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波濤被抓,並非偶然,他犯了兩個江湖大忌。一是不聽“帶頭大哥”何一標的話。沒有去M國,而是擅作主張,選擇去了T國,想以社團力量與國家抗衡,不過是螳臂擋車。二是玩心太重。已經到了“跑路”的地步,還不忘了風流快活,帶着個年方十九的姑娘同行。正是這個姑娘暴露了他的行蹤,爲追逃人員及時拘捕他,提供了方便。
陸忠勇被有關方面帶走後,隨即進行了突擊審詢。但陸忠勇貴爲省部級領導幹部,即使在審詢室也要耍派頭,鐵證面前也拒不配合,對抗調查。一直熬到了第四天,才避重就輕地交待了他與何一標交易,向某機關“打招呼”放曹波濤的事。
專案組立即將這一線索移交給原掛牌督辦單位。當該部門要再度對曹波濤實施抓捕時,才發現此人已經去T國了。
曹波濤在T國是與社團混在一起,衣食住行都是由社團操辦。督辦單位通過與T國警方的“協作機制”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就在追逃人員一籌莫展時,海關方面,提供了條重要線索:曹波濤離境時帶着一位姑娘。這位姑娘叫杜小燕,是B市人,與曹波濤同在一個城市。
追逃人員火速趕到杜小燕家,通過小燕父母,聯繫上了她。
杜小燕,人長得漂亮,但貪玩好耍,夢想着嫁“高富帥”,不貪學習,職高畢業就在社會上晃盪。不久前,認識了曹波濤,曹波濤許諾要爲她投資拍攝部電視劇,她便是劇中的女一號。於是,輕而易舉將她收入懷中。
這次她跟着曹波濤來T國,本想和他好好玩玩,再增進些感情,沒想到曹波濤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跟着一幫狐朋狗友們單飛,經常將她冷落在一旁,或者將她甩給導遊,安排個“小弟”陪着當保鏢就行了。爲此,杜小燕心裡怨氣很大,還與曹波濤吵了一架。
十九歲的姑娘,說大,的確已經成人。說小,心智確實也還沒多成熟。追逃人員沒幾句話,就把她說動了。她立馬幻想自己是“臥底女探”,要親自將曹波濤逮捕歸案。她悄悄跟蹤曹波濤兩天,不時將曹波濤的行蹤通報給追逃人員。
所以,纔有神兵天降,抓獲曹波濤這一幕。
當然,這一幕代價還是不小。由於“臥底女探”的情報不全面,只通報了曹波濤單獨一人,沒搞清楚社團一直都安排有保鏢在曹波濤身邊。最後,造成了在拘捕時,兩名追逃人員重傷犧牲。另外,兩名T國警員殉職,五名社團保鏢被擊斃的慘痛代價。
曹波濤更是“腸子也悔青”了,感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曹波濤被押解回國的同時,何一標也被通知到省上協助調查。
這是何一標意料之中的事,從陸忠勇被帶走那天起,他就知道遲早會找他的。他已經在心裡多次推演過與專案組的較量。但他並不知道曹波濤在T國已經被抓。
何一標到省城後就被專案組的同志被帶進了一間不足十個平方米的屋子裡。
帶他進去的人沒有詢問他,而是對他說:“何一標同志,相信你對相關規定和要求都清楚吧,我就不用再給你重複了。”
“清楚的。你們要我做什麼?”何一標很認真嚴肅。
“這裡有紙和筆,請你把你和陸忠勇共同或單獨做過的事如實寫在上面,不要遺漏,最好把細節都寫上。這是.....(此內容屏蔽)......”
專案組同志將相關要求和如實反映問題的重要性給他講完後,說道:“當然,如果你不想寫,說也可以。”
他轉身將一臺小型攝像機挪到桌前正對着何一標,接着說:“這臺攝像機全過程記錄,你不想寫,就對着它說也可以。”
“嗯。好的。”何一標應答道。
“哪,我就不打擾你了。希望你能忠誠老實地說明問題。”專案組同志話畢,離開了小屋子。
何一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起步。他看了看四周,與他想象的場景差不多。
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這個動作是在迴應專案組他何一標反映問題是很認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隨後,他坐到桌子旁邊,展開紙,拿起筆,洋洋灑灑地將之前想好的內容寫了下來......
十多個小時過後,何一標被告知,此次調查暫告一個段落,以後如果有需要再找他,讓他回去後不要背思想包袱,好好工作。
何一標暗自慶幸,好像又躲過一劫。但他還是想,儘快把移民的事搞定。
這時,海海來電話要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卻被何一標立馬叫停,他隱隱約約感覺有雙眼睛在暗中注視着自己。這次被通知去問話,讓他變得更加敏感,“第六感”讓他覺得電話被監聽了。
其實,海海要說的內容他已經猜到幾分了。“好消息”,就是移民手續辦好了。“壞消息”,一定是曹波濤在T國出事了。
何一標,叫司機加大油門,快速趕路。
小轎車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超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