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睜開眼睛,透過銅鏡看見身後的白離,望着他臉上的微笑。內心莫名的一暖。或許,只有他,才真的能夠給自己幸福吧。
衣衣站起身來,從銅鏡旁走了出來。
白離拉起她的手,二人一起出了浴室。往正殿方向走去。
喜悅的樂曲聲響起,那是樂團專門爲白離和衣衣的婚事在伴奏。
白離仍舊是一襲白色的長袍。上面繡着隱隱若現的梨花。
兩個人相視而笑,手拉手一起往大殿裡面走去。
——
與此同時,北冥國皇宮的內戰,爆發的如火如荼。
蕭明朗最終兵敗,蕭逸墨念及同根之情,將其封爲北候王,送至南疆荒蠻之地。
而寧妃,怕蕭逸墨報復之前的隱瞞之仇。畏罪自縊與內殿。
南宮月軒早在蕭明朗兵敗之前,就已經由蕭逸墨派焱,領着一羣秘密部隊,深夜潛入萬花谷,威逼利誘何林鈺,將南宮月軒用迷魂藥灌醉。
而何林鈺卻不知道,她這一次,不知不覺的親手將青梅竹馬的愛人,送上了不歸路。
南宮月軒死了,何林鈺瘋了。
而這一切,在次日的清晨,重歸於寧靜。
皇城雪停,太陽出來照耀着大地。
黎民百姓歡呼着蕭逸墨繼位。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明君。
——
白離同衣衣成婚之後,想帶着他的娘子去看望已經去世多年的孃親。
馬車中,白離緊緊的握着衣衣的手。
衣衣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看似無意,實則早有安排。她只是安靜的感受着白離的心跳,感受着這一份寧靜的幸福。
馬車行駛在山路上,沒有發現身後有另外一輛馬車的跟隨。
其實,蕭逸墨自打上次衣衣去了墨王府的門口之後,就聽人說了衣衣的事情。自然也派人打聽到,衣衣和皚門門主在一起。
如今跟着白離的馬車,不敢輕舉妄動。只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山路崎嶇,前些日子又下了雪。
路面滑的馬在上面走路不穩。幾次都險些掉進懸崖。
衣衣一點都不怕,她相信
,就算是真的掉了下去。白離也一定能夠將她救起來的。
馬車仍舊搖搖晃晃的在崎嶇的山路上面顛簸。
忽然,只聽見馬嘶鳴一聲,衣衣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着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而一直跟在這輛馬車後面的車伕,望着前面的馬車掉進懸崖,忍不住驚叫一聲。
“怎麼回事?”蕭逸墨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頭來。
沒等馬車伕回話的,他就遠遠的看見了瞬間在眼前消失的馬車。
陽光照射在泥濘的道路上,照在蕭逸墨的臉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蕭逸墨那瞬間變了顏色的臉。
“衣衣!!!!!”
……
——
三天三夜無休無止的搜尋。
蕭逸墨就算把崖底翻個遍,也一定要將衣衣找回來。
此刻,他心裡有些矛盾。一方面不希望能夠找到衣衣,或許,這能說明衣衣還活着。而另一方面,他又急切的希望能夠看到衣衣,哪怕只有她的屍體,也不要讓她真的就在他的眼前消失。
蕭逸墨的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
“王爺,您先去帳篷裡面合一閤眼吧,這都熬了三天三夜了。”焱心疼的站在一邊。這句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可蕭逸墨全部無視掉,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正在這時,不遠處忽然跑過來一個侍衛。邊跑邊喊:“王爺!王爺……找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蕭逸墨的心猛的被揪了一下。無論想與不想,都不重要了。
他冷眼盯着那個跑過來的侍衛,上前抓着他的肩膀,聲音幾乎顫抖的問:“在哪裡?是生是死?”
“王爺……”侍衛欲言又止。肩膀吃痛,心裡卻在想,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怎麼可能還活着。而且,就算福大命大沒有摔死,這過了三天三夜,流血都要流乾了。
蕭逸墨沒有等侍衛說下去,就踉蹌着腳步,朝侍衛來的方向奔去。
三天三夜沒吃沒喝沒睡覺,再好的身子,也撐不住了。
小河邊,衣衣安靜的躺在那裡。
蕭逸墨猛的停下腳步,看着她臉上一道傷疤,像是被樹枝劃破的,又像是
別人刻意爲之。旁邊站着的侍衛此刻安安靜靜的立於一旁,看着王爺那失神的模樣,各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蕭逸墨一步一步,走到衣衣的身邊。
旁邊是破碎的馬車,還有一匹死馬。卻獨獨不見白離的影子,連馬車伕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衣衣……”蕭逸墨默唸,雙膝一軟,在衣衣的屍體前跪了下來。他輕柔的將那尚未僵硬的身子抱進自己的懷裡,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卻都無法讓冰冷的身子溫暖分毫。
“本王對不起你!不要離開本王……”蕭逸墨眼圈紅紅,緊緊的擁着衣衣。
焱站在不遠處,默默的落下了眼淚。王爺在忍着眼淚啊!可是,越是這樣,卻越讓旁邊的人心疼。
——
天庭裡,薰衣衣站在天鏡之前,看着天鏡裡面,那個一身黑袍的男子,擁着一個一個臉上有疤的女子黯然傷神,她的眼角,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一行清淚。
身邊的龍王三太子穿着一身白衣,上面還繡着淡淡的梨花。他輕輕擁着她的脊背,無聲的安慰着她。
“龍離,他是誰?”薰衣衣皺着秀美,指着天鏡裡呈現的那個黑袍男子。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看到這個場景會如此的心疼。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龍離將衣衣擁進自己的懷裡,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輕聲問道:“娘子,嫁給爲夫,你曾後悔過麼?”
薰衣衣被龍離問的一愣,看向了龍離的眼睛。彷彿從裡面,看到了一個女子的影響,腦海裡,出現了‘月梨’這個名字。但是,再仔細想,卻又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能與你看盡世間繁華,一起白首偕老,是我的福氣。怎麼會後悔呢?”薰衣衣不知道龍離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此時,身後走過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手中拿着一根拂塵。捋了捋原本不是很長的白色鬍鬚。滿意的點了點頭。
命運,其實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好了。無論你如何逃離,如何改變,卻都逃不過上天的安排。
正如薰衣衣,無論怎麼樣,都替代不了嚴羽衣。
正如蕭逸墨,在新婚之日失去了那個愛他的女人,此生,就再也得不到了。
(全文END)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