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趙皇后的眼裡滿是讚賞,自古以來,一國投城,受降的那國君主必定不會放原來那國的君主回國,因爲這中間有太多的變數,做爲一國的帝王,很少有人能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
而墨琰的話卻如此簡單,他的理由竟只是信任而已。
蜀趙皇后聽說過很多關於墨琰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墨琰並不是一個容易輕信於人之人,可是他此時表現出來的卻是極致的大度。
這種大度在蜀趙皇后看來是極爲難得的,只有這種大開大合之人,識人善用之人,才能真正手掌這片天下!
蜀趙皇后之前一直聽趙書狂誇墨琰,如今這般一接觸,她才發現墨琰比趙書狂誇獎中的還要好得多。
蜀趙皇后淺淺一笑道:“皇上如此胸襟,實是我蜀趙之福。”
墨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居高位者所思之事素來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有些話說到這裡就已經足夠,再往下說就有此落了下乘。
容雪衣睡到中午才醒過來,她草草吃了東西之後就和墨琰回了宮。
因爲此時朝中的左相已經找到了驛站,有事要向墨琰請旨。
容雪衣輕哼了一聲,心裡有些不太情願,這些個大臣們一個個都是人精,自從墨琰當上皇帝之後,似乎就被他們給盯得死死的,不管他們去了哪裡,他們好像都能找到。
容雪衣覺得從此時的角度望過去,她基本上能望得到她幾十年後的生活,這日子真他孃的是苦不堪言!
只是她的心裡是這樣想,如今這樣的情況終究還是需要以大局爲重。
朝中的那些事情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讓墨琰去處理。
如今他們處於這個位置,那麼就有屬於這個位置的責任。
容雪衣心裡有些想不明白,他們不過只是想要好好活着罷了,怎麼就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賊老天當真是逗他們玩吧!
墨琰感覺到了她情緒的失落,在回宮的路上輕輕將她擁進懷裡道:“昨夜見你的身體已經大好,往後你要去哪裡你就去吧,我不再攔你,只是你現在終究頂着皇后的名頭,平時在人前稍微注意一下就好。”
這話容雪衣是相當愛聽的,她當即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該怎麼做,我是拎得清分寸的,只要我能隨意走動就好。”
墨琰有些不樂意了:“聽你這話的口氣,似乎以前是我在虐待你?”
“當然不是。”容雪衣此時的心情不錯:“我知道的,你是爲了我好嘛,是真正的愛我!”
墨琰笑了笑,她的性格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成熟起來的時候成熟的要命,幼稚起來的時候又跟個小孩子一樣。
他想起一事又問了句:“你和你母后之間昨夜聊得可還愉快?”
“能有什麼不愉快的?”容雪衣笑道:“就算她當年把我拋棄了,這些年來她過得也並不好,再說了,當年的事情也非她所願,我又豈能一直怨恨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