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何一標仍坐立不安,一會兒,在院子里長籲短嘆;一會兒,跑進屋問劉豹海海來電話沒有?
劉豹心裡也擔心海海,但見何一標這樣六神無主的樣子,只好把自己的擔憂藏起來,反過來安慰何一標。
“老大,海海有‘二郎神’助,不會有事的。難道這麼多年相處,您還沒發現他是我們幾兄弟中的‘福將’嗎?算算他有多少次歷險?他又有多少次逢凶化吉?就連甯有爲面對面要槍殺他都沒殺成,可以想象海海的命有多好啊!”劉豹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寬慰何一標了,只好用實際案例來提醒他。
何一標聽劉豹這一說,心想:對呀!海海年齡不大,但經歷的風險還真不少啊!何一標在腦海裡初步過濾了幾件事,心裡也豁然開朗了起來。海海是“吉人自有天相”!
……
同樣吉星高照的,當然還有張飛。張飛兩次從曾亮、坐地虎手裡躲過。曾亮“敵殺死”的招牌也隨之給“砸了”,阿諾一氣之下也沒去監獄撈人,曾亮兄弟倆至今還關在監牢裡。所以,兄弟倆發誓:出去後,免費也要把張飛殺了!
然而,要殺張飛不是件容易的事。幾個月來,阿諾派了好幾撥人追殺張飛,結果連張飛影子都沒找到。
張飛知道阿諾追殺自己後,不敢回家,不敢露面,躲進了T國一個寺廟裡,在那裡一邊修行,一邊等待時機報仇雪恨。
眼下,機會終於出現了。再過兩天是阿諾四十歲生日,他已經廣發“英雄貼”,準備在那天大辦壽宴,接受各方社團前來賀壽。同時,還邀請了寺廟大法師現場爲他添福添壽。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到時,張飛可以輕鬆地混進去……
太陽西沉,何一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日落的餘輝在地板上漸漸消逝。整整一天了,海海還沒有消息,何一標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這時,院子外傳來汽車停車聲。藝姍搶先跑出去,隨後叫了起來:“是海海,是海海回來了!”
何一標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與劉豹快速出院子。見兩輛黑色轎車停在院子門口,有五、六位看上去像是領導幹部的人在與海海握手道別。
見他們離開後,何一標和劉豹來到海海身邊。劉豹接過海海的行李箱,何一標好奇地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海海笑着挽起何一標回答道:“當地的政府官員 ,級別可能與您差不多。最後上車那人就是這裡的市長,叫阮中強。本來我想把您介紹給他認識,您這位經驗豐富的大市長還可以教教他,但沒想好該怎麼說,怕適得其反。”
“不妥!不妥!我現在是啥身份喲。”何一標謙虛中帶有失落。
“海海,你行啊!剛來就攀上市長的關係了。快說來聽聽,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還以爲你被抓起來了,都在抱怨自己不該讓你來!”劉豹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到底是咋個一回事。
海海用手,指了指劉豹手裡的行李箱,神秘地說道:“答案全在裡面。”
原來,海海想到何一標、劉豹被困在Y國,一時半會去不了M國,就隨身帶了一百萬美鈔過來,打算把錢給何一標他們,讓他們在這期間,日子過得滋潤一些。沒想到,剛進入海關,被海關人員盯上了。因爲,Y國正在學習中國的改革開放,千方百計地吸引“外資”。海海是M國大企業老總,又隨身攜帶了這麼多美金,足以顯示出他的實力和地位。要知道,美金與越南盾的比值是一美元等於兩萬多越南盾。一百萬美元兌換一下,該是多大的“天文數字”啊!所以,海關人員敏銳地捕捉到這一信息後,立即向上級作了彙報,上級高度重視,庚即通知了當地的招引局,要他們全程爲海海做好服務。這也就海海在機場被海關人員請去的真實原因。
隨後,海海受到了較高禮遇。本市的招引局局長鞍前馬後爲他服務。中午,市長親自與他共進午餐。下午,還陪他實地考察了這裡的開發區。海海,被突然而來的熱情整得有點懵,所以,不敢輕易與何一標他們聯繫。直到下午考察完後,市長組織召開引資引智懇談會,海海才搞清楚,原來當地政府是真誠邀請他來這裡投資興業。他也才放鬆警惕同意市長送他到張藝姍家來。他想,讓阮市長知道他有個這樣的朋友也好,方便遇到麻煩時,藝姍好去找他幫忙。
再說,海海通過實地考察,認爲這裡的軟硬環境還真適合投資做項目。如果投資項目談成,他就有可能將何一標他們帶到M國。
於是,海海將這一想法一併告訴了何一標和劉豹,他們聽了都很興奮。讓海海藉助阮市長的力量,再好好考察、考察。
……
張飛爲了不牽連寺廟,沒有跟隨大法師一起去爲阿諾祈福。而是,自己男扮女裝,跟着“人妖”隊伍,混進了阿諾的壽宴現場。躲藏在高處,將之前印刷好的宣傳單,用無人機,從空中拋灑下來。傳單上的內容是,揭露阿諾僱請“敵殺死”曾亮、坐地虎殺害阿森的罪行和爲了滅口,在醫院門前射殺幾位“黑老大”的事實。
紛紛飄落的傳單,使壽宴現場一片混亂。各社團內部蠢蠢欲動,要找阿諾討個說法,阿諾老羞成怒,命令手下以武制人。但大家都是黑社會,誰怕誰?現場從吵鬧到打鬥,迅速升級爲械鬥。阿諾見失控了,想從後門溜走,不料,張飛早已在那裡恭候他。
張飛沒有正義的潛臺詞,見到阿諾,掏出帶消音手槍,連開數槍,阿諾倒地,當即身亡。張飛上前確認,隨後,消失在驚恐的人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