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蕭明朗不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蕭逸墨腳步沒停,絲毫不理會他。仍舊拉着衣衣的手腕,繼續朝殿外走去。
“堂堂九王爺深夜潛入皇上寢宮私會寧妃娘娘,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
“傳了出去,也只能說明皇上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蕭逸墨冷冷的說完,已經拉着衣衣的手腕離開了內殿。
看得出來,蕭逸墨此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包括這個所謂的皇上。
衣衣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早在一邊疼的喊叫了,可是蕭逸墨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仍舊沉默不語緊緊的抓着衣衣的手,走出皇上的寢宮,拉着衣衣上了軟轎。
一路上,蕭逸墨仍舊不發一言。
搞的衣衣不知道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那個,王爺,其實,臣妾並非有意偷你的虎牌。”衣衣想解釋什麼,但說話的時候,蕭逸墨根本就不理會她。
讓衣衣覺得似乎越解釋越迷糊,越描越黑。
索性,她也低下頭,乖乖的在轎子裡面坐着。一句話都不說。
但是,她感受得到蕭逸墨帶來的氣場,其中有被欺騙的憤怒,可更多的,確是失望。讓人覺得寒冷的那種失望。
軟轎走了很久纔到墨王府。也是因爲衣衣心中有事,所以,這一條路顯得特別的漫長。
下了軟轎,蕭逸墨丟下一句話,便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他說:“將墨王妃關進踏雪尋梅,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走出半步!”
聲音很冷。衣衣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身後有兩個侍衛上前按住她的肩,帶着她往‘踏雪尋梅’的方向走去。
“喂!王爺!蕭逸墨!!你給我回來……”衣衣朝蕭逸墨的背影大喊,可他全然不顧衣衣的叫喊,頭也不會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衣衣看着蕭逸墨那般決然的樣子,心中忽然猛的一抽。痛的差點暈厥過去。
她擡手捂住胸口,也不再反抗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下,換做是誰,也都無話可說了吧。過一會兒,蕭逸墨會不會拿
鞭子抽她?像第一天來時的那樣。
想到這裡,衣衣又冷不丁的渾身一抖。
回了踏雪尋梅的房間,之前在這裡服侍的那些下人,紛紛離開。
又有家丁進來,將火盆端走,將平日裡衣衣喜歡的那些衣服也都拿走。牀上的被子、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桌上的熱茶點心、還冒着白煙的薰香統統拿走……
衣衣愣愣的站在房間,眼睜睜的看着家丁們在房間和院子來回穿梭,影兒更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緊緊的抓着身邊小姐那雙冰涼的手,同小姐一起看着這些家丁瞬間將‘踏雪尋梅’搬空。
最後,原本溫暖溫馨的房間,頃刻間變的冰冷。
“小姐……”影兒更是抓緊了小姐的手,滿臉委屈的望着她,眼中寫滿了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記得,小姐原本和王爺親親我我好不纏綿的,只是,後來王爺忽然一個人氣呼呼的從裡間出來,離開了踏雪尋梅。影兒進裡間的時候,卻見不到小姐的身影。
當時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但是,卻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今,看到這一幕,卻仍舊看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衣衣深吸一口氣,看着搬着東西一個一個離去的家丁,給了影兒一個寬慰的笑:“日後,恐怕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奴婢會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影兒堅定的看着衣衣。二人相互拉着對方的手,相視而笑。
正在這時,門外又忽然進來了四個強壯的大漢。
衣衣環顧四周,發現房內能夠拿走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剩下些桌椅板凳,根本沒有必要擡走了。
這大漢來這裡想幹嘛?
再回頭過來看的時候,卻聽見影兒尖叫一聲。
接着看到四個大漢上前擒住影兒的雙肩,二話不說將影兒朝外面拖去。
“影兒!!”衣衣沒注意的,影兒的手已經從她的手心滑落,她大叫一聲,跟着追了出去,嘴裡還不住的喊着:“你們想幹嘛!把影兒放開!!放開影兒!!混蛋!!!”
可四
個大漢直接將她無視掉,不說一句話,只是拉着影兒朝院外走去。
衣衣從房內出來,發現天空竟然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而影兒則被幾個人拖着離開了踏雪尋梅。
接着聽到大門被從外面鎖上的聲音。彷彿是一把鎖,將衣衣的心也關上了。
“開門!!開門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衣衣站在大門的裡面,拼命的拍打着大門,可門外,沒有一個人迴應她。身子軟了下去,衣衣癱坐在門口,手還拍打着大門,可聲音卻小了下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此時說什麼似乎都沒有用了。
蕭逸墨沒有出面。
衣衣心裡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她甚至希望蕭逸墨能夠拿起鞭子抽她一頓。至少,這說明蕭逸墨是生氣的。他生氣,就說明他心裡是在乎的。
而現在,他卻將所有東西全部都拿走。連影兒都帶走了。
偌大的院落,只剩下衣衣一個人。癱坐在大門口。屋內微弱的燭光亮着,但照不清衣衣此刻昏暗無助的心。
她無力的擡起頭,天上飄落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在衣衣的身旁落下。
白茫茫的雪,從天空簌簌飄下。
周圍安靜的能夠聽到雪落的聲音。
衣衣沒有哭,她其實很委屈,可是,眼睛裡面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單手扶着大門,她緩緩的站起了身子。雪花飄落在衣衣黑色的帽子上,黑色的夜行衣上。她此刻像是一個戲子中的小丑。
“玉帝!!你在看我的笑話吧?”衣衣在院子中停下腳步,仰起頭對着天空大喊。可迴應她的,只有周圍飄落的雪花。
這算是什麼事?蕭逸墨究竟是什麼意思?
衣衣看了看那高牆。雖然,依照她的輕功,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這裡,可是,她此刻並不想離開。
想起蕭逸墨那失望甚至是絕望的冰冷眼神,衣衣想留下。說不上是什麼原因,可她就是想留在這裡。
她甚至希望大雪來的更猛烈一點,希望自己大病一場。
或許,蕭逸墨會心疼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