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已守了容雪衣好幾日,尋常人守着病人應該是趴在牀邊休息的,但是信王爺從來就沒有虐待自己的傾向,有牀睡他爲什麼不睡?
他到現在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有些後怕,若他再到得晚了一些,後果實是不堪設想,在經過那日的事情之後,有些事情他已經想得很明白。
喜歡了那就是喜歡了,怎麼遮掩也難以遮掩往,往後的歲月他會盡他所能將她留在他的身邊,用他的方式寵着她,等她長大,等她明白他的心意。
“醒呢?”墨琰問道。
容雪衣呆呆地看着他,她這幾天燒的是有些糊了,此時不太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並沒有說話。
墨琰微微皺眉道:“難不成真燒傻呢?”
他說完伸手就來撫她的額,他手掌的溫度是容雪衣這幾日一直感受着的,他指間帶來淡淡繭意的觸感也是熟悉的,還有他身上傳來的味道也似和她夢中夢見的幾乎一致。
她想起那個夢,眼睛轉了轉,伸手將墨琰的手揮開後嘻嘻一笑道:“沒傻。”
墨琰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後略略放心,卻又有些懷念她燒糊塗時那呆萌傻愣的表情,他眸光復雜地看着她道:“沒燒傻就好。”
他說完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她此時正渴得厲害,當即欲起身將水杯接過,只是起身時卻發現身上一陣涼,她這才發現她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
雖說這具身體還沒有正式發育,但是她的心智已經極爲成熟,這樣光着在一個成年男子的面前,就算他是個斷袖,這種感覺也依舊極度不好。
她忙又躺了下去,墨琰有些嫌棄地道:“這幾****身上的藥都是我給你換的,都看了無數回了,有什麼好遮掩的?”
容雪衣頓時無言以對,輕咳道:“怎敢勞王爺如此辛苦,這事讓其他人來做就好。”
“本王帶的暗衛全是男子,你想在誰的面前脫光?嗯?”墨琰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
容雪衣抿了一下脣,她發自內心覺得好像在誰的面前脫光都不如在他這個斷袖的面前脫光安全,於是她微微一笑道:“如此就有勞王爺了。”
她沒有反對,墨琰的面色緩了不少。
她想了想,覺得他左右是個斷袖,她這具身體又沒有發育,就算是全脫光也勾不起他半點興趣,更不要說她現在一身的傷,身上好多個地方都纏着紗布。
她這麼一想也就放開了,直接自己起身接過水就喝了起來。
墨琰見她神色自若,他便覺得這是她不排斥他的一個反應,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的眉眼也溫和了不少,等她喝完水之後將她手裡的杯子接過來放下。
此時恰好一屢晨光照在他的臉上,她突然發現素來極注得儀容的他的下巴上居然長滿了鬍渣,那眉眼也隱見疲憊之色,眼窩還有些青紫,這是沒有休息好的表現。
她想起他方纔說他照顧她的話,她隱約覺得他此時憔悴的樣子可能和她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