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
你這狐狸想得美!
她用腳使勁兒的踹了一下滄海,然後笑意吟吟的道:“多謝太子美意,只可惜本官家裡有一醋意十足的罈子,着實不好再娶一人……”
她說的冠冕堂皇,但卻讓人瞠目結舌。
什麼叫家裡有個醋罈子,還要娶別人???難不成瀚海國民風已經剽悍到女子可以隨意娶男人的地步了麼?
他們有點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呀。
其他瀚海國的使臣官員們也未曾聽說過皇上還有月愛卿這麼一號女官,但看滄海都已經開口,而且說得天花亂墜,哪敢說一個不字。
都一個個點頭稱讚道:“月大人驚才絕豔,那是我朝清正廉潔的好官啊!”
“是啊是啊!我一直未能的空去拜訪過月大人,哎……說來也是慚愧,下官一直覺得這身份能和月大人共商朝政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對啊!月大人是我朝之棟樑,百姓之福啊!”又一胖墩墩的瀚海國官員說道。
緊接着其他番邦的人看到這個女官如此受滄海重視,心中也而是一陣起疑,難不成她真的是瀚海國的大臣,而且還至關重要?
來不及細細思量,番邦下屬也開始拍起馬屁來了:“早就聽說過月大人的光輝事蹟,饒是我們不在瀚海國,也深深爲月大人所折服啊!”
“果然巾幗不讓鬚眉,月大人讓我等汗顏了。”
下面的使臣們一個個也忒不要臉,瀚海國的使臣睜眼說瞎話也就算了,其他國的人怎麼還跟着追捧一下。
她龍吟月就算是眼高於頂,臉皮厚如城牆,也沒想到,這羣大臣們一個個滿嘴跑火車的本事當真是一個賽一個的高,就連她現在都對自己這個假身份深信不疑了。
他喵的滄海也太能瞎掰了,這會兒都成國之棟樑了,再說一會,她是不是還要帶兵打仗,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了?
看着滿堂的恭維,雲樺面色不變笑道:“既然是舉國上下都愛戴月大人,看來這位大人真的有異於常人的本事嘍?瀚海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不知道,月大人有什麼讓瀚海國的皇帝陛下如此看重的?”
雲樺繼續刁難!
明裡是應了大家的意思,暗裡還是想繼續看看她的身份。
因爲雲樺清楚,這個女子前幾月還在風花雪月樓跳舞,如今一躍而成爲瀚海國的女官,還如此受滄海器重,其中必有蹊蹺。而且他前一陣子突然發現身中*,無數太醫診治之後,都沒有辦法……
他差人去了一趟御千城,企圖從百曉生洛帕帕哪裡尋得解藥的線索,洛帕帕只給了他一句話。
此曲聲中聞折柳,只嘆佳人笑蒼生。
他在當時看到龍吟月歌舞一曲滄海一笑的時候,心中恍然記起了那一句,只嘆佳人笑蒼生!
他真的有那麼片刻的恍惚,被她的舞姿所迷惑了!
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既然洛帕帕給了他這一個答案,那麼她必然有解毒的方法。
這也是當初爲什麼雲樺如此激動的直接衝進了風花雪月樓的舞臺之後去尋找她!
不僅僅是爲了解毒,他更爲了那支舞而驚豔,這樣的女子,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一枝獨秀!他從看不上天下的女子,但這個女人不同,無論是歌聲,還是舞姿,她都是肆意妄爲的,瀟灑而又不羈,這纔是能夠配得上他雲樺的女人!
想到這裡,雲樺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炙熱,若不是滄海的女人,他就算搶,也要搶到。但就算是滄海的女人,他也要不擇手段的得到!
他雲樺,想要什麼,都必須緊握在手,無論是天下,還是女人。
滄海拒絕了他,吟月這時候正恨恨的瞪着一邊的那個腹黑的狐狸,這男人壞起來,真的非比尋常。之前讓衆人誤會她只是個不入流的女婢,現在又一躍而成變成了當朝舉足輕重的大臣……
吟月知道,她這麼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勢必讓衆人感覺疑惑,滄海固然袒護他,但他是一國之君,斷然沒有如此護着一個人的道理。既然已經明白滄海的心意,她也沒給滄海再製造麻煩。
吟月恭敬的向雲樺施了一禮道:“小官只是略通文書,知一二樂理,曉三分歌舞,通達一些四書五經而已,太子殿下謬讚了。”
當她說話的時候,雲樺徹徹底底的確定了她的身份!
那日裡,她雖然蒙着面,雲樺只在瞬間看到了她面紗掉落的臉孔,可並不真切。這一次她開口,仿若那日的滄海一笑又迴盪在了自己的耳邊。
就是她!
“哦?好一個知一二樂理,曉三分歌舞,通四書五經的人!不知月大人可否有興致和我朝的文官們鬥上一場?若是贏了,本宮就算入贅了瀚海國又何妨?”雲樺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居然當着他父皇以及文武百官的面,說出如此的話!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爲難爲難這個‘月愛卿’了。衆人搖頭,一個個長吁短嘆,不知這瀚海國的女官到底哪裡招惹了霽月國的太子。
能讓霽月太子說出如此的話,不是這女官太過驚爲天人,就是這女人和霽月太子有點樑子。
吟月這一句話說的頗爲意味深長,樂理歌舞,她只說了略懂,但通達四書五經可不是尋常人敢如此狂妄就能說出口的,她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想要給雲樺點顏色看看了。
“月愛卿若高興,就去比試一下,朕自是放心自己的眼光!太子殿下如此誇下海口,朕豈好不許點賭注?”滄海笑着說道。
其他人看到滄海的笑容,如同見到了百年不開的曇花一樣,一個個都感覺世界都變的奇妙了。
雲逸面容古波不驚,他自知自己的兒子頗有分寸,本來這宮宴就沒有準備好瀚海國皇帝的位子,他們本就是要商議着各國番邦聯盟的問題,瀚海國從不參與這種事,今天來了……更多的是一個態度!
他們就算要番邦聯合,縱然瀚海國沒興趣橫插一腿,但也要告訴他們,這個牛逼的國家壓根不是你們這羣烏合之衆能夠覬覦的!最好放小心點,或許他輕易不會動龍雲國和霽月國……
不過其他的番邦,他滄海打個噴嚏,這些番邦都得翻個面!
他就是有這個本事!沒人敢不信!
滄海說賭注二字的時候,頓了頓。
雲樺眼中一抹精光閃過,坐在上方的雲逸心中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果然要比他這個做老子的優秀多了,面子上他說要入贅,這雖然有些荒唐,但也能換得滄海的一個賭注。
他拿自己做賭注,那滄海拿什麼跟他賭?
雲逸還是有自信的,對方要跟他泱泱大國文士們來一場文鬥,那麼就註定了她一個人要單槍匹馬挑他們一羣的節奏了。
別說是個女官,就算他們瀚海國的帝師軒羽,也誇不下這個海口說能鬥得過霽月國的文士百官的!
“敢問瀚海皇帝陛下想要以什麼做賭注?”雲樺問道。
滄海輕笑出聲,向身後的陰影處招了招手,空間恍惚了一下,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他的桌前便多了一隻巴掌大小,血紅色的玉璽。
瀚海國的鎮國玉璽!
“這個如何?月愛卿輸了,朕就將這個交給你權當賭資!”他這一手玉璽擺在桌上,所有人都心中猛地一跳。
鎮國玉璽!
那是一個皇帝身份的象徵!
他居然拿來當賭注!
雲樺也愣住了,他本想着,以此機會,贏瀚海國十幾個城池已經十分難得,沒想到對方直接拿出了鎮國玉璽,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君無戲言,他滄海說過的話,就沒有收回來過!
吟月看着那紅玉色的玉璽,手中摸了摸頸間的那塊玉牌,心中一陣暖意,這玉璽的材質和軒羽的量天尺,還有滄海給她的那塊玉牌顯然是一塊玉石上分離開來的。玉璽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滄海給她的這玉牌……
“你放心,我還沒有讓你真的傾國傾城傾家蕩產的本事!不過你真想讓我贏個倒插門的太子回瀚海麼?”她衝他揚了一個笑容,聲音奇奇怪怪的。
滄海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周圍人眼裡,他們已經覺得,自己瞎了!!!瞎了啊!
“你倒是敢給朕戴個綠帽子看看!”他聲音輕柔低緩,可週圍還是有耳力好的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一時間,真的是所有人百感交集。
這個女官,到底跟瀚海國皇帝又什麼非同尋常的關係?能讓一個皇帝連江山都不要了?
大多數人都覺得,滄海絕對是瘋了!有人肯拿玉璽當賭注,這豈不是霽月國要大勢所歸,真的一統天下了麼?
雲樺看向滄海的時候,眼中多了一抹懷疑,半晌笑道:“瀚海國果然就是豪爽,那就三局兩勝,由貴國的女官大人先選一比試的項目吧!”
面子工程自然要做足,這麼多人可是看着呢,他雲樺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挑撥一個女官跟他們一國的文士進行文鬥,要是真的連比試的項目都要由他們選的話,估計會被噴到死,也難以服衆的。
他霽月國文人術士諸多,他雲樺還不信,搞不定一個女人?
滄海瞥了一眼又開始扒着瓜子的吟月,等待着她想個什麼玩法。
對於這個女人,他就沒有擔心過她會輸!
一般來說,這種比試,她都會明裡暗裡的做點手腳,出個老千什麼的,之前都是武鬥,她如今要跟一羣文人們比試文斗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場面。
吟月將剝好的瓜子全部劃拉在小盤子裡,端着盤子道:“不如,我就跟霽月國的文士們比一比……數數!如何?”
“就數一數,這些瓜子一共有多少個!誰先數完,就算誰贏!”
吟月隨意的說着。
這個玩法,當真是簡單粗暴又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