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在不同的地理位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M國的春天,遍地都是色彩繽紛的鬱金香和長在曠野的洋水仙,還有荷包牡丹、廣玉蘭、白玉蘭等等宿根植物,各類果樹也競相開花。
小動物們,也從洞穴裡鑽出來,大搖大擺在院子裡欣賞春天的美景。
海海的孩子、秀秀的孩子、朱雨婷的孩子,還有鄰居家的孩子,一大羣小夥伴在院子裡與這些小動物追逐玩耍。
“嘭”地一聲,牛二一棒子下去,將一隻肥大的野兔子打翻在地。笑呵呵地躬身抓住野兔的兩隻耳朵,說道:“看你往哪裡跑?”
野兔在牛二手裡掙扎了幾下斷氣了。
“嗬,好傢伙,怕有十多斤阿!”牛二掂了掂重量,興奮地說。
孩子們一涌而上,有的叫“爺爺”,有的叫“外公”,把牛二圍了起來,搶着看牛二手裡的野兔。
秀秀的大兒子江秀楓生氣地責怪牛二:“外公,你太殘忍了!野生動物是我們的朋友,不能殺害的。我要告訴媽媽去。”轉身向屋裡跑去。
牛二衝大外孫後背喊道:“告訴你媽也沒用。到手的美味外公都不吃嗎?”
隨後,牛二低頭神秘地對孩子們說:“等會,爺爺、外公做麻辣野兔給你們吃,保管你們吃了還想吃。”
牛然然也學着江秀楓的語氣,說道:“爺爺,我媽說這裡的野生動物不能吃。吃了會得怪病,我們纔不稀罕。我們不給爺爺玩了!”在然然的號召下孩子們全跑開了。
牛二:“回來!回來!你媽騙你們的。”孩子們沒理會他,到別的地方玩去了。
牛二提着野兔自言自語:“不像話!怎麼叫孩子的。”
……
今年的春節對海海一家來講,非常特別、非常熱鬧、非常幸福。這是他們第一次在M國過中國年,秀秀早早地就回國將牛二、春蘭接到了德國玩耍。臨近春節,全家老小一起從德國到海海這裡過年。
朱雨婷和鄭中華作爲親友團,也帶着孩子來湊熱鬧。董峻峰正好也在M國搞科研,也作爲特邀嘉賓出席了牛家的“新年活動”。
該來的都到齊了,大家聚在一起,追憶往事、閒話當下、高談未來。
氣氛熱烈而溫馨……
春節剛過,海海將秀秀一家挽留下來,陪父母在M國玩,自己則搭乘國際航班飛往Y國,那裡還有兩位孤獨的兄弟等待他去安慰!
時間過得很快,從他們開始出逃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海海出去後,日子倒過得很滋潤。何一標、劉豹在國內東躲西藏,好不容易跑到Y國,準備去T國,結果到中間“跳板”被人給端了。留在Y國也是夾着尾巴做人,這裡也是社會主義國家,弄不好,照樣會被遣送回中國的。
這次,海海過來主要是爲他倆送些錢過來,也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幫他們逃到M國去。
何一標、劉豹、藝姍提前很早就到機場等待了。尤其是何一標知道海海要來,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覺。昨天更是出現了亢奮狀態,所以,今天一大早,藝姍就趕緊把劉豹拉起來,裝着何一標到機場接海海。
海海走出機場,何一標老遠就在人羣裡發現了他,大聲叫喊:“海海,海海,我們在這裡。”興奮地向海海揮手。
海海右肩挎着一個挎包,左手推着拉桿箱,鼻樑上架着副墨鏡,英俊、瀟灑。他聽見何一標叫他,連忙摘下眼鏡,尋聲望去。一下子,心裡一緊,鼻子發酸,眼淚滾了出來。他看見何一標站在接機的人中,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兩鬢已經斑白,兩眼充滿慈祥,早已沒有了昔日市長的威嚴和霸氣了。
海海趕緊上前與他擁抱問好。隨後,又分別與劉豹、藝姍擁抱,當他與藝姍擁抱時,藝姍的小腹頂着他,這時,海海才驚喜地發現藝姍小腹微翹,有小寶寶了。他興奮地叫了起來:“嫂子,你有小BB了啊!豹哥你真行,彈無虛發啊!”
“去、去、去,少打你嫂子的主意,你嫂子深愛着你豹哥嘞!”劉豹笑着與海海玩笑,將他故意拉到一邊,惹得大家都大笑起來。
“請問,您是牛世海,牛先生嗎?”海海身後突然出現兩位身着海關制服的男女青年,微笑着用中文向海海問話。
他們都感到十分驚訝!何一標緊張地想:難道海海也被“紅通”了。那樣不害了海海嗎?不行得問清楚再說。他剛想問話,卻被海海攔住,海海擋在何一標、劉豹兩人前面。不慌不忙地回答:“對。我是牛世海。還有手續需要履行嗎?”
女海關說:“那倒不是。我們有位政府官員想見您,想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這樣啊!”海海將問題在腦子裡快速轉了一下,說:“那好吧,我跟你們去。”
然後,回身對何一標說:“標哥、豹哥、嫂子,你們先回去,我沒事的。完事後我來找你們。”暗示他們儘快離開,避免惹麻煩。
何一標他們不願留下海海,不肯走。男海關上前用Y語對他們說:“你們是旅行社的吧,這裡沒你們的事了。牛先生見過我們領導後。如果沒事,我們會把他送到賓館的。”
男海關誤認爲何一標他們是當地導遊來接海海的。
海海衝他們眨眨眼睛,笑了笑拿着行李跟着兩名海關人員向機場辦公區走去了。
劉豹望着海海的背影,惋惜地說:“完了!完了!這下把海海也害了。”
何一標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真不該讓海海來啊!”
他們繼續在機場停留了一陣,何一標擔心不安全,決定一起回家裡等消息。
藝姍開車,何一標坐在後排座椅上,緊閉着雙眼,一言不發。
大紅吉普車在首都繁華喧鬧的街上穿行,街道兩側電線幹上斜插着多面國旗、黨旗,看上去一片紅旗招展。何一標猛然睜開眼睛,被眼前的紅色下來一跳,以爲是穿越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