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也是一驚,不過隨後就釋然了,看了一眼驚嚇的青鳶,道:“這只是一個尋常的野物吧,不怕的!”說完,便大踏步的朝着石階走去。
上臺階,是這個世界上最累的一個活動,一開始的時候還好,觀察着道路兩邊的飛瀑流水,懸鬆奇石,倒還新鮮,天知道這個石階的通道到底有多長,走了足足三個時辰,從天明一直走到了傍晚,眼前還是隱沒在樹木蔥蘢之中的石階古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
蕭笙體魄強壯,體力比較不錯,雖然膝蓋也是發酸,但是依舊勉力支撐着,可是這青鳶卻是爲難了,大腿上的傷,真的是羞於啓齒的,再加上和蕭笙主僕名分,也不敢有什麼抱怨,只是在不遠的地方默默的跟着。
有走了一個時辰,蕭笙卻陡然站住了腳步,站在了石階之上,四處瞭望着。
青鳶不明就裡,幾步趕了上去,坐在了路旁的青石之上。問道:“陛下,怎麼不走了?累了的話,就此休息一下吧。”
蕭笙眉頭緊皺,一種不妙的預感,使得蕭笙極端的煩躁。
這有一點太不正常了。
按道理說,這種修建在樹林深處的石階古道,不會有特別的長,蕭笙前世也經常去名山遊玩,也沒有遇見過這麼詭異的山路,現在足足已經走了四個時辰,眼看着天色就要向晚了,卻還在攀爬着這山路,似乎這條山間的古道,還沒有到盡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座山,有多高啊!
說罷,便嘆了口氣,語氣凝重的道:“青鳶,你發現沒有,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啊!”
青鳶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望着上下的山路,也道:“恐怕我們走的,不是上山的路,而是一條平鋪在峽谷之中的山路而已。”
蕭笙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我們這一路上走過來,分明都是在上臺階,我記得沒錯的話,沒有一處是向下走的,說明這條山路是一直往上的,而且很少出現拐彎的地方。”
可能是被蕭笙的語氣感染了,青鳶也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時候,一陣山風吹過,樹木枝幹撲簌簌的亂搖,青鳶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蕭笙嘆了口氣,道:“今天我們要想上山,可能是不成了,這樣吧,再往前走走,咱們找個地方埋鍋造飯,歇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吧。”
青鳶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了,便點點頭答應着,走到了一個平臺之上的時候,蕭笙在乾坤袋之中取出了鍋具,架在了石頭上,折斷了一些乾枯的灌木枝條,開始生火做飯。
這樣的事情,青鳶自然不會讓陛下插手的,蕭笙便遠遠坐着,左右沒有什麼事情,就盤膝而坐,修煉吐納。
每次在吐納的時候,蕭笙的感官就會變得相當的敏銳,蕭笙也想知道,這個山谷裡面,究竟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蕭笙無心朝天靜坐着,開始釋放着自己的真氣,就像是當時隕星落地的時候,去感知天上隕星的星體一樣,蕭笙將自己的真氣凝縮成了細細微微的觸角,在周圍散開,漸漸的延伸,以至於更遠。
蕭笙雖然閉着眼睛,但是周圍的景象,就像是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一般,鐵鍋裡面翻滾的水,木柴燒得嗶嗶剝剝的,火苗就像是小鬼的舌頭一舔一舔的。山谷之中一絲風都沒有,灌木和大樹都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山間的清泉無聲的流着。
這裡不像是當時墜星的曠野,周圍樹木蔥蘢,卻是非常的礙事。真氣的觸角和這些叢生的灌木絲羅藤纏,進展的非常緩慢。
可就在這樣一種條件之下,蕭笙憑藉着蠻橫的真氣修爲,還是可以看出幾裡之外的情況。隨着領域的張開,蕭笙忽然感覺到,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附近盯梢一樣,這感覺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不遠處,一叢茂密的灌木之下,一個渾身長滿了毛的野獸,正在靜靜的潛伏者,眼睛映照這月亮星星的光芒,正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和青鳶,就好像要隨時撲向獵物的舍利一般。
蕭笙倒是不怕猞猁這樣的猛獸,但是一會要是睡着了,這傢伙來偷襲,悄悄的咬斷蕭笙的喉嚨,可是輕而易舉,雖然沒有弄明白這個山路是怎麼一回事,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將這個藏在暗處的野獸給嚇走。
想到了這裡,蕭笙便悄悄的收斂了全部的真氣,凝結在了一起,調動着周圍的有靈性的東西,比如這個野獸身後的灌木。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靈都是有真氣的,在蕭笙的調動之下,這灌木緩緩的舒展了一下姿態,發出了莎莎的聲音,接着,一條又粗又韌的枝條,朝着趴伏在樹下的野獸就抽了過去。
這一下子,讓野獸猝不及防,被狠狠的抽了一記,身上吃痛,便跳將起來,嘴裡嘶吼着,朝着遠處逃了開去。
蕭笙雖然閉着眼睛,但是這個野獸的姿態,卻是被蕭笙看的一清二楚。只見它並不是像虎豹之類的四爪奔跑,更像是猴子或者猿猴一般,舉着雙手,兩足而立,竟然一縱一縱的跑開了。
蕭笙感到十分的好奇,便一路的跟蹤者,到了一處溪水旁邊,只見這傢伙竟然蹲在了水旁,用兩隻爪子,捧起了清水,沖洗着自己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蕭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野獸,剛要仔細的觀察,這傢伙已經三縱兩縱的跳上了枝頭,朝着遠處逃走了。
蕭笙暗自的收了真氣,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道:“青鳶,明天無論如何,你要下山去了,就在山門的地方等着我,這山谷裡面着實詭異的很,我怕我會救你分神。”
青鳶一言不發,將煮好的肉放在了蕭笙的面前,道:“如果是陛下的吩咐,那麼青鳶領命,但是青鳶還是想跟着陛下,到了關鍵的時刻,青鳶有能力自保的,並不會使陛下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