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生輕嘆一口氣道:“你擔心這個,還不如先擔心容雪衣有沒有在這裡佈下陣法,再將我們困上十天半個月。”
千絕聞言徹底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只是這一次明月生卻猜錯了,容雪衣這一次並沒有在山間設下陣法,而是讓他們順利的離開,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容雪衣居然沒有再爲難他們。
明月生不由得想,難不成她真的轉性了不成?
這個想法冒進明月生心裡的時候,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看來他這段日子是真的被容雪衣虐慘了,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他心裡也覺得好笑,明閥的百年基業,居然會怕容雪衣這麼一個小姑娘!
這事若是傳出去,明閥的臉怕是真的要丟光了。
京城,信王府。
墨琰此時正坐在剪水閣裡發呆,這裡所有的擺設,還保持着三年前容雪衣離開的樣子,裡面所有東西都沒有動過。
就連容雪衣離開時放在桌上的簪子也還在原來的位置,架子上的針線也在之前的位置,容雪衣當時繡完荷包之後就出去找墨琰,而後就看到了墨琰和陌妍落相攜進來的情景,而後容雪衣就沒有再碰針線,所以上面的針線還都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時隔三年,原本乾淨的繡架上此時已經舊了,就算這屋子天天有人打掃,卻也擋不住繡架變舊的趨勢,就連上面的繡花針,也已經繡跡斑斑。
墨琰的手輕輕撫過那個繡架,心裡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時隔三年,他卻依舊能想得出她當時坐在這裡替他繡荷包的樣子。
她不擅女紅,若不是對他情意深重,又豈會替他繡荷包?
這三年來,他爲當初的決定後悔不已,若他知道當初將她從他的身邊趕走,會是那樣的結局的話,那麼他死也不會放手。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荷包,上面粉色的小豬因爲他常年的摩挲,此刻粉色的絲線已經起了毛邊,看起來有些毛燥。
墨琰的眸光無比溫柔,輕輕合上了眼睛靠在容雪衣之前常靠的那個小榻上,到如今,他依舊還不能接受她已經死的事實,總覺得哪天他轉身的時候就能看見她,而她則含笑站在一旁花架下,對他嫣然一笑。
只是他也知道,就算是她還活着,他當初傷她傷得那麼深,只怕她也會再回來。
若她還活着的話,三年的時間,她也應該長大了。
墨琰不由得想,三年前的她就已經能看出美人的雛形,如今的她必定是傾城傾國的絕色佳人了。
“王爺,該吃藥了!”夏之端着一碗藥過來道。
墨琰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三年來,這種苦到極致的藥他沒少喝,每喝一回他想吐一回,只是就算如此,他還是直接將藥碗端起來一口喝了個精光。
原因無他,那就是他現在還不能死,在沒有替容雪衣報完仇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死。
夏之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心酸,對於墨琰的心事,他心裡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