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暗宗的雲橫驚訝的發現,赤炎幾個人竟將暗宗打理的十分好,本來還擔心宗裡會再生事端,畢竟上回的刑正下毒一事鬧的人心惶惶,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暗宗這幾個月來竟是出奇的風平浪靜。
“宗主,這回您回來沒打算再走了吧?”赤炎跟在正在散步的雲橫身後,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問的雲橫腳步都停了下來。
“啊?這個……這個……”雲橫尷尬地摸摸頭,她還打算最近幾天就趕回邵陽城呢,赤炎這麼一說,雲橫還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要回城。
牽着的雲落知道孃親不好意思說,索性幫她開了口。
“我同孃親過幾日就回去,宗裡的事怕是要再由你們多費心了。”
赤炎一聽,嚇得差點沒把下巴掉在地上,“宗主!您都出外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管管宗裡的事宜了吧!”赤炎叫苦不迭地喊着,宗主不在的時候,什麼事都落在了他和月痕的頭上,月痕那樣清冷的性子,從來都是隻做自己分內的事,她纔不管赤炎是否累的半死不活。
雲橫聽了,故意板起臉來,“你懂什麼!我去邵陽城爲的可不是單純的享樂,你看元溟現在身處皇宮,我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呢,我得把這些都查清楚是不是!”
這麼一說,赤炎也沒理由反對了,唉,無論什麼時候,宗主總有自己的理由。
“那……好吧,還望宗主速速處理。早日回到暗宗中來。”赤炎一臉憂傷地說完就退下去了。
見赤炎有了,雲橫樂得不可開支,沒想到赤炎那個傻小子這麼容易騙,比月痕那個丫頭容易對付多了!
“孃親,咱們快些回去吧,爹爹最近好像很忙,咱們回去幫幫他。”雲落小手扯着雲橫的一臉,急不可耐地朝房間走去。
雲橫無語地看着兒子,這小子是不是對他爹太黏糊了點,他也不看看是誰這麼辛苦地將他生出來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因着自己不在宗中,所以雲橫打算讓雲翳云爾二人留下來幫助赤炎,可是這兩人說什麼都不願。
“宗主!我和雲翳本就是爲了保護宗主而生,我們誓死都要守護在宗主身邊!”
“是啊,宗主,我和雲翳不能離開宗主!”
雲翳云爾兩人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勸着,宗主和少宗主兩人雖武功都很高強,但四拳難敵衆手,更何況宗主玩心大,有些危險未必能及時發現,他們不跟在身邊又怎麼能放心。
“誒呀,好啦好啦,你們倆什麼時候也跟月痕一樣嘮叨了,真是的,我看你們成天說什麼這兒危險那兒危險的,我也沒見着啊,你們太大驚小怪了。”
云爾面露苦色,宗主的安危怎麼哦能當兒戲呢?
“孃親,他們倆說的也對,你忘了上次金國一行?險些遭人謀害,還是帶在身邊吧。”身後專注看書的雲落聽見雲橫說話,忍不住擡起頭來說了一句。
說到金國裡遇到的那件事,雲橫沉默了一會兒,那次若不是雲翳趕來,恐怕她已經遭了賊人玷污
,實在是她險之又險。
“宗主……”云爾放出大招——裝可憐,淚眼巴巴地看着雲橫,惹得身邊的雲翳一陣惡寒襲來。
雲橫也打了個冷顫,只好是妥協了。
回程的路上依舊是無聊至極,雲橫百無聊賴地啃着手裡的鴨腿,無聲地嘆氣。
“落兒寶貝,你就不能陪孃親說說話嘛?”
一上車,雲落就捧了本書跑到馬車的一角去,故意離雲橫遠遠的。
雲落嫌惡地看了一眼滿嘴油膩的孃親,忍住想要上前去給她擦擦嘴的衝動,冷冷地說:“你有鴨腿陪着就夠了。”
雲橫聽完翻翻白眼,又是一口咬在鴨腿上,罷了罷了,不說就不說,她還沒工夫騰出嘴呢。
行至半路,雲橫正要好好睡一覺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雲橫扯着嗓子問外面的雲翳云爾。
“宗主,前面……有人攔着。”雲翳清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讓雲橫有些奇怪,雲翳這話,像是遇到了故人啊。
撥開簾子,雲橫剛要邁下馬車的腿僵在了半空中,不遠處孤身站立的人,穿着白色長衣,墨色的青絲隨着微風輕輕飄動着,若是眼前換個人的話,必定是一副極美的風景圖,可惜了,這人是他。
良久,雲橫定了定神走下車來,對着前面立着的身影道:“原來是金國太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只是太子擋了小女子的路,不知可否讓一讓?”
金文浩繁的臉上依舊掛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雲橫……我很想你。”
雲橫心裡着實是冷笑了一番,這樣妄自尊大的人竟然會說想她?
“太子太會開玩笑了,小女子可受不起。”雲橫與他周旋着,同時觀察周圍是否藏有金文浩繁的人。
“你不必看了,我今日沒有想過害你,所以沒有帶人。”金文浩繁低垂着眸子道,“雲橫,隨我回去吧。”
雲橫雙手環胸,像看傻子一樣望着面前的金文浩繁,“呵,金文浩繁,我記得那日金鑾殿前我已經把話都說的很清楚了吧?你現在竟然妄想我同你回去?實在是可笑至極。”
金文浩繁眼裡的最後一絲星火伴隨着雲橫的話音也熄滅了,“雲橫,我不明白,你明明對我那麼好的,當初我窮途末路之際,你還救了我,難到你忘了嗎?”
提到這件事,雲橫就覺得後怕,她竟然救了一隻豺狼虎豹!
“我救的是那個小乞丐扶蘇,不是你這個金國太子金文浩繁,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我絕對不會停下來救你。”雲橫把話說的無情至極,也說的金文浩繁面無血色。
他呆楞在原地,半晌,才苦澀地笑出聲來,“哈哈,雲橫,你真要如此狠心?”
雲橫冷着臉站着,沒有答話,對於這種死纏爛打的人,實在沒有必要去浪費時間。
“好,很好,雲橫,你會後悔的。”金文浩繁喃喃自語地說着這句話,眼神放空,沒有焦慮,他以爲,雲橫對他就算沒有愛,也不至於一點感情也沒有,沒想
到啊沒想到,她竟如此絕情。
雲橫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車,“云爾,走吧。”
雲橫始終認爲,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無論你愛的人是多麼的不該愛。可是若是因爲愛一個人而做出許多傷害他的事情,那就罪不可赦了。
馬車繞過失魂落魄的金文浩繁,繼續前進着,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良久,一直站在原地的金文浩繁,眼中才慢慢恢復了神色,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落下來一個黑影。
“太子。”黑影低沉的聲音聽在金文浩繁耳裡,似乎也有了幾分哀傷。
金文浩繁遠遠的看着山景,薄脣蠕動,“她不該這樣的……都是她逼我……”
此時已經離去的雲橫怎麼會知道,正是因爲她的絕情,一場血腥的計劃正在生成……
雲橫回到邵陽城那天,一場春雨下的幾個人措手不及,雲橫雲落倒還好,外面駕車的雲翳云爾就遭殃了,乍暖還寒的時候,淋場雨,怕是得吃幾天藥了。
云爾凍得瑟瑟發抖,跑下去敲開了顧府的大門,拿來雨具接雲橫母子進來。
雲橫撐着傘進門,倒是意外地見到了一個極其厭惡的人——四夫人。
“喲,雲橫回來了,快進來!”四夫人站在屋檐下衝着雲橫招手,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被屋檐濺落的雨水弄髒了襦裙。
雲橫掩蓋住臉上的不爽,面無表情地拉着雲落走了過去。
“吳媽,還不快去幫大小姐拿雨傘!”四夫人佯裝生氣地對着身後壯碩山奶孃責罵道。
那奶孃正是那日被雲橫打了的,所以心裡頭那是十分的不情願,不過四夫人發了話,她也不敢不從。
“四夫人好。”雲橫淡淡地福了福身子,雖說心裡對四夫人沒有半點好感,不過基本的禮貌總該是要有點。
這四夫人平日裡是很少來見雲橫的,過年又回孃家探了幾個月的親,這纔回來,所以雲橫也有些時日未見過她了。
“雲橫啊,聽說……前段時間七皇子來顧府挺勤啊。”四夫人看着雲橫,一臉訕笑地出聲。
雲橫還道是什麼事,原來又是一個想要巴結烈西曉的人,沒好氣地答着:“不錯,不過,這似乎和四夫人並無關係吧?”
四夫人聞言,笑容僵在臉上,她忍氣吞聲,尷尬地笑了兩聲:“我畢竟是顧府的夫人,怎麼沒有知道的道理,雲橫啊,說起來你也是顧府的一員,這顧府的未來你也要盡一份力不是?你看你還有幾個未出閣的妹妹,你能不能……”
雲橫聽到這兒,笑着打斷了她話:“四夫人莫不是想要讓雲橫幫幾個妹妹擇婿?四夫人真會說笑,雲橫又不是媒婆,這事,我還真是無能爲力呢。”
說着,雲橫欠了身子,頭也不回地拉着雲落走了。
四夫人面紅耳赤地立在原地,她不過是想讓雲橫在一些皇族宴會上帶上她的幾個女兒,讓她們在皇家人面前露露面,沒想到她居然沒等她說完就拒絕了,實在是氣死她了!
(本章完)