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標在曹波濤的別墅莊園裡盡情地享受了“泰式帝王浴”。一夜銷魂、一夜昇天,讓他充分釋放了冷進書記給他帶來的壓力。他突然有些厭倦官場爭鬥,羨慕起曹波濤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俗人生活”。
在曹波濤送何一標回家時,何一標很留念地感慨:“波濤,你這個地方真是不錯。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啊!比大觀園好。”
“老大,說笑了。我這裡哪趕得上大觀園呦。大觀園玩的‘中國風’,耍的都是陽春白雪的高雅文化。我就是一個顯擺的俗人,喜歡耍洋玩意。”
“不對。你和海海一中一西,各有千秋。說實話,我過去都有些排斥洋玩意,昨天來這裡後,我的看法改變了,感覺你的品位也提升了很多。”何一標難得這樣表揚曹波濤。
聽到表揚曹波濤很高興,笑嘻嘻地地:“老大,沒有您,哪有我。我的就是您的!老大您若喜歡隨時都可以來。”
何一標遲疑了一下,問“那幾個泰國姑娘什麼時候回去?”問完這話,何一標還是有些感覺害臊,又補充了一句:“順便問問。”
曹波濤聽了更加興奮,他知道何一標“上癮”了,趕緊說:“老大,她們是七天的簽證,今天是第三天,她們還可以陪您幾晚。一會您空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就來接您。晚上我讓她們換個節目玩。”
“壞人!”何一標指着他笑罵道。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自從成衡提醒阮斯懿遠離何一標後,斯懿就開始有意躲避何一標。
昨天何一標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在海海辦公室專題傳達冷進書記的講話精神,她感覺到從現在起政治風向變了,何一標將可能成爲冷進第一個要對付的人。神仙打架,往往是凡人遭殃。她已經被牽扯過一次了,她擔心再被牽連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所以,幹部大會一結束,她就跑去找海海,把這重要信息通報給海海聽。她孤身一人在這個城市,雖然也當上了領導幹部,但能掏心掏肺的人還只有海海。他想把官場的壓力傳導給海海,希望海海能同她一起遠離這是非之地,出國生活。
然而,海海是有家室的人了,儘管婚前他也沾花惹草、四處留情,但自從與王鶓結婚後他真的就收手了。海海安慰斯懿道:“斯懿,我理解你的心情。現在這種形勢下,我也覺得你只有出國才能保證安全。只是我沒法同你一起去!”
“你不走,我也不去。不安全,我們大家都不安全!”斯懿賭氣。
“斯懿,聽話,別耍小孩子脾氣。我已經託婷婷姐在澳洲那邊爲你辦好了投資移民,你明天就去把職辭了。不然晚了,我怕來不及。”海海勸說道。
阮斯懿無助地望着海海,眼睛裡滾動着淚水。海海上前將她擁在懷裡,他也有很多不捨!
阮斯懿的辭職報告,當天下午就送到了冷進書記的辦公室。按常理,一個副處級領導幹部的辭職還到不了書記那裡。但阮斯懿是冷進專門打招呼,要“特別關注”的對象,所以組織部在接到阮斯懿辭職報告的後就立即送達了書記。
冷進認真仔細地看了斯懿的辭職報告,理由還是很充分。家裡父母年齡大,身體不好,又不願到她工作的地方生活,所以,她只能回去盡孝。
阮斯懿是將公職和領導幹部職務一併辭去的,屬於“三不要”,組織上拿她還真沒辦法。但冷進卻把何一標通知到他辦公室,他想看看何一標對此事有啥反應。
阮斯懿還沒有告訴何一標自己辭職的事,她既然決定了要離開何一標,自然不會讓他再來糾纏自己。
何一標對此事全然不知,所以,當冷書記告訴他阮斯懿辭職了,他感到十分震驚。由於這種震驚發自內心,沒有演的成分,冷書記才相信他倆沒有串通。
冷書記試探地說:“何市長,阮縣長是你培養的幹部,人才難得,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再挽留她一下?”
何一標知道冷進在套他的話,糾正道:“冷書記,阮縣長是組織培養的。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大好前途,挽留來有什麼用?強扭的瓜不甜啊!”
何一標表現得滴水不漏。他突然明白,阮斯懿此時這樣辭職是明智之舉!而且沒有告訴他,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冷進換了話題,謙虛地說:“何市長,你是這裡的老領導,情況也非常熟悉,工作經驗又豐富。以後,你還要多多幫助唷!”
何一標覺得好笑,心想,你昨天在幹部大會上啥不這樣講呢?現在說,不過是“寬矮子的心”。他笑着對冷進說:“書記謙虛了!您是一把手,能力和水平都比我們高,有您把方向帶着我們齊心協力幹,我相信我們各項工作會搞好的。以後,工作上您還要多幫助!多支持!”
……
兩個人說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話後,冷進開始與他交換起工作意見來。
何一標如坐鍼氈,他早已聽不進去了,他想盡快結束談話。因爲,接下來他還要急着做兩件事。一件是他想知道阮斯懿辭職的真實原因。另一件是曹波濤還在外面等着他去別墅莊園玩。
冷書記見何一標有些心不在焉,邊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不用!不用!書記,我另外還有事,改天我請您。”何一標說完,趕緊告辭離開冷進辦公室。
曹波濤的車已經在市委大院停車場等待許久了。何一標鑽進車就撥打阮斯懿電話,對方已經關機。
曹波濤啓動汽車,扭頭問:”老大,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開你的車。“何一標繼續撥打海海的電話,電話接通海海在家裡陪孩子玩耍。
何一標劈頭蓋臉地說:”阮斯懿,辭職你知不知道?“
”不清楚。只是前兩天聽斯懿在電話裡說不想幹了,我還以爲她給我開玩笑。她真的辭職了啊!“海海故作驚訝。
”她還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呀!她打電話來關心我這兩個‘小東西’。好像在電話裡說,很羨慕我有孩子,她說好想有個小寶寶。我還跟她開玩笑,讓她來我家抱一個娃去養呢。老大,斯懿出什麼事了嗎?“海海明知故問。
”斯懿辭職跑了。“
”啊!不會吧!我打電話問問,她是咋回事。“
”沒用。我打了,她關機了。算了。如果她打電話給你,你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原因不辭而別。“
”哦!好的。老大。“
曹波濤聽完兩人對話後問:”阮斯懿走了?縣長都不當了。“
何一標靠在車後排大沙發上閉上眼睛。養神,思考。感嘆:”走了好!走了好!只是該給我吱一聲啊!“
曹波濤好奇猜測:”是不是她曉得你與何子墨的事了。“
何一標心裡清楚,也許只是原因之一。連他這樣看重權力的人都想離開官場,何況是斯懿。他只是不明白斯懿是如何知道冷進在”關注“她,爲保全起見,提前離開的?看來,冷進真的要對付他了,一些消息在有意對他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