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叢林裡忽然飛出了什麼東西,正打在了圍攻肖揚的三人身上,一人嗷的一嗓子慘叫,捂着眼睛疼的蹲了下去;
一人被打到膝蓋上,撲通就半跪了下去,那個大鬍子被飛過來的東西打在手臂上,只覺得手上一陣痠麻,斧頭也拿不住了,差點跌落了下去!
大鬍子大驚,捂着手臂高聲怒罵:“誰他娘在暗算老子,給老子滾出來!”
凌冽從樹上跳下來,陰惻惻問道:“你是誰老子?!”
大鬍子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寒氣森森的寶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涼的金屬激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自覺的丟下斧子舉起了雙手:“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肖揚走過來,撿起他那把掉落的斧頭,拿斧頭拍了拍他的臉:“叫你的人乖乖投降,扔掉武器,不然,一斧子劈死你!”
大鬍子忙不迭的嚷嚷到:“兄弟們都住手!把手裡傢伙什都丟了!”
其他人看到頭頭被俘,不敢貿然行動,乖乖將手上傢伙都丟了。
肖揚拿劍指着一個山賊:“你!去把大鬍子給我捆起來!”
馬上帶着有繩子,那大鬍子的同夥哭喪着臉,戰戰兢兢的把自己兄弟五花大綁的捆起來。
肖揚拿着劍,把其他人都趕到一起,雙手抱頭蹲在大鬍子周圍。
凌冽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肖揚道:“說說吧,大鬍子,爲什麼要幹這活?”
大鬍子哭喪着臉:“小人也不想這樣過,這不都是沒辦法嗎,官府天天來要稅,這錢那錢的,家裡都快拿空了,一家子都在喝西北風,實在過不下去了才走了這條路,想着能弄點錢就弄點錢,好歹要活命啊!”
肖揚輕蔑一笑:“這話我已經不止聽你一個人說過了,全天下打劫的是不是都提前合計好了,統一了口徑,能搶到最好,搶不到就求饒,所有人全是一個套路?”
大鬍子搖搖頭:“真不是,真不是,就是家裡窮的沒辦法纔不得已走了這條路的!”
凌冽道:“據我所知,雲國最近這幾年風調雨順,還沒有聽說哪裡發生了什麼大點的災荒,就算有的地方官府欺壓百姓,朝廷也沒有接到地方上傳來什麼橫徵暴斂讓百姓鋌而走險的消息,所謂的活不下去是從何說起?”
大鬍子被揭穿了有點慌張:“這位大人難不成是官府的人?”
肖揚指指凌冽:“這位少爺是我朝曲成伯府的小少爺,曾經官至軍械少監。朝廷的五品官員,你說,對於境內各地的狀態是不是比你更熟悉?”
管他那麼多,先把大頭銜拿出來唬唬這些惡人。
那些人果然被唬住,紛紛掙扎着跪下來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驚擾了伯府貴公子!還請少爺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則個!”
凌冽聽到肖揚拉大旗作虎皮,佯作發怒,瞟了他一眼:“廢話那麼多,既是山賊,都殺了罷。”
說完站起就要走。
那些人慌得一批,一個人撲上來就抱住凌冽的大腿:“大人饒命啊!只要大人能繞過小人,從此之後,大人讓小人幹什麼,小人就幹什麼,絕無二話!”
其他人紛紛點頭。
凌冽忽然心裡一動。
他若是還有自己稱王稱霸的想法,就需要很多的人來加入自己的隊伍發展壯大,而不是隻靠自己單槍匹馬的衝鋒打拼,眼前的幾人,看起來就算不是亡命之徒,至少心性強悍敢行動,就憑這一條他就需要。
只是這幾人的底細他還不知道,若是隨隨便便的收下了,以後帶在身邊就有不小的隱患,必須先問清楚了,而且,還要他們能服服帖帖的聽自己的話。
“你們家在哪裡?”凌冽問道。
大鬍子連忙接上:“就在這座山的腳下。”
“去看看。”
大鬍子想爬起來,可是被綁得太緊,掙扎了一下沒起來,他的同夥過去把他扶起來,兩人走在前邊,帶領凌冽和剩下幾人往山下走去。
走了沒幾步路,那羣人裡面有個人忽然左右看了看,仰起脖子將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聲口哨。聲音又急又銳。
凌冽一聲冷哼。
可是這聲口哨過後,周圍什麼動靜也沒有。
那人不甘心,又使勁吹了一聲。
凌冽冷冷的說道:“別吹了,你們另外的那些同夥都已經被我放倒了。”
那羣人大吃一驚,面面相覷,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那人跑開去尋找,凌冽也不阻止,肖揚冷眼旁觀。
果然,那人找到了另外的三人,都躺倒在地,萬幸只是被打暈了,沒死。
衆人大駭。
此人武功太高了,神不知鬼不覺悄悄的就放到了他們另外三個埋伏的人,這要是他真的想殺人,這幾個連同他們怕是早就沒命了。
衆人這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心神具裂,兩腿一軟全都跪下了:“小人知道錯了,大人饒命啊!”
凌冽從鼻子裡噴了一股氣:要收服人心,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對他們是全方位的實力碾壓,這羣人才能夠認識到差距,從而在心理上形成巨大的威懾,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饒了你們?然後讓你們繼續打家劫舍坑害別人?”
那羣人不停的磕頭求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可不敢這麼容易就放了你們,我得先去看看你們的家在哪裡再做打算。前頭帶路!”
那羣人將倒地的同伴喚醒,一羣人再也不敢造次,灰溜溜的互相攙扶着在前頭帶路。
在下山的小路上從樹木的縫隙裡果然看到山腳下有二十來戶人家,時候不早了,家家屋頂的煙囪上都飄起了炊煙。
那個大鬍子忽然轉過身來,小聲的問凌冽:“大人,能不能給小人鬆綁了?小人不想在村裡人面前被人看到這幅樣子…”
一個小山村,不過二十來戶人家,竟然有十人出去打劫,特麼都集體做賊了還想在熟人面前維護住臉面,可真是滑稽,真以爲村裡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營生去了似的?
不過都是互相給別人留點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