫。”
“我試試。”走到屏風後邊,拿出那身小魔女裝。黑色的高尖帽,黑色帶一點透明印花的及膝短袍,外加一雙黑色的彎尖小靴。恩,米瑞的手藝真不錯,畫一副圖給他,他就能做出你想要的衣服。
換好衣服後,剛想走出去。卻發現古拉這小鬼何時靠在牀頭,色眯眯的看着我:“你的身材挺不錯的嘛——”
“你、你怎麼在這裡?!”
“拜託,這裡是我的房間,你自己走進來換給我看的好不好?”可惡啊,我、我——
“小姐,怎麼了?”貝爾走進來問道。“我看到瑪麗姐姐換衣服了。”古拉跑過去,鑽進貝爾懷裡,嗲聲嗲氣道。 “沒關係的,小孩子。”貝爾道,“不過——瑪麗,你真可愛,穿上這身衣服,你臉上的黑紋也不用遮掩了,正好同帽子衣服配成一套。”我點點頭,古拉……算你運氣逃過一劫。
“貝爾,你的衣服完成了,來試試吧。”貝爾應聲走過去,捧起衣服拿回房去換。恩,比我謹慎多了。“米瑞,他們都有可愛的衣服,那我穿什麼?”古拉興奮道。我拾起地上一塊沒用完的黑布料,丟給米瑞,“給他做一身吸血鬼伯爵的衣服,他最適合扮這個。”
“瑪麗——”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實話實說。”順手抄起前兩天在市集買的大南瓜罩在古拉臉上,“恩,這樣就是出新花樣了,不是單純的吸血鬼,而是南瓜派的,如何?”
“你會後悔的。”古拉高興得臉都率了,啊哈。
一二四零年,四月一日,夜。
我們從勞動力積聚的巷子裡租了一輛馬車,朝王宮駛去。路上車水馬龍,我們只能走道路邊上,中間那是給貴族大臣們馬車的路,平民是不能與他們爭的。“哇——真的好多人。”路上不僅是馬車集聚,道路兩旁出來做生意的小販也很多,都是賣化裝用具的,各式各樣的都有。本是被黑夜籠罩的城池此時卻如白晝,有蠟燭的火光,更多的是從王宮照射過來的魔法燈,五彩繽紛。
我一身魔女裝,手裡還拿了一把魔女的經典道具——掃帚。貝爾是我親手設計的天使裝,頭上還有一個漂亮的光圈兒。古拉依然是南瓜加黑衣披風。米瑞不願意一起來,說那是貴族們的生活,我們也不便勉強,便留他在旅店。
“聽說你是什麼哈布斯堡的小姐,連這點場面就將你震住了?”古拉道,由於他的腦袋被南瓜罩着,我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不過想也想得到,應該同多年前那個自負的小鬼,維希裡一樣呢。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
“你再說!”我使勁敲了敲他的南瓜腦袋。
“貝爾,瑪麗又欺負我……”古拉忙逃到艾貝爾懷裡,“貝爾姐姐,你怎麼了?”只見貝爾看着窗外,若有所思。“沒、沒什麼。”她回過神來,微笑道。
我和古拉皆是一陣錯愕,朝窗外看去。只見一輛金銀兩色相間的四匹白馬所拉的馬車裡,坐着一位年輕的少婦,雙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一臉幸福的笑容,身旁坐了一位一如七年前那身打扮,舉手投足間卻多了一分穩重的男人,我的父親……懷裡抱着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如洋娃娃一般的金色捲髮,拿着一個面具在把玩。
說是不吃醋,可是看到這樣的情景直接讓我回憶起小時侯,父親可只獨寵我一個!一把抱過小古拉,放在腿上。哼——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長得可愛的小孩子抱!
“咯咯——”對面馬車裡的小女孩笑着,伸手指着我們。少婦望過來,掩嘴笑着,不過,有點輕蔑,怎麼會?
看着懷裡的古拉。
……
無語了,頂着一個大大的南瓜腦袋好奇的盯着我。
“你好好的戴個南瓜做什麼?!”把古拉丟給貝爾,沒好氣道。
“不是你給我的麼?”古拉抱怨道。
“……”
接下來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只有古拉上竄下跳的看着我們。馬車緩緩來到皇宮的偏門,下了車,齊格利塔和坦奇爾已經等候在那裡。王子殿下並沒有化裝,而坦奇爾卻籠罩在全白的斗篷下,在人羣裡顯得很是扎眼。
“我們進去吧,我會把你以我救命恩人的身份介紹給父王和母后,再找個機會把測試的結果告訴母親,我相信總能找到方法把殺害爺爺的兇手找出來的。”齊格利塔領着我們朝王宮大殿走去。
“古拉呢?”走到一半,突然發覺他居然不在。回頭看去,只見古拉和坦奇兒大眼瞪着小眼站在過道上,“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艾貝爾不禁問道。
“我不要跟這‘只’小鬼走在一起。”
“我不要跟這個老頭走在一起。”他倆同時道。
“我哪裡像老頭了?”
“老不死的東西就是老頭。”
走過去揪起古拉的耳朵,將他提到艾貝爾懷裡,“乖乖呆着,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