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被押解到滯留室,暫時被關押起來。憑他的本事要想逃跑,別說三兩個警察,就是十個八個也困不住他,可是,如果自己逃跑,肯定會被按上畏罪潛逃的罪名,這樣無疑坐實了他調戲或者強姦葉佳麗的事實。
石磊,海旺和任娜娜三人聚在會議室,各自拿出筆錄。海旺唸完夏中朝的口供,武斷地說:“從夏中朝的行爲舉止和語言來看,羅玉寒十有八九對葉佳麗圖謀不軌,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判斷。”
任娜娜瞅了海旺一眼,笑着問道:“請問海警官,你除此之外,你是否還有其他證據。”
好海旺略加沉思,說:“當然有,但不是直接證據,是間接的, 受害人雖然四十有一,但初看卻像二十七八的熟女,而羅玉寒正在青春發育期,孤男孤女共處一室,羅玉寒一時衝動,動手動腳也是有可能的。”
任娜娜皺眉,表情嚴肅地說:“海警官,你這是什麼邏輯呀,照你的意思推斷,凡是處於青春發育期的少男,見到漂亮的女人都會一時衝動,做出不可理喻的蠢事。”
海旺尷尬地笑笑,說:“我說了,這只是我的個人判斷,你有拒絕接受的權利,同時發表你的高見。”
石磊怕兩人爲此翻臉,擺擺手,說:“別爭論了,警察辦案 ,從來重視證據,我先把羅玉寒的口供念一遍,然後聽聽大家的想法。”
石磊唸完口供,任娜娜臉現驚喜,失聲叫道:“石隊,羅玉寒被夏中朝陷害,他是被冤枉的……”
海旺不等任娜娜講述理由,就嘿嘿一笑,說:“任警官,嫌犯從來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僅憑羅玉寒的口供,你就能確定他是被冤枉的?咱們這是在辦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要把個人的感情帶到辦案中來。”
海旺說話帶刺,任娜娜不由惱怒, 板着臉質問道:“我和羅玉寒有什麼感情,請你說清楚點。”
“警隊裡的人都知道,你和羅玉寒同住一個屋檐下,同在一個鍋裡攪勺子,其間肯定夾雜了私人感情,只是你不肯承認罷了,就在剛纔,他見到你還一口一個警花姐,我聽了都彆扭。”
海旺嘮叨沒完,任娜娜不想和他爭論,直接把口供遞給海旺,說:“這是所謂的受害人羅玉寒的口供,你自己看看吧。”
海旺接過口供仔細看了幾行,臉上先是不自然,然後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天下竟然有這種事,老公告發有人調戲自己老婆,老婆卻不肯承認,我平生辦案無數,還沒遇到過這種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給念念,我也聽聽。”石磊迫不及待地說。
海旺清清嗓子,小聲念道:“保證書,我叫葉佳麗,女,今四十歲一歲,是博仁醫院的內科大夫,現就我老公夏中朝告發羅玉寒調戲我一事做如下聲明,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保證,以上所說全部是事實,如果有假,我甘願負法律責任,保證人,葉佳麗,年月日。”
石磊親耳所聽,但還是不肯相信,於是伸手從海旺手裡奪過口供重新看了一遍,然後看着任娜娜問道:“咱們共同分析一下,夏中朝本來和葉佳麗商量要暗算羅玉寒的,葉佳麗既然答應了,爲什麼卻突然反悔了,他不偏向自己的老公,難道要偏向羅玉寒?”
“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了, 最好還是問問葉佳麗。”海旺建議道。
“不,”任娜娜馬上提出了反對意見,說,“我認爲,先把葉佳麗的口供念給夏中朝,看他什麼反應。”
海旺嘿嘿一笑,說:“透露口供違背辦案原則,這個辦法行不通,我反對。”
“行得通,咱們不如這樣…….”
任娜娜壓低聲音,說了自己的辦法,石磊點頭,海旺臉上也露出了微笑,誇獎道:“還是你們年輕人辦法多,看來我們這茬人真的是老了。”
“哪裡哈,我也是跟影視學來的。”任娜娜謙虛地說。
第一審訊室,石磊端坐在椅子上, 夏中朝坐在石磊對面。石磊板着臉,把葉佳麗的口供唸了一遍,夏中朝臉色蒼白,眼睛發綠,站起來咆哮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和她提前沒有竄通,她這樣說,肯定是懼怕羅玉寒報復她,你們大概也清楚,那羅玉寒一身功夫,性格暴躁,至尊自大,平時爲人橫行霸道,不信你再問我老婆一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保證她不受到羅玉寒的傷害,她肯定會翻供的。”
石磊呵呵一笑,不溫不火地說:“你們夫妻各執一詞,我們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受害人呢,按說我們只能相信受害人,不過看在你們關係特殊,我希望你能和你老婆聊一聊,你們先統一了口徑,我們纔好辦案。”
“好,我願意去開導我老婆,請隊長儘快安排。”夏中朝急促地說。
夏中朝被帶到了第一審訊室隔壁的一間房子裡,幾分鐘後,門再次被推門,葉佳麗走了進來。
夏中朝四下張望,沒發現異常,才悄悄走到葉佳麗身邊,伸手在葉佳麗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惱怒地問道:“敗家娘們兒,眼看我們就要得逞,你爲什麼要站在羅玉寒的立場上,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上那小子了。”葉佳麗從容地說。
“你個騷貨哈,簡直變態,羅玉寒都能當你兒子了,我都替你臉紅。”夏中朝說着,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葉佳麗也許太累了,往旁邊走了兩步,雙臂抱肩靠在牆上,兩眼望着天花板,似乎就沒打算和夏中朝交流。
夏中朝見葉佳麗不死不活的,態度極其冷淡,走到葉佳麗身邊,惡狠狠地說:“開工沒有回頭箭,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你不翻供, 我就要被判誣陷罪,到時候女兒沒了爹,你沒了老公,家沒了頂樑柱,看你怎麼辦。趕緊改口供,就算扳不倒羅玉寒,我也不至於坐牢。”
葉佳麗慘然一笑,說:“你是否坐牢似乎和我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
“你什麼意思,別忘了我是你老公。”
“如果我和你離婚,你還能是我老公麼?”葉佳麗反問道。
葉佳麗的話如一枚重磅**,突然把夏中朝炸蒙了,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葉佳麗已經走出了房間。
夏中朝跑步追趕出來,剛出門口,就被兩個警察扭住了胳膊,帶到了第一審訊室。
“放開我,我是受害者的老公,是舉報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夏中朝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喊大叫。
“鬆開他,”石磊擺擺手,兩個警察同時鬆開了夏中朝,“請坐。”石磊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夏中朝整整衣領,坦然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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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醫生,先消消氣,我先請你看個回放,其他的事等你欣賞過了回放咱們再說。”
牆上掛着一個大屏幕液晶電視,海旺走到電視前,打開盒子,一段清晰的畫面和對白出現在屏幕上。畫面上只有兩個男女兩個主角,女主角是葉佳麗,男主角就是夏中朝。
五分鐘的畫面很快放完,夏中朝臉色蒼白,眼睛無神,低着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夏醫生,請發表感想,我們洗耳恭聽。”石磊諷刺道。
“無恥,你們警察無恥,偷拍我們,侵犯了人權,我要告你們。”夏中朝突然打交道。
石磊繞到夏中朝身後,在夏中朝肩膀上拍了兩下,說:“夏醫生,這種辦案手段就算無恥,但和你的無恥相比,還差十萬八千里,慫恿老婆利用姿色勾搭無知少年,以期達到敲詐勒索的目的,這種事也只有你這麼無恥的人才能幹得出來。”
夏中朝感覺再繼續辯解也無濟於事,突然從椅子上禿嚕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說:“警察同志們,經過你們的耐心教育,我已經認識到我錯了,我現在收回我說過的話,只求你們開恩,別治我的罪,從今以後,我一定高調做事,低調爲人。”
海旺看着夏中朝一把年齡跪在地上,於心不忍,上前把夏中朝攙扶起來,語重心長地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但是,有的事可以不追究,有的事必須追究,誣告別人強姦未遂,你已經觸犯了刑法,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你還是準備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夏中朝一聽,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石磊朝外喊道:“來人,把夏中朝帶到滯留室羈押,同時放羅玉寒出來。”
滯留室門前,羅玉寒從裡面走出來,夏中朝被推了進去。夏中朝轉身瞪了羅玉寒一眼,不甘心問道:“羅玉寒,你是怎麼說服我老婆讓她改變主意的。”
羅玉寒停下腳步,回身看看夏中朝,笑着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葉佳麗雖然徐娘半老,但顏值如花,羅玉寒我少年老成,家財萬貫,一根嫩黃瓜和一根老黃瓜相比,葉醫生會喜歡吃哪一根呢,當然是我這根嫩黃瓜了。”
夏中朝知道羅玉寒在調戲他,不但沒惱怒,反而哭喪着哀求道:“羅玉寒,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老婆要離婚,我要被判刑,你和警花關係鐵,你就看在我女兒夏怡晴的面上,麻煩去向警花求個情,讓他們不要追究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