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中有一個主動站出來要攔下瑤光。他也沒把瑤光放在眼裡,心裡只覺得自己出手有點以大欺小很沒面子,便也不太好下狠手,只想着把人攔下便是。
瑤光懶得問眼前這些人是誰,見到有人要攔自己,伸手便一抓一掀,狠狠地把人往地上一摜,發出一聲巨響,地板都抖了三抖,震起一陣煙霧。
煙霧散去後,地板上多了個巨洞,可見瑤光方纔這一下的力道有多大,那個護教法王早在瑤光這一摜之下暈了過去。
樓詭言的眼皮跳了跳,看着主席臺上被瑤光用人頭砸出的一個大洞,一時說不出話來。貴賓席上,舒靖和蕭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瑤光勢如破竹,腳步沒有半點凝滯地走到葉瑛面前,中間攔在她面前的人,統統都是隨意一摜,在地上砸了個大坑出來。
這場景,比葉瑛獨鬥明教高手還驚悚。在場之人不乏高手,雖然被明教的巫毒坑了一把動彈不得,但眼睛還是可以看的,自然也看到了瑤光的舉動。瑤光的動作看似簡單,但卻有種讓人避無可避的感覺。
公孫大娘神色輕鬆起來。她自忖如果和明教中人換位而處,在瑤光這一抓一掀一摜,依舊毫無反手之力,心下頓時感慨萬千。神仙就是神仙,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舒靖喃喃自語道:“我知道阿容很厲害,沒想到她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神仙都這麼厲害嗎?那麼,一直沒出手的勾陳淵虹,也是這個級別的高手?舒靖感嘆了一句:“我突然同情起明教了。”一頭撞上三尊殺器級別的神仙,明教真是流年不利。
瑤光徑直走到葉瑛面前,蹲下身關切地問道:“葉瑛,你還好吧?”
葉瑛單膝跪地,低垂頭着喘息,用劍撐住身體纔沒倒下去,聽到瑤光的聲音這纔有些遲鈍地擡起頭來,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是瑤光嗎?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說話間,葉瑛想要伸手,一擡手,就牽動身上的傷口,頓時表情扭曲了一下。
“淵虹!”瑤光呼叫救護人員。
救護人員淵虹就看了一眼,但道:“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淵虹既然打了包票,瑤光就放下心來,站起身,轉過來看向樓詭言,冷冷道:“你們要搶劍,我不管。但你們不該傷到葉瑛。”要是葉瑛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事,有個三長兩短的,她日後如何向鳳娘交待?
見到葉瑛渾身是傷,血染紅了半身衣服的樣子,瑤光心裡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火,而明教則很不幸地,成爲了瑤光泄火的對象。
勾陳輕笑一聲,退開一步,示意自己不會插手。
瑤光側了側頭,用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你們一起上吧,比較省時間。”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樓詭言被瑤光的話氣到了。就算是當今江湖武林公認第一人的公孫大娘,都不敢這麼託大,結果今天居然有個小丫頭那麼囂張,他再沒點反應,明教的面子都就真沒地方放了。
“小丫頭年紀小,口氣倒是一點都不小啊。”樓詭言慢條斯理道,“不如,就由在下與閣下過兩招便是。”
說罷,樓詭言就想起剛纔瑤光那氣勢萬千的一摜,頓時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疼,只是話都說出口了,怎麼也不可能反悔。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混江湖的,丟什麼都不能丟面子。
“哼!”瑤光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拉近距離。樓詭言在瑤光伸手的那一瞬間就抽身急退,剛退了不到半尺,手腕就被瑤光抓住,命門被緊緊扣走。在所有人驚悚的眼神中,瑤光依舊是輕鬆簡單至極地一抓,一掀,一摜,地板上頓時又多了個大坑。
瑤光的這三個動作太一氣呵成,快到連堂堂明教教主都沒反應過來,被砸地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樓詭言只覺得昏昏沉沉,腦中好像在開水陸大會般,耳鳴眼花,差點就暈了過去。
除了勾陳和淵虹之外的所有人集體傻眼。
舒靖和蕭雪對視一眼,心裡有幾分意外,但又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明教這次丟人丟大了。”蕭雪輕聲道,“只是阿容突然表現得這麼張狂,倒是讓人奇怪。”
舒靖輕輕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奇怪。阿容的性子一向都是這樣,也不是突然變得張狂起來,而是一直都是這麼張狂。只是之前沒人踩到阿容的逆鱗,她懶得跟凡人斤斤計較罷了。”
蕭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渾身是血的葉瑛,輕聲道:“葉瑛……是阿容的逆鱗嗎?”
“八成是的。”舒靖有些無奈,“那個鳳娘,對阿容的影響力太大了,葉瑛不過是她的養子,就能讓阿容另眼相看。”
“笙簧之主。”蕭雪低聲唸叨道,“總覺得似乎在哪裡看過這個稱呼,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之前,瑤光向勾陳提起鳳孃的時候,曾說過“鳳裡棲”三字,而勾陳則是驚訝地脫口而出“笙簧之主”。顯然,“笙簧之主”和“鳳裡棲”指的都是葉瑛的養母,鳳娘。
臺上,瑤光冷冷地掃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拿着正陽劍的人身上。
奪劍之人覺得壓力如山大,前面是別稱“緋花修羅”的勾陳,後面則是一招秒掉明教教主的容公主,頓時進退兩難。
捂着腦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樓詭言一看拿着正陽劍的人還停在原地沒動,不由得氣急敗壞地怒吼道:“蠢貨,還不快跑!”
勾陳冷哼一聲,紅紙傘下的面容笑得越發妖媚動人:“要是讓他就這麼跑了,我的面子往哪擱啊?”
“有勞勾陳先生了。”葉瑛的聲音響起,樓詭言下意識地回頭一看,驚悚地發現葉瑛現在正氣定神閒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除了身上的血衣,完全看不出半點方纔重傷瀕死的樣子。
見到樓詭言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淵虹微微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