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標抱定要退出陸忠勇“朋友羣”的決心,也就不會很上心地去爲他辦事。他把陸忠勇介紹來的路橋公司順手甩給了分管交通建設的常務副市長宋旗。宋旗對此感恩戴德,一方面是“一把手”信任自己,把對上搞好關係,對下體現政績的機會讓給了自己。另一方面,他可以通過路橋公司這層關係攀上陸忠勇這個“高枝”。
要說論資歷,宋旗比何一標老。他先是在市政協幹了兩屆副**轉崗過來任了一屆副市長後,才轉任常務的。他當副**時,何一標還在區縣工作,現在人家靠着陸忠勇的關係已經是自己的“班長”了。
他表面上對何一標客客氣氣,心裡卻是很不服氣。所以,他也要抓住這個機會擠進陸忠勇的“朋友圈”。
何一標對宋旗如何在陸忠勇面前邀功已經不感興趣,他現在關心的是中央反腐敗,反到自己身邊時,自己如何脫身……
海海、劉豹、曹波濤等人明顯感覺何一標在慢慢疏遠他們。海海幾次因項目上的事吃不準,想找他拿主意都被他用“你們生意上的事,自己拿主意。我一個市長哪有心思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來推脫了。
還有一次曹波濤礦上出了個安全事故,被何一標罵得狗血淋頭,責令他必須公事公辦,使曹波濤多損失了一千多萬。
於是,他們幾個“死黨”私下議論何一標可能是男人“更年期綜合症”發作了,調侃:要敬而遠之!
何一標疏遠海海等人還可以理解,但他連阮斯懿也一併冷落,海海就有些不解了。據斯懿講,他們有近半年時間沒有在一起了。這不符合何一標的本性。
海海猜測,難道他另有新歡?但斯懿肯定地說:“應該沒有。”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比男人強!
“燕雀焉知鴻鴣之志哉”。海海等人又哪裡知道何一標的良苦用心。
劉豹則認爲,何一標自從有了小美和阮斯懿後就再沒去嘗過新,一定是審美疲勞了。所以,他們應該重新爲何一標物色“獵物”,刺激一下他,讓他有新鮮感,才能煥發青春。
於是,劉豹準備把剛剛招收來,新教導好的“女秘書”安排給何一標。
此女子與何一標同姓,叫何子墨,23歲,做過平面模特,曾在一部不知名的電影裡飾演過“小三”。與小美、阮斯懿相比,更加熱情、奔放。
劉豹原想把子墨安排在大觀園文化會所與何一標見面,後來覺得子墨屬於時尚、前衛風格與大觀園傳統風格不搭調。所以就放棄了大觀園,把幽會地選在了碧水藍天,銀色沙灘的海邊。他要爲何一標營造一個神奇、驚心的浪漫之旅。
劉豹把劇本編好後,揣在心裡,就等待演員就位。他撥通了何一標的電話,不料,何一標還沒等他切入主題就三言兩語把他打發了。但劉豹也是一個不輕易就放棄的人,如果能輕易放棄的話,他就不可能有與何一標的故事。
劉豹直奔何市長辦公室,工作人員都認識劉豹,也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便阻欄,就放他在會客室等候何一標。
何一標接連召集開了幾個會,又把手上要緊的文件閱簽了,秘書長過來提醒他:“何市長,劉總在會客室等了一上午了。”
何一標擡起頭,明知故問:“哪個劉總?”
“美海集團的劉豹,劉總。”秘書長回答。
“我是說過`要善待企業家,對企業家要高看一眼,敬重三分’,這下倒好,企業一點小事,動不動就要來找市長。”何一標有意抱怨,他想讓身邊的人知道他與企業家們保持的是“親清的政商關係”,已經同要好的企業家作出了明顯的切割。
“那我這就去告訴他,您忙不過來接見他,讓他改天再來。”秘書長理解了何一標的態度。
“也好。委婉一點!”何一標補充道。
“嗯。”
劉豹吃了何一標的閉門羹心裡正不爽,心想:我好心好意豐富你的業餘生活,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把我轟了出來。他真搞不清何一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劉豹剛到家門口,車還沒停穩,何一標的電話就打來了。劉豹故意讓電話振鈴聲超過40秒後才接聽。假裝熱情:“喂,何市長啊!我現在開車信號不是很好,一會我把車停了給您打過來。”
“劉豹,你少給老子裝。你那點伎倆別以爲我不知道。趕緊到大觀園蘅蕪苑來,我有事給你講。”劉豹的把戲早就被何一標吃透了,知道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劉豹趕到蘅蕪苑,何一標已點好酒菜等他了。劉豹進屋就趕緊道歉:“何市長,真對不住,路上塞車來晚了,我自罰三杯。”抓起餐桌上的茅臺,連倒三杯,一飲而盡。
何一標看着他把酒喝乾後,慢條斯理說:“說吧。這麼急找我幹什麼?你們的小區建設不是進展得很順利,房子賣的很好嗎?還有啥事比賺錢還急的?”
劉豹高興起來,知道何一標並沒有把他當“外人”,便討好地說:“老大,不是我們的事急。主要是您整天日理萬機的,沒有做到勞逸結合,小弟們擔心您身體受不了,叫我來看看你。”
“在我面前就不要撒‘煙霧dan’了。說吧,又在動什麼歪腦筋?”說實話,何一標這段時間與他們疏遠,自己心裡已很難受,尤其是長時間沒見海海和劉豹也很想他們的。何一標疏遠他們目的無非是想讓外界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像社會上傳說的那麼好,他何一標沒有爲海海等人充當保護傘。
劉豹有些委屈地說:“老大,小弟真的沒別的想法,就希望你能擠一點時間,我們一起出去放鬆一下。”
經劉豹這樣提示,何一標想,對呀!快十年沒出去瘋了。還真有些懷念!
劉豹再次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勾起了何一標對“外出放鬆”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