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原先只驚歎來人的功夫,根本沒想到來人會突然向他發起進攻,等看到來人動作變化,突然用腳攻擊,他才反應過來,本能地歪頭躲過了一腳,然後身體啓動了自我保護功能,意念一動,身體已經後撤五六米開外。來人本想拼盡全力,一戰而擊敗羅玉寒,沒想到羅玉寒的動作快如閃電,再次飛身追趕。可等他飛到羅玉寒身邊時,羅玉寒卻不見了蹤影。四處尋找,才發現羅玉寒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來人身體落地,雙手背後,狂笑一聲道:“羅玉寒從不躲人,今天破例,高看童小堯了,承讓承讓。”
原來是童小堯!
可從童小堯在馬路對面狂笑一直到現在,羅玉寒根本就沒認出是童小堯。
如果真的是童小堯,今天的躲避無疑會給童小堯留下笑話。沒有失敗已經是失敗了,戰神不了對手就是自己的恥辱。
羅玉寒藉着路燈仔細打量自稱是童小堯的人。黝黑的臉,半尺長的頭髮,驕橫跋扈的架勢。可童小堯原來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白淨的臉,偏瘦的身材,猥瑣的身姿。短短的半個月時間,童小堯不但學會了一身功夫,難道連模樣也徹底改變了?可這孫子怎麼就能脫胎換骨呢?
“你是童小堯?”羅玉寒癡癡地問道。
“羅玉寒,小爺就是童小堯,雖然我模樣變了許多,但聲音你總該能聽出來吧。”童小堯狂笑一身說。
聲音沙啞粗狂,這哪裡是童小堯的聲音。童小堯自認爲聲音沒變,可在羅玉寒聽來,童小堯的聲音和先前相比已經判若兩樣。
“不過你的感覺也沒錯, ”童小堯揹着雙手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傲慢地說,“童小堯已經親手把自己埋葬到了靈山的蓮花峰,原來的童小堯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充滿朝氣的不可戰勝的童小堯,從現在開始,你面對一個強大的對手。”
“媽拉個巴子的,豬鼻子插根蔥,裝象,老子不管你是原來的童小堯還是現在的童小堯,在我眼裡,所有的童小堯都是個風,從菊花擠出來的風。”羅玉寒不屑地回敬道。
“沒錯,我是風,我從來都是風,不過,以前的我是春天裡軟弱可欺的微風,現在的我是狂風,龍捲風,颶風,微風惹人醉,同時受人欺,颶風到來將會席捲一切,摧古拉朽,所向披靡,一切的一切將會蕩然無存,如果非要存在,只能以爲我爲中心,從今以後,在你我所接觸的世界裡,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沙如雪,也許還包括你。”
童小堯說到羅玉寒時,突然擡手指着羅玉寒的鼻子,霸氣十足地說。
羅玉寒從來沒被人指着鼻子這樣罵過,也沒人敢指着羅玉寒的鼻子這樣囂張。說實話,以羅玉寒所觀察到的童小堯的身手,羅玉寒輕易不敢出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羅玉寒雖然自信,但也不會盲目自信,直白地說,在沒有徹底摸清童小堯的招數之前,羅玉寒對童小堯的確心存顧忌。這不叫懦弱,而是充滿了智慧。
但當童小堯提到羅玉寒時,竟然說到了也許,這足以說明,童小堯的底氣也同樣不足。狹路相逢勇者勝,先出手者佔先機。羅玉寒瞄準童小堯的手指,猛然出手,直抓童小堯的手指。
童小堯躲閃不及,手指果然被抓。羅玉寒反掌往上一擡,拼盡渾身力氣一掰。反關節扳手指,童小堯的手指必然廢掉。五根手指變成了四根,那是多麼美妙的事,羅玉寒連童小堯的外號都想好了,童四指。
可是,羅玉寒這次失算了。他的失算來源於童小堯的強大,更來源於自己判斷的失誤。
童小堯的手指在羅玉寒強大力道的帶動下,身體突然騰空,並隨着羅玉寒的勁道在空中不停翻轉。羅玉寒使勁把童小堯摔在地上,童小堯卻像一團棉花,蹭地一聲彈起來,羅玉寒高舉童小堯,童小堯用另外一隻手直插羅玉寒的眼睛。羅玉寒躲閃不及,被童小堯插中了右眼。
這一招童小堯蓄謀已久,只要插瞎羅玉寒的一隻眼,從此以後羅玉寒就變成了半個廢人。童小堯也想好了羅玉寒的外號,獨眼羅。
童小堯的手插進了羅玉寒的眼睛後使勁攪動,意在把羅玉寒的眼球攪爛攪碎。童小堯暗自得意,興奮得差點喊出聲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大跌眼鏡。
童小堯的手肚劃過眼球后想抽出來時,手指卻被眼球和眼眶夾住了。童小堯手指發力,死摳羅玉寒的眼球,但羅玉寒的眼球像個玻璃球一般堅硬。
“羅玉寒,他媽的你欺騙老子,原來裝的是假眼哈。”童小堯失聲叫道。
他姥姥的,心夠歹毒的哈,竟然想弄瞎老子的眼睛,既然你下死手, 我也不留情面了。羅玉寒心裡想着,突然伸手抓向童小堯的襠部。
那玩意兒是男人露在外邊的唯一的器官,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器官,只要輕微捏一下,就會起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效果,童小堯即使不死,也會疼得哭爹叫娘,甚至昏死過去。攻擊這個部位屬於下三濫的招數,羅玉寒輕易不用,但對付像童小堯這種下三濫的鳥人,羅玉寒必須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羅玉寒出手時有些猶豫,動作緩慢了些,被童小堯看出了端倪。羅玉寒剛捏住了童小堯的蛋蛋,童小堯雙腿併攏,夾住了羅玉寒的手腕。
要換做別人,別說是用腿夾着,就是換了鐵鉗,羅玉寒也會撐開,可是,童小堯原來就學過無極拳,現在又得到了道觀的真傳,功夫自然非同一般。羅玉寒手腕被夾,自然用不上力。而童小堯一邊用腿夾着羅玉寒的手腕,一邊開始全力反攻,一隻手抓向了羅玉寒的咽喉。
這一招也夠狠毒的,因爲喉結雖然不是人的器官,但卻是裸露在外的至關重要的部位,如果捏碎了喉結,堵住了氣管,生命將會就此終結。
羅玉寒本來能用下巴頂着童小堯的手腕,可是他沒有那樣做。眼球都能充滿真氣像玻璃球,何況是喉結。童小堯抓住了喉結,大吼一聲,喉結髮出嘎嘣脆響,但卻完好無損。
“羅玉寒,你他媽的喉結也是假的哈。”童小堯失望地問道。
羅玉寒正要搭話,手機突然震動,接着傳來語音提示:“主人,沙如雪來電了,主人,沙如雪來電了。”
手機的提示讓羅玉寒分了神。童小堯身體直立,掙脫了羅玉寒,一隻腳蹬在羅玉寒的肩膀上,突然凌空飛起。羅玉寒擡頭看時,早已不見了童小堯的影子。
“他姥姥的,才學了半個月都到達了這種境界,這以後還讓我怎麼混。”羅玉寒喪氣地自言自語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好。”
不遠處再次傳來童小堯的聲音,憑着感覺,是在高空。難道這小子也會騰雲駕霧飛檐走壁?羅玉寒擡頭看看,看到童小堯拉着一根樹梢在空中來回擺動,如同打鞦韆一般。
“喂,羅玉寒,你的功夫的確不凡,但我的身手你也領教了,憑我的感覺,你我半斤八兩,再鬧下去,肯定兩敗俱傷,所以我想和你講和。”
聲音不高,但羅玉寒卻聽得真真切切,這足以說明,童小堯體內已經具備了相當的真氣,雖然抵不上羅玉寒,但比羅玉寒也差不了多少。
“你說吧,如何講和。”羅玉寒笑着說。
“來個G2如何,以後在實驗中學你我共管,利益均攤,前提條件是,你必須放開沙如雪,不能繼續霸佔她。”
羅玉寒爽朗一笑,衝着童小堯叫喊道:“傻逼哈你,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警花,從來沒纏過沙如雪,哪來的放開,沙如雪如果喜歡你,即使我摟得再緊,她的心也會飛到你那兒,所以,你說的全是——,屁話。”
“看來你是不打算把沙如雪退還給我了。”童小堯冷笑着問道。
“哼,沙如雪從來就不屬於你,哪來的退還一說,你別空磨糞門了,有種你下來,今晚在這兒你我決一死戰。”
童小堯長笑一聲,從樹梢上飄下來,腳還沒落地,突然有飛身而起,重新拽着樹梢打個鞦韆,喊道:“你說要我下來我就下來哈,你把我當什麼了,有種你上來。”
羅玉寒提一口真氣,準備騰身而起時,手機再次傳來提示聲:“主人,沙如雪來電了,趕緊接電話吧。”
羅玉寒在手機劃拉一下,還沒把手機貼到耳邊,就聽到沙如雪神經質一般驚慌失措的叫喊:“羅玉寒,你死那兒去了,壞人都找到家門了,你趕緊回來……”
沙如雪還沒說完,羅玉寒又聽到了夏怡晴的聲音:“羅玉寒哈,沙如雪被侵害了……蒙面人說了,如果再不從這兒搬出去,我和沙如雪都得死,那人還說了,要先奸後殺,毀屍滅跡,連我都要跟着陪葬……”
“蒙面人,被侵害了,先奸後殺,陪葬,如此殘忍……狗呢,三條狗呢,連一個家都看不好。”羅玉寒納悶地嘟囔着,握着手機四下看看,沒看到出租車,撒腿飛一般朝別墅的方向跑去。
樹梢上傳來童小堯幸災樂禍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