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去,解釋無益。我只想說,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件錯事,希望你能原諒。而從今往後,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句話,竟然如此完整的說完,也沒有咳嗽,南宮月軒伸出三個手指,虛弱的舉起,口吻及其鄭重的再次開口:“如若違背,天打雷劈!!”
“你這是幹嘛,我用得着你發誓麼?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衣衣冷下臉,心生怒意。他以爲,道歉就可以解決問題了麼?下了保證,她的清白就可以回來了麼?
呵!還發誓!他以爲他是誰?
天打雷劈,也不怕雷公電母受累。
南宮月軒看衣衣並不接受他的道歉,漠然的低下了頭。他從未奢求過衣衣的原諒,但是,他是真的心生愧疚。他應該勸解皇上不要留戀青 樓,應該想盡一切辦法不要讓衣衣吃虧。可是,他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自我安慰,要聽從皇上的聖令。
衣衣看南宮月軒悶着頭也不說話,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不是他欺辱的衣衣的身子,再恨,也都不如對那個未曾謀面的男人恨的重一些。
“那天晚上,真的是皇上?”衣衣試探的問出這句話,可下一秒,她就有些後悔了。萬一,那個男人真的是皇上,她該如何報這個仇?
可是,南宮月軒的答案,卻讓她吃驚不已。
他搖了搖頭。
“皇上沒有碰你,是咳咳……是九王爺,替你解的……媚藥。”南宮月軒喘息的聲音越來越重,他挪了挪身子,已經沒有力氣坐着了。躺在牀上,輕輕伸手自己蓋上被子。眼睛卻沒有離開衣衣。
她看到,衣衣臉上的表情,由疑惑變爲明瞭,由明瞭變爲憤怒,最後,又變成了疑惑。
那個腹黑的蕭逸墨,怎麼會是他?
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天晚上的回憶,好像,她記得有蕭逸墨的聲音。她聽到他叫‘王妃’。
這麼說,蕭逸墨早就知道她是琉璃了?
這麼說,她一直都活在蕭逸墨的視線裡?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進宮裝小太監的事情?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救雅婷的事情?
還有,他是不是,也知道凝香沒死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男人,豈不是太可怕了!!
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
衣衣呆愣在那裡,腦中混亂不堪。
她忽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自己還想從他的手裡偷來虎牌呢,現在看來。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沒事吧?”沉默了半晌,南宮月軒打破了僵局。
衣衣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了閉雙眸。
“你身子還虛弱,好好休息吧。”衣衣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話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只是,衣衣從來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剛邁出兩步,還沒到門口的,南宮月軒忽然叫住她:“等等!”
衣衣停下腳步,並沒有轉身。只等着南宮月軒要說的話。
“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日後有何事需要幫忙,但說無妨。我定會盡力幫忙。咳咳……咳咳咳……”忍着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完,南宮月軒又忍不住重重的咳了起來。
衣衣始終不發一言,待南宮月軒說完,她便打開門離開了丞相府。
頭也沒有回。
在皇宮耽擱的時間不短,回到墨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進了‘踏雪尋梅’,衣衣一句話都不說。
影兒察言觀色,看到主子陰沉着臉,十分的不高興,想問,又不敢問。
直到後廚的人將晚膳送過來,影兒這才下定決心開口:“小姐,要不要先梳洗一下再吃飯?”
她那一身粗陋的衣裳,從回府就沒有換。連頭上那個隨意盤起來的髮髻,也沒有重新豎立一下。
這要是讓王爺看到了,怕是又要說影兒照顧不周,讓王妃丟墨王府的臉了。
衣衣坐在房內,眼睛看着外面,卻又毫無焦點。一看就是滿懷心事的樣子。所以,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影兒剛剛所說的話。
影兒咬了咬下脣,冒死又說了一句:“小姐,一會兒王爺要過來同小姐一起用膳。”
“他愛死死去!”衣衣猛的擡起頭,低
喝一句。嚇得影兒連連退後,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今天小姐這是撞邪啦!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連王爺都沒能壓住她。
其實,影兒不知道。她不提王爺還好。只要一提起那個腹黑的男人,衣衣就有氣沒出發。她就覺得自己無時無刻的不被人盯着。
而蕭逸墨,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書房。焱站在一旁,說着寧妃的事情。
確實,蕭逸墨是一個聰明的男人!
很多事情,或許可以矇蔽他的眼睛,卻最終瞞不過他的心。
“這麼說,寧妃進宮的日子,和凝香死去的日子恰巧吻合?”蕭逸墨冷眯着那雙凜冽的眼睛,銳利的像一隻看到獵物的鷹。如果,現在的寧妃,真的就是凝香。那麼,他和蕭明朗之間的仇恨,便又加了一層。
而且,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屬下也是聽皇宮裡的下人們所說,傳聞這個寧妃很神秘,見過她真面目的,都死於非命。要麼瘋癲成疾。”焱回憶起這幾天進宮打聽到的這些消息,繼續開口:“而且,聽說雅婷公主和寧妃向來不和!”
“寧妃!凝香!!”蕭逸墨緩緩說着兩個人的名字,心中早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王爺,當初嚴加四小姐曾許諾王爺,而今看來,那些都是空談了。要不要屬下找人暗地裡教訓教訓她,也好讓她知道背叛王爺的下場?”焱眼睛緊盯着蕭逸墨。跟了蕭逸墨這麼多年,他何嘗不瞭解蕭逸墨現在的心思。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真的想讓蕭逸墨去教訓她。相反,他在暗中提醒王爺,此刻,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急着對付那個神秘的寧妃。
“暫且不要輕舉妄動。畢竟沒有見過寧妃,不能就這麼確定她就是凝香。”蕭逸墨聽到剛纔焱所說的話,自然會思考,究竟是教訓她,還是不教訓她,這樣一想,也就不會那麼衝動了,他擡手摸了摸下巴,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敲打着龍書案,緩緩開口:“她只是本王用來拉攏嚴寬的一個女人而已,她不行,嚴羽衣也照樣可以!她不是想和蕭明朗在一起麼,就讓他們在一起好了。總有一天,我要他們死也死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