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變了。”嚴柳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面前的這個女子,不止是會說話了,而且,她的心性也變了。
“變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看我的眼光而已。”衣衣說完,漫步走向假山旁邊的小涼亭裡,繼續說着:“你們只當我又聾又啞,話不會說,事不會做。而我,懶得去解釋。而今想活給自己看一看而已,又何談變與不變。”
嚴柳跟着一起走進了涼亭。影兒識趣的退在一邊侯着。隨時等候小姐的差遣。
“其實,我變也是有理由的。”衣衣想了想,準備拉入正題。
“什麼理由?”嚴柳忙問,“九王爺?”
“他還不配。”衣衣淡淡的說了一句,口氣比剛纔冷了幾分,轉頭看着嚴柳,衣衣叫了一聲:“哥。”
“嗯?”嚴柳很明顯一怔,不過,這個稱呼,他聽起來年還是挺受用的。起碼讓他覺得,這些年對這個嬌弱的老受欺負的妹妹沒有白疼。
“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你說吧,咱兄妹倆,還客氣啥。都是一家人。”嚴柳笑了笑。笑容裡有一股痞痞的氣息。真不知道,他在面對街上那些良家婦女的時候,會不會拿着摺扇挑起人家的下巴,痞笑着逗趣幾句。
衣衣沒心思想他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她心裡想的是那個暗地裡陷害嚴羽衣的人。
“哥,你老實告訴我。以前的我,有沒有什麼仇敵?”嚴羽衣表情及其認真的看着嚴柳。嚴柳也被感染的收住了痞笑,嚴肅起來,仔細想了想,卻不知道怎麼說。
“有就說出來。不用隱瞞什麼。”衣衣看出了嚴柳的難言,還以爲他不敢報出對方的身份。
沒想到,嚴柳砸吧砸吧嘴,嘆了口氣說道:“三妹,你這是在考我的回憶嗎?”
“什麼意思?”衣衣是真的沒有聽明白。她的仇人,跟嚴柳的回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那還是很久遠的事情?
“你別告訴我你忘記了過去的事情,忘記了嚴府上下沒有人把你當小姐看待。若不是哥哥我一直罩着你,恐怕你等不到嫁給九王爺,就已經去見你黃泉之下的娘了。”嚴柳這些話,說起來像開玩笑。可是,字字句句都
是實話。
嚴羽衣在嚴府,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屎殼螂,誰見誰躲。就算有接近的,也是爲了找她發火出氣當發泄工具用。
整個嚴府,可以說除了一少部分的人之外,其餘的,全部都是嚴羽衣的仇敵。這又怎麼能一口氣全部說出來呢?
衣衣在心裡恨着閻王爺。他這是給她投了個什麼人身上。要替她承受這麼多。難不成,那老閻王故意整她?
“對了,你嫁到王府三天了。進宮了沒有?”嚴柳不知道衣衣在心裡想着什麼。他只是想念他的雅婷公主,這都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那個瘋丫頭了呢。
衣衣搖了搖頭。蕭逸墨現在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怎麼會帶她進皇宮。沒有直接被關進大牢裡面就不錯了。
真不知道這嚴羽衣當初發的是什麼瘋,幹嘛非要嫁給這樣一個變態惡魔。
“哥。”衣衣想起了什麼,坐在涼亭裡面的石凳上,皺了皺眉頭,“凝香呢?”
“呃……”嚴柳收住笑容,板起臉來,“你問她幹嘛?”
“她不是嚴府最小的妹妹嘛,姐姐關心一下妹妹,總可以吧。”衣衣編造着理由,也不管嚴柳信不信,“而且,我聽說,她和蕭逸墨好像還有點什麼關係吧?”
這是話套話,如果嚴柳真的知道些什麼的話,估計會一起說出來了。
只可惜,嚴柳什麼話都沒有說。他起身走出涼亭,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走了沒幾步,嚴柳忽然停下來。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以後不要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呃?
衣衣也是一陣鬱悶。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再說了,嚴凝香,只是一個妹妹而已嘛。他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蕭逸墨說凝香死了,可是,看剛纔哥哥的表情,好像根本就沒有悲痛。反而,從他痞痞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厭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衣衣越問越糊塗了。
影兒從旁邊走了過來,俯下身子對着坐在石凳上的衣衣輕聲問道:“小姐,要不要再去老爺那邊看看?”
“不去了,來都已
經來過了。咱們回去吧。”那個色老頭,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那樣風流。衣衣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風流成性的男人。尤其是老男人!
“可是,回孃家不見老爺,總歸……”總歸有點說不過去吧。
影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衣衣打斷了。
“回孃家,顧名思義是回來看看娘。我娘都死了,還回來幹什麼?你也看見了,那個爹絲毫不把我這個女兒放在眼裡,我又爲什麼要把他當成爹來供着。老婆一大堆,年輕的時候也沒累死。”衣衣不滿的吼了一句,心裡煩心事太多,還碰上這樣一個爹。想想就來氣。
“不管了,我們走吧。今天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衣衣說完,站起身來。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那麼離開了嚴府。
回來的時候沒有人迎接,走的時候更是沒有人送。
也難怪蕭逸墨就算娶了自己也不願意睜眼看她一眼。試想,一個連家人都不受待見的人,又憑什麼去祈求別人的好臉色。
坐着軟轎遠路返回了墨王府,心中有些事情始終搞不透。
爲什麼嚴柳一聽到‘凝香’這兩個字,就那麼的排斥。他們之間難道有着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影兒,凝香和嚴柳是什麼關係?”衣衣已經下了轎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心中的問題。還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四小姐和二公子?是兄妹關係呀!只不過,四小姐是五夫人生的,二公子是……”
“我不是問這些!”衣衣打斷了影兒接下來要說的話,“我是問,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影兒重複了一句,接着搖了搖頭:“都不可告人了,影兒又怎麼會知道。影兒只知道他們是兄妹而已。”
“那你總該知道凝香究竟是怎麼死的吧?”衣衣無奈了。‘兄妹關係’,虧這丫頭也說的出口。這麼簡單的答案,是人就想的到好吧?
聽到凝香之死。影兒半晌沒有說話。她幫着把衣衣的衣服脫下來,又去梳妝檯前拿過梳子,幫衣衣梳了梳頭髮。
就在衣衣以爲這丫頭忘記了她剛纔的問題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