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想起來了,就可以不辭退我了嗎?”小男孩戰戰兢兢的看着衣衣那一張憤怒的臉。看起來,在這個大姐姐眼中,那玉鐲比錢更重要。
“廢話!”衣衣白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你若是能帶我找到玉鐲,不但不辭退你,我還去跟十三娘說,要她漲你的工錢。”
“真的?”一聽到漲工錢,小男孩眼睛瞪了起來。
“騙你幹嘛,快想想,玉鐲究竟放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個對我來說很重要。”衣衣看着小男孩的眼睛,知道小男孩也動心了,她添油加醋的說道:“要是找到的玉鐲,不但給你漲工錢,我還要送你錢,當是感謝。”
“可,那玉鐲此刻不在我的手中。”小男孩垂下眼簾,樣子有些失望。
“在什麼地方?帶我去找。”
“在……”小男孩欲言又止,擡頭看了看衣衣,生怕她發火,就不給自己漲工錢了。
“說啊!”衣衣都快急死了。
“昨天晚上十三娘說那玉鐲不吉利,就讓我找地方丟掉。我覺得丟了可惜,就……”小男孩低下頭,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見:“就去當鋪當掉了。”
說完,他咬着下脣,等着被罵。
衣衣並沒有罵他,只不過,事情有有點麻煩了而已。昨天晚上當掉的,只要還在當鋪,一切都好說。
“帶我去那家當鋪。”衣衣上前拉着小男孩的手,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衝出了晚月樓。
街上熙熙攘攘,衣衣無暇顧忌。跟着小男孩,快步來到了昨天晚上小男孩去過的那家當鋪。老闆正坐在高高的櫃檯裡面打着算盤珠子,看到來了客人,擡頭一笑,道:“姑娘,當物還是買東西?”
“昨天晚上這個小男孩在這裡當掉的那個玉鐲呢?還在不在?我想贖出來。”衣衣開門見山,走到櫃檯前。
老闆停下打算盤的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男孩。狡猾的眸子轉了轉,心想:這是把家裡有錢的東西拿來換錢了,現在被家人知道了吧。
隨即老闆呵呵一笑:“
姑娘,他昨晚可是當的死期。是不能贖回來的。”
“我買總行了吧?你出個價。”衣衣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雖然是冬天,可衣衣從晚月樓奔過來,又加上心浮氣躁的想找回法寶,所以,不免覺得有點燥熱。
“不瞞姑娘說,那個玉鐲,早上已經賣出去了。”老闆說話慢吞吞的,臉上掛着商人特有的那種奸詐的假笑。
衣衣皺眉,低呼一聲:“賣出去了?賣給誰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老闆眯了眯眼,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不過聽那兩個女子說話和穿衣,倒像是宮裡的人。”
“皇宮?”
“嗯。”老闆點了點頭。
衣衣一時之間沒有了辦法。她還以爲,今天就能把法寶找回來了。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是與法寶擦肩而過了。
皇宮裡的人買去了?難不成,真的逼她非進宮不可?
出了當鋪,衣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心中一下子沒了主意。
身後一個小小的聲音問:“姐姐,剛纔你說漲工錢的事情,是真的嗎?”
“嗯!”衣衣點了點頭。雖說她在這晚月樓,從來都沒有談工錢的事情,但是,要給一個下人漲工錢,十三娘肯定會給她這個面子的。
又和小男孩一起回了晚月樓。小男孩高高興興的忙活去了,等着十三娘給他漲工錢。
衣衣則上了二樓,朝一間房走去。
‘咚咚咚’
衣衣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進。”
打開門,衣衣看到南宮月軒正坐在案几上面用心的在紙上畫着什麼。她沒有說話,走過去,站在旁邊看。
鎮尺下面的白紙上,是一張美人圖。她遮着面紗,眸若琉璃。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好這個南宮月軒,竟然偷偷的在這裡畫她的畫像。
衣衣站在一邊,仍舊不做聲。
“有事嗎?”
南宮月軒繼續低頭作畫,根本就沒有擡眼去
看進來的人。這個時候進來的,除了十三娘,應該就只有下人了。
衣衣只是淡淡的笑着看南宮月軒認真作畫的模樣,沒有吭聲。
“沒事就別打擾本相作畫,出去。”南宮月軒冷言一句,擡筆沾了沾墨汁。
發現身邊的人仍舊沒有動。
南宮月軒氣不打一處來。他擡頭呵斥:
“讓你出去你沒聽見……琉璃……怎麼是你?”
南宮月軒呆愣了一瞬,下意識拿手捂着桌上的畫。他看見琉璃臉上笑容燦爛,也知道,剛纔已經被看過了。
隨即也不再掩飾,擡起手,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無聊,隨便畫的。”
“我想看你把面紗下面的臉也畫出來。”衣衣聲音輕柔,帶着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不敢。”南宮月軒搖了搖頭。
“有何不敢?”衣衣離開了案几,走到不遠處的桌前坐下,爲自己倒了杯茶。擡眸看着南宮月軒,輕抿了一口。
紅色的衣服,修飾了她凝白的皮膚。薄紗後面的一張臉,勾人遐想。而她手執茶杯的動作,輕柔而勾人心魄。讓南宮月軒忍不住舔了舔嘴脣。他覺得有些口乾。忙轉移開話題。
“琉璃姑娘這麼早來晚月樓。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嗯。”衣衣點了點頭,放下茶杯,看着南宮月軒,問:“南宮公子。咳咳……”
她忽然發現這個叫法很彆扭。
“我可以直接叫你月軒嗎?”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姑娘隨意。”南宮月軒沒有反對。
“嗯,月軒。咳咳……”衣衣輕咳兩聲,又覺得這個稱呼太過於曖昧。
“那個,別人都怎麼叫你啊?”衣衣緊鎖眉頭,看着南宮月軒。
“有的叫我右丞,有的叫我南宮大人,還有的叫我……就和你剛纔一樣。”南宮月軒也無奈,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叫起來會有這麼麻煩呢。
“和我剛纔一樣,叫你月軒?”這麼親暱,肯定是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