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避魔宮的追尋,有什麼地方能比天庭更好呢?奈羅亞實在想不出,而東方曦曦早已歸心似箭。於是私奔二人組暫定避難所:天庭東方神宮。
東方曦曦抱着不足一寸的藍眼睛貓咪大大方方走向了南天門。天門守衛森嚴,自然要問:“來者何人,所抱何物?”
東方曦曦擡頭望天:“東皇太一妹妹,東方曦曦。”
“手上抱着的奇形怪狀是什麼?”說話此天兵乃有個怪癖,越是喜歡的東西就越喜歡說它醜!對着他愛慕的清漪女神都堅持了三五萬年,每次都是一句深情的表白,你是世間最醜的女仙,假使世間的女仙都奇形怪狀,你還是最醜的!
那藍眼睛貓突然就朝天兵兇狠地齜嘴,喵喵的亂叫!
尼瑪,說誰奇形怪狀!本尊俊彥,即便化只貓,也決計不會是不打眼的貨色,碧藍的眼睛,碧藍的毛,唯有四隻爪子是白絨絨的,看上去小巧又可愛,眼神中還閃爍着楚楚可憐,你丫是哪隻眼睛有毛病,胡說八道啊!
東方曦曦安撫地拍了拍它的背,“好了好了,好貓度量都大的。”
天兵嚇了一跳,好凶啊,平復了半響,才恢復了一般水準,又語出驚人:“兇起來的樣子就更醜了,都說長得醜的貓都兇,越醜越兇,越兇越醜,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奈羅亞聽了之後,怒火能夠燒掉南天門了,你們天庭是不是普遍審美無能啊!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個猛撲,往那天兵臉上左右各撓了幾道貓爪印。
東方曦曦閉眼,無能無力了。
最後,東方曦曦抱回藍顏小貓咪,歉意地笑了笑:“我哥哥偏喜歡這隻貓,我也沒有辦法,只得抱回去了。”
留下那一臉血痕的士兵,沉醉在這隻貓醜的多麼別緻,兇的多麼個性的回憶中。
要知道剛纔那個士兵輕易不肯夸人貌醜,得到他肯定的“醜人”都是絕世傾城的角色。因此,奈羅亞進天庭第一天就揚名立萬了,一隻貌美如花,性情殘暴的貓咪。
抱着藍顏貓走在通往東方神宮的路上,東方曦曦很不解,疑惑地問他,“不是說好要低調的嘛?”
藍眼貓眯着眼睛道:“大隱隱於市,高調其實也是一種低調,你小丫頭懂什麼。”
好吧,東方曦曦似懂非懂,但是此刻她卻分不出一點心思關心這些了,馬上就要見到哥哥了,她心情雀躍,她身姿矯健,她腳步輕盈,她快樂地好像隨時可以飛起來。
東方神宮依然是繁花似錦,枝繁葉茂。玄鏡也還是老樣子,嚴肅地好像全世界都與她無關,連基本的客套都沒有,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東方曦曦討好地笑了笑,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哥哥現在在何處。
東皇太一此時還不知道東方曦曦歸來,他和他的太子弟弟在書房裡面“親切”地聊天。
“西南水怪作亂,猖狂桀驁,五哥和七弟分別領命而去,卻都鎩羽而歸,父王震怒,大哥你看這件事應該如何去辦?”錦梵站在太一的書桌前發問。
太一合上手上的書本,說出自己的觀點,“這次水怪非同小可,善於潛伏,又膽小機謹,需派一個法力高強同時又通識水性的去辦。”
“大哥所言極是,那大哥心中可有人選?”
“宮中擅水的不多,五弟卻是一把好手,七弟仙法亦有成,他兩一同去辦,既可以將功贖罪,又肯定能馬到成功,想必極爲妥帖。”
站在門口偷聽的東方曦曦想,咦,好像是公事,還是等一等,不要打攪爲妙。想好後,默默地後退兩步。
品德好嘛,從來不屑於偷聽這種有*份的事情。
“大哥原來是知道的,那父王提問的時候,你爲什麼推說不知道。”錦梵冷哼,說什麼兒臣不才,着實不知,全是假話。
太一笑了笑,不勝在意,“剛想到的。”說完還搖了搖他手中正卷着的書名,《合璧禦敵》。
錦梵對他這樣糊弄人的態度弄的極爲火大,怒氣衝衝地說道:“你知道就是知道,何必故作姿態,你以爲每次父王問的時候都擺出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本太子我就會感激你嗎?我纔不需要你這樣子做!”全天庭的臣子都知道東皇太一才高八斗,西天的佛陀都把太一的智慧當做啓迪世人的故事,誰叫他裝作這幅虛僞的德行的!
太一頷首,“下次,我若真知道,一定傾囊相告。”
哼,每次都是說的下次,錦梵一點也不相信。以前的太一在朝堂上絕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錦梵還小,卻被拉着站在天帝旁邊,每每一個問題出來了,天帝就先詢問他,若是他答不出來再詢問其他皇子。那時候他還小,好多事情還搞不清楚,大多是亂七八糟地胡謅一通,太一卻完全不一樣,還是少年模樣的他,玉樹臨風,班行秀出,父王問題既出,他便對答如流,鞭辟入裡,入木三分。全天庭的一干仙衆都對他五體投地,錦梵也默默地把他當做學習的偶像。
錦梵只是失望,從前大哥是多麼優秀,現在卻這樣做作。變化如此之快,只叫他感慨,人心易變,比之美人易老,英雄遲暮毫不遜色。
他心中說不上的煩悶,太一不卑不亢,不惜不怒,他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於是憤憤地踢到了腳邊的一張木凳,氣沖沖地說道:“把你關在紫微星北極洞中的時間真是太短了!你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說完就一腳踢開房門,預備眼不見心不煩。
“啊啊啊!”默默退後兩步,又情不自禁湊上來兩步偷聽的東方曦曦被踢了個正着。
錦梵用的力氣極大,踹翻了一塊門板,那門板又恰好打在東方曦曦的小腿肚上,她整個人由於巨大的力道,一下子被扇到了地上。
錦梵連忙把她扶起來。見太一從屋裡出來,擱下了句對不起,頭也不回,好像無所愧疚地走了。
“哎呦喂!”東方曦曦疼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哥,你說這太子是個神經病吧,門不會用手開啊。”
太一趕緊給她揉了揉,笑着說:“剛纔錦梵那麼生氣,好在是腳,若是用手,他那一掌的功力非把你劈壞不可。你也是,扒在門口做什麼。”
“本來是要給你驚喜的。”曦曦纔不會承認是在偷聽呢,看着哥哥不動聲色卻把太子氣的吹鬍子瞪眼,她別提多開心了。
太一扶着她往書房去坐,“哪有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提起小腿上的褲子,小腿上一大塊青紫,太一還曲了兩個手指按了按,“疼不疼?”
“啊啊啊!”曦曦哇哇大叫,急忙把腿縮了回去,“你按着能不疼嗎?”
“別動,”太一摁住她,繼續用力地揉搓,“這是活血化瘀,不揉一下,會疼的更久。”
正哇哇叫地揉着,玄鏡突然拿了份請柬過來,稟報說:“清漪女神說她宮中的海棠開了,邀請殿下您晚上去她宮中賞花賞月。”
“嗯,知道了,告訴她,我會準時赴約。”
東方曦曦一聽,呆了,花前月下花前月下花前月下、、、、、這不是師父追小姑娘常用的手段嗎?
花錢月下,顯示你的財力,再顯示你的浪漫,小姑娘手到擒來,例無虛發!
這個清漪女神真不是個好東西!
東方曦曦裝作一臉天真地詢問:“哥哥,月亮有什麼好看的,清漪女神幹嘛大晚上的叫你去看月亮?”
不想太一比她還遲鈍,略做思考,回答道:“大約是有要事相商,找的託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