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紅色蟒袍,配上一條銀白色鑲嵌着龍紋玉的腰帶。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一股帝王之氣。緊抿的薄脣,棱角分明的臉。配上那一雙墨色的眸子和濃黑的劍眉,果然不同凡響。甚至,比那威武的天蓬元帥都更有氣魄。
只可惜啊……
這麼好看這麼英俊的一張臉,卻配上了一副冰冷嚇人的表情。還有一副毫無溫度的嗓音。
而衣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穿着一身紅色的嫁衣。再環顧房間。紅色的幔帳煞是刺眼。牀上鋪着鴛鴦戲水圖案的綢緞被褥。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棄在地上的紅色喜帕。
原本是一副多麼喜慶的畫面,可這裡的氣氛太壓抑,竟顯得有些猙獰。
這是大喜的日子麼?只有新娘纔會穿這樣的衣服。那,新郎倌兒是……
想到這裡,衣衣猛的一驚。她擡起頭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惡魔男。不敢相信腦海中浮現的那個事實。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都下去!”蕭逸墨冷意的聲音打斷了衣衣的思緒。
“是,王爺!”幾個侍衛低着頭,大氣不敢出。均躬身退出了房間。
從進門開始,蕭逸墨就一直冷冷的盯着衣衣,盯的衣衣渾身有點發毛。
想起剛纔這個惡魔竟然擡手打女人,不屑之餘,竟也有些後怕。
她再一次後悔爲何不帶着法術下來,光帶了那麼一個法寶,此刻卻還沒有用。
這不是等着被欺負嘛。
“嚴羽衣,你膽子長了不少嘛。”蕭逸墨帶着冷冷的笑,揹着手踱步走到衣衣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那一身大紅色的蟒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顯得喜慶,反而讓人覺得詭異和血腥。
衣衣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俗話衣衣是聽說過的。耳中忽然想起過來這個地方之前,閻王爺曾經說過的話:
“下官找一個陽壽已到的女子,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的那種,你去借屍還魂,替她了了那些未完的心願吧。如意仙君說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那北海的龍王三太子……”
“不用廢話了,我不後悔。”
“若是去了,可就由不得你的自由了。”
……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也是粗心,下界心切,怎麼就沒有好好的問清楚,這個女子爲何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了,又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
難不成,她辛辛苦苦求得了如意仙君讓她來人間走一遭,卻要替別人背黑鍋,替別人受苦受累?
她纔不要!
“凝香在什麼地方?”蕭逸墨看起來火氣已經消減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比剛開始的時候低了許多。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對於衣衣來說沒有威脅。他忽然邪魅一笑:“倒是忘記了,你是個啞巴。看着本王的脣形!說!凝香在什麼地方?”
啞巴?
衣衣大驚!該死的閻王
究竟搞什麼鬼?難怪她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此時不說,帶到陰曹地府估計閻王也不想聽。”
“哼。”衣衣用鼻子出氣,白了蕭逸墨一眼。暗地裡說這個蕭逸墨還不如閻王呢。
“你爲何無故殺人?受誰指使?”蕭逸墨耐着性子再問了一遍,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惡毒醜陋的女子究竟還能玩兒什麼花樣。
衣衣面上掛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實際上,她早已經在心裡把這筆帳記下了。她發誓,天亮之前,她不扯回頭發掐回脖子捏回下巴,她就不是仙女薰衣衣。
“早早的說了凝香在何處,你尚且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否則,也休怪本王不客氣。”
蕭逸墨看不得她臉上的笑容,她越是笑,蕭逸墨越覺得她就是害死凝香的兇手。
衣衣擡眸看到面前這個長的好看的男人,喉間還是堵得慌。而且感覺嘴裡發苦。好像剛纔喝過什麼東西,肚子仍舊難受。想吐。
她感覺自己意識都已經漸漸不清晰了。身子一軟,倒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前面。
蕭逸墨冷眼看着倒在他肩上的女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厭惡的瞥了她一眼。
他下意識想推開她,可是,下一秒,他便改變了想法。
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這個女人,是在勾引他麼?
“本王成全你!”蕭逸墨冷冷的一笑,眼睛沒有看向衣衣,只是將她嬌小柔弱的身軀打橫抱起,邁開步子朝大紅色喜慶的牀邊走去。
衣衣感覺屁股一痛,昏迷的神經甦醒了些許。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面前一張放大的臉。
“賤人!這就是你殺死凝香的目的吧。既然如此,本王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你所得到的!”字字句句,蕭逸墨幾乎是咬着牙擠出來的。
他一把扯上衣衣的衣服,‘嗤啦’一聲,原本美麗的紅色嫁衣,頓時在蕭逸墨的大手裡變的殘破不堪。
衣衣只覺得胸前一涼,迷糊的思緒頓時清醒了七分。
她瞪大了雙眼,擡起胳膊掩住胸前的春光,嘴裡不時的發出‘啊啊’的聲音,卻不能完成的說出一句話。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嗓子也難受的要命。可是,看着面前侵犯自己的男人,衣衣還是拼了命的反抗。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蕭逸墨臉上帶着鄙夷的笑容,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扯爛了衣衣的衣裙,又去扯她的褻褲。衣衣連拿法寶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被欺負。
仙君爺爺,你爲什麼要騙衣衣。你怎麼忍心讓最疼愛的孫女來此受這般非人的羞辱!
想到這裡,衣衣眼角滑落一滴清淚,瞬間停止了掙扎。
蕭逸墨發現牀上的人兒不再掙扎,他也下意識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掃了一眼衣衣那張醜陋的臉,看到有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
他冷眯起眸子,忽然黯淡了一下。可隨
後,他又給自己找理由。
明明是這個女人害死了凝香,明明是她詭計多端的當上了他的王妃。而今,她還有什麼臉面去哭?
“嚴羽衣,休要在本王面前裝蒜。”蕭逸墨不再侵犯她,背過身子,不去看她。他一看到這個女人那一雙水眸,就覺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的。
蕭逸墨深吸一口氣,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剛纔退出去的幾個侍衛怕這個女人又耍什麼花樣,所以一直守在門口沒有走。王爺一叫,他們立刻推門進來:“屬下在。”
“伺候‘王妃’好好歇着!”王妃這兩個字,被咬的極重。實際上,蕭逸墨纔沒有那麼好心,真的肯送衣衣回去呢,他要讓衣衣跪在門口,一直跪倒她肯說出凝香屍首的下落爲止。
衣衣早已經清醒不已,蕭逸墨背對着她之後,她便快速的穿好了身上看似完整的嫁衣。
聽到蕭逸墨的話之後,她從牀上下來。走到蕭逸墨的面前,眼中淚痕未乾,憤恨的瞪着他。
剛纔的賬,衣衣還沒有跟他算清楚呢,要是真的離開這裡,豈不是便宜了他。
從天庭到閻王殿,從未有任何人敢這樣欺負她。今天不收拾收拾這個狂妄自大的蕭逸墨,她就妄作九百年的仙女。
看到衣衣這副模樣,蕭逸墨內心忍不住又是一陣憤怒。
“捨不得走?嫌本王沒有寵幸你?嚴羽衣,告訴你,你不配!”蕭逸墨鄙夷的一笑。眼神之中的羞辱,深深的刻在了衣衣的心裡。
衣衣袖口中的粉拳狠狠攥了攥,使勁捏了捏手中的玉鐲,這玉鐲的使用次數有限,她不捨得一直用。而今,看來她是非用不可了。
她快速從袖口中掏出來那個水藍色的玉鐲,猛的朝蕭逸墨一揮。
蕭逸墨只覺得眼前一陣金光閃爍,接着大叫一聲。雙眼立刻看不清東西了。而站在房內的那幾個侍衛,正準備出手的,卻也被這一陣金光差點刺瞎了雙眼。紛紛捂着眼睛嚎啕大叫。
衣衣上前,扯起蕭逸墨的墨黑色的長髮,死死的纏住了他的脖子。最後捏着髮梢,掃着蕭逸墨的下巴,學着蕭逸墨方纔的樣子,鄙夷的一笑。
“來……來人!!”蕭逸墨揮舞着雙臂,可怎麼樣都抓不到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他氣的咬牙切齒,但是脖子已經被勒得喘氣都有些急促:“想死……就早說!”
還說不上到底是誰想死呢!
衣衣望着面前這個緊閉雙眼的男人,呵呵一笑,惡魔也有頹然的時候啊!她早就說過,天亮之前,一定會扯回頭發掐回脖子捏回下巴的!
而今,頭髮已經纏繞着脖子,面前這個男人說話都吞吞吐吐的了。衣衣放開手中的頭髮,揮起拳頭猛的打在了蕭逸墨好看的下巴上,接着,一腳踹在了蕭逸墨的下身……
“啊!!!!”墨王府,又是一聲尖叫劃破了靜謐的夜空。只不過,這聲尖叫是來自男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