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母親把藤條箱交給我以後,箱子裡面的東西,我一樣也沒有動,箱子裡面有一件虎皮大衣和一件貂皮大衣,銀元一共是三百一十二枚;金磚一共是六塊,金條一共是兩根。”辜文傑就像年輕的演員背臺詞一樣,背的滾瓜爛熟。
“還有兩個首飾盒,裡面全是首飾,一共是十七件,原來是二十一件,另外四件首飾在我愛人樑燕手上。”
“除了四件首飾,裡面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有動,就像我沒有動母親留下來的房子一樣,母親本來是想讓我用這筆錢在南京買房子的。”
鄭峰冷冷地望着辜文傑,並不置一詞。這樣一來,辜文傑的自說自畫只能是獨角戲了。
“母親不想讓我寄人籬下,她說,住在樑家不是長久之計。實不相瞞,我的骨子裡面有一種自卑感,這種自卑感是從我母親那兒繼承來的,咱們和樑家社會地位懸殊太大,母親是想讓我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他還想讓我有一個退路。母親本來是反對我和樑燕的婚事的,她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什麼話?”
“爬的高,摔得重。”
“既然是這樣,你先前爲什麼不說呢?”
“如果我說了,你們就會懷疑我殺害了自己的母親,事實是,你們已經在懷疑我了。現在想一想,母親在把這些的交給我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有人可能會加害她。”
“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到你手上的呢——是你母親失蹤前,還是失蹤後?”
“失蹤前。”
辜文傑在這裡露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辜望弟只不過五十剛出點小頭,在她還健在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身家交給兒子,這顯然是違背常理的。
“就只有這些東西嗎?”
“這些東西只是一部分,並不是全部,母親失蹤前,手上還有一部分東西。遺憾的是,母親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悶在自己的心裡,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講。”
對於辜文傑的故事,鄭峰和李雲帆一點都不感興趣。無論辜文傑怎麼巧舌如簧,怎麼編故事,都不能改變他們最初的結論,現在,需要的是更加有力的證據,對鄭峰和李雲帆來講,藤條箱裡面的東西就是辜文傑殺害母親辜望弟的鐵證,不會因爲辜文傑的故事而有絲毫的改變。
既然是證據,那就拿出來讓辜文傑看看吧!
鄭峰和李雲帆低語了幾句,李雲帆走出辦公室,不一會,他拎着藤條箱走了進來。
“辜文傑,這是不是你所說的藤條箱啊!”鄭峰慢聲細語道。
其實,辜文傑已經看見了,李雲帆拎着藤條箱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了。
我們不得不佩服辜文傑的聰明,他的聰明在於他在李雲帆亮出藤條箱之前說出了藤條箱和藤條箱裡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